?第8章
半夜三点二十三分,七海学生会成员联同南宫唯、高荻桠团团围坐在夏家的宽大书房里,讨论着今天的情况。
“敌暗我明,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动静。”掏掏耳朵,狄赤鸢赖在单人真皮沙发上懒懒地下了一个结论。
“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尹澄海缩在夏绿夜的身边,担忧的眸子一直看着夏家的小主人。
“这个是很正常的,现在对方和我们一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动手,所以第一天都是处在观察的阶段。问题是后面的两天,来的人一定会更加多,而要留心的对象也会增加。”高荻桠咬着铅笔,烦恼的眸子死死盯着大厅的平面图。
“我觉得我们实在很被动,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一向悲观的韩蓝桑可以算是最忧心的一个,反观当事人的夏绿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蓝桑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担心下去迟早生病!我们人那么多,而且都因为家里的因素学过防身术,而且还是上段的,你还怕应付不了一个杀手?这种玩意儿我从七岁开始就把他们当猴子耍。”乐天派的展青葵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果然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唉,今天晚上一边监视情况,一边和众多美女调情,实在累坏他了!
“青葵,有点自大喔!SAKURA可是我哥哥精挑细选出来的,你不会不知道我哥哥的厉害吧?”夏绿夜凉凉地打击着他的积极性,果然一提到那个人,除了他之外,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会议室一下子弥漫着一种阴森的气氛,和沉静的感觉不同,那是一种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阴沉、窒闷,带着一股冷森森的感觉席卷着所有人的心。脑海中迅速翻转当初与他交手的那一段过程,仿佛噩梦一般的恐惧使每个人都脸色铁青。
“怎么了?绿夜的哥哥很可怕吗?”南宫唯拉拉身边莫金郁的衣袖,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阴沉的脸孔。
“何止是可怕——”随着话语,莫金郁回想起那一段骇人的过去。满身是血的那个人拥抱着虹霓,眼睛中迸射出来的是野兽一般的光辉。如果不是绿夜的及时插手,他们几个估计都会在当时当地葬身大海,那赤红的眸子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仇恨的鲜血。
金色的眼睛看着夏绿夜温柔的侧脸,想从那温和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这就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了。为什么绿夜愿意让紫芋再度跨进这个地狱呢?难道他还嫌那个人和虹霓伤害紫芋不够深吗?
“金郁。”南宫唯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袖。莫金郁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那瞳孔中满是不安和迷惘。他不禁微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发丝,安抚着她焦躁不安的情绪,“没事的,不要担心。”
他们的举动在别人眼睛里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对热恋情侣的表现。七海众人和高荻桠齐刷刷地看着莫金郁难得的微笑,再度齐刷刷地看向顾紫芋比刚才还要铁青的面孔,自动自发地远离那个即将爆发的火山。
“绿夜的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奇宝宝接着发问,莫金郁眼角余光看见了自家兄弟的举动和顾紫芋铁青的脸孔,不由莞尔。他带着难得的恶作剧心理,温柔地摸摸南宫唯的脸颊,做出一副温柔不已、仿佛看情人一般的样子,存心气得顾紫芋发疯。
“你想知道的话,就问紫芋好了。”
“嘎?”睁大的眸子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异常的温柔,听着完全相反的话,完全不知道金郁搞什么鬼。正想刨根问底的当口,手臂猛然被一股大力揪起来,一回头,看见的是顾紫芋铁青到底、足以媲美包公的脸色。
“紫芋?你怎么了?”无辜的大眼眨呀眨的,将顾紫芋的火气带上了最高一层。
“绿夜,我要请假。”冷冷地丢下一句,在众人的欢送眼光中,非常不文雅地将南宫唯扛上肩膀。“唉呀!紫芋!你干什么?!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住手,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紫芋——”随着惊叫声越传越远,其他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一脸镇定的始作俑者。
“金郁,你很坏——我决定以后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你会陷害我!”尹澄海一脸恐慌地向后退,一直往身边的夏绿夜身上靠过去。
“澄海,若论坏蛋,你身边那一个可是从脑浆烂到了脚底的大恶棍!哪天你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钞票呢。”狄赤鸢懒懒地提醒他,唉——他就是当时一时不察,上了这个烂人的恶当!
“我百分百赞同赤鸢的说法。现在紫芋和小唯都不在了,有什么话就明说吧。”莫金郁丝毫不以为忤地耸耸肩,通知会长大人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
“唉呀,真的是很抬举我呢——喔呵呵呵!”夏绿夜丝毫没有任何罪恶感地装出人妖声,成功地让众家兄弟鸡皮疙瘩掉满地。
“别玩了!小心把自己的小命都玩掉!”高荻桠一边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数落着夏绿夜的不是,“到底我们应该怎么办嘛?!”
“这个简单,首先,不管他怎么坏,他终究是我哥哥,杀了我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这个也是父母早死的好处。”夏绿夜的眼中跳动着诡异的火花,开始将他的大计和盘托出,“至于那个所谓的亚洲第一杀手,当然也有他的死穴。”
“是什么?”所有的人有志一同地围上前去,倾听恶魔的计划。
“呵呵呵!不能老是让哥哥占上风,我们这次要绝地大反攻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庭院中,百花簇拥着两个绝色丽人,一紫一白的颜色既抢眼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和谐,只是一个人脸上带着要命的怒容,而另外一个人则满脸的口水鼻涕眼泪。
“哈嗤!哈嗤!紫芋——哈嗤!有什么——哈嗤!事吗?哈嗤哈嗤!”南宫唯被花园里的花香呛得头昏脑涨,迷蒙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当然看不清对面男人的脸色。
拳头紧握,顾紫芋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从一数到十来压抑那快要爆发的怒火,“你什么时候和金郁那么要好的?”
“唉?就是刚刚啊——哈嗤!哈嗤!我甚至——哈嗤!还想劝他放弃——哈嗤!学生会的事情——哈嗤!到我这——哈嗤!哈嗤!这一边呢!”
为什么就想到要金郁?!那他呢?他不够资格吗?
“紫芋——哈嗤哈嗤!如果没有什么——哈嗤哈嗤哈嗤!的事情——哈嗤!我就回去了!”唉呀,头昏昏、眼花花,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了,还是赶快回房间睡觉来得划算。
顾紫芋的眼睛中迸发出愤怒的火花,注视着那纤细身影的眸子变得火热灼人,你就这么想回去和金郁在一起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愤怒的火焰燃烧着他的心智,记忆之中有什么东西崩溃了,脑海中浮现出来莫名的东西,激烈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紫芋,紫芋——我和你说,我喜欢你喔!
紫芋,我爱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不要,虹霓,虹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过往的片段开始在飞扬,仿佛电影中的快镜头一样。一幕幕熟悉但是又无比陌生的情景飞快地闪过他疼痛的大脑,悠扬的声音在他脑中盘旋。为什么?虹霓!为什么?!
“紫芋?”感觉到手臂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南宫唯不由得痛叫出声。迷蒙的泪眼朦胧地看到顾紫芋的眼睛,那充满了怒火和仇恨的眼睛。
“为什么?!虹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顾紫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足以捏碎她的骨头。现实和记忆不停地交错,而混沌的他无法分清这一切。南宫唯的脸孔换上了一张清丽的容颜,那含羞带怯的微笑是他所痛恨的。
“紫芋?!”好大的力量,南宫唯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感觉到手骨疼痛不堪。紫芋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恐怖,那样充满仇恨和冰冷的样子是她所陌生的。而且——虹霓?那是女人的名字啊,那究竟是谁?
“小唯!”远远传来焦急的声音,她混沌的大脑已经准备罢工。那好像是狐狸的声音呢?她自嘲地笑了笑,感觉到世界离她远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紫芋亲亲热热地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紫芋温柔而美丽的样子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动人,让她的脸颊红了一大片。而紫芋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气息是那么的好闻,喔——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她看看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雪白的美丽的洋装,是她永远不会穿上去的。摸摸脑袋,那一头乌亮的长发也不应该是她的。她的头发不是一向都是很有个性的短发吗?镜子呢?镜子呢?照照镜子,却看不见自己的脸孔。
镜中的女人是没有五官的。她慌张地找寻着紫芋,想问问自己的脸到哪里去了,却看见美丽的恋人绽出一朵温柔的微笑,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喊着陌生的名字:“虹霓——”
南宫唯猛地睁开眼睛,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好恐怖的梦——她张大眸子,惊魂不定地看着周围的摆设,这才确定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而已。在梦中,她变成了叫“虹霓”的女人,而紫芋——紫芋他居然对她微笑,那样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眼睛中开始酝酿泪水,她不发达的泪腺开始肆虐。紫芋居然喜欢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手指在洁白的被上探索,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女人丝毫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直到手指碰触到了什么东西才回神。这是什么东西?柔滑得仿佛丝绸一般,却带有热乎乎的温度。那渗入鼻端的熟悉香味似乎是梦中闻到的呢。回头看看,大睁的眸子仿佛要掉出来一般死盯着枕边人——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散落在绝色姿容旁边,紧闭的睫毛长且翘,带有无限魅力,半敞的衬衫下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光洁的皮肤引人遐思。第二次见到的睡相比第一次看见的更加多了一种致命吸引力,让人脸红心跳的性感魅力。唉?!等等!
现在顾不得什么致命吸引力了!南宫唯的眸子因为眼前看见的奇景而再度掉落,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上下摸索。平坦的肌肤是那样的柔顺好摸,手感十足,但是这并不是令她吃惊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的原因——没有胸部!她颤抖的双手抚上自己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有的小巧胸脯,圆睁的眼眸更加惊恐——没有胸部!那下面一定有……
秉持着求知心切的好精神,颤抖的手意欲往被子下面探索。真相!真相!她需要知道真相!
“我可以告你******的。”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色魔的举动。大睁的黑眸对上慵懒的神色,绝色美人已经撑起胳膊,戏谑地看着她色狼一般的手。
“紫芋!”他清醒得正好!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可惜丧失了亲手验证的机会,但是当面澄清也很不错!南宫唯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睁的眼眸死死盯着他迷死人不赔命的美脸,“你不是女人?!”
顾紫芋优雅地擦擦沾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十分有耐心地解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女人来着?”
“可是你的脸——”迟疑的眼光扫视着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手上还不忘记骚扰吃豆腐。
“法律规定男人就不能长这样的脸孔?”他淡淡地回答,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而还十分享受她手掌的触感。嗯,虽然不如别的女生那么细滑,但是也和男人的粗糙不同。那特殊的感觉别有一番味道。
“你真的不是女生?!”不会吧?老天对她这么好?!
“真的。”他平平淡淡地回答。
“真的真的不是女生?!”
“真的真的不是。”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女生?!”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女生?!”
“……”他气结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怎么?他不是女生那么让她失望吗?这样颠三倒四的询问,烦不烦啊?“你非要亲自确认是不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口吻提醒着她不久前自己的罪行。
“真的可以?!”一听到这句话,南宫唯的手马上仿佛有意识一般的伸向某个要命的重要部位。嗯?直到手自动自发地做了某件要命的事情以后,她才惊觉自己干了些什么!她抬起头看向对方似笑非笑的容颜,又看看自己闯祸的手,以及手中异样的触感,这才大惊失色地松开了手,并且附送一张可以媲美猴子屁股的通红容颜。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支吾了半天,她才开了这么一个话题,却因为心慌加上蹩脚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顾紫芋看着她火山爆发一般的脸颊,一股柔情涌上心头,而行动也充分表明了他的心情。大手抚摩上那红苹果一样的诱人,引得低垂的头颅更加点到地下去。
南宫唯面红耳赤,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紫芋特有的香味通过他的手传达到她的鼻端,那感觉让她眩晕不已。大脑全面罢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大知道了。
“对不起——”低低的嗓音打破一室静逸,激起片片涟漪。南宫唯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一脸愧疚的顾紫芋,大嘴也开始合作地问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你要道歉?”
顾紫芋看着她手腕上的淤痕,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柔嫩的肌肤,让本来有清晰红痕的皮肤晕红一片。这恋人间亲密的举动更加让南宫唯心头小鹿乱撞,不知今夕是何年。知道了紫芋的真实性别以后,她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了,甚至就这样的肌肤碰触就让她的心脏爆裂、血液逆流。老天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让这样一个绝色佳人是异性,更成为她的爱人——等一下!爱人?!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的浮现刚才的梦境片段,那叫“虹霓”的女人和紫芋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错把你当成了虹霓,居然还这样对你,实在是对不起。”愧疚写满了顾紫芋绝色的脸,那一幕痛苦的回忆让他担心不已。为什么虹霓的阴影还这样纠缠着他?已经整整三年了,为什么还忘不了那抹幽魂?虹霓——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多久?
“虹霓究竟是谁?”反抓住他的手,南宫唯急急地询问。这件事情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看到紫芋这么憔悴、这么伤心,她不能坐视不理。她发过誓的,绝对不可以让紫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沉默着,顾紫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那痛苦而紧簇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大手反握着她的手掌,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多。没有说话,整个宽大的房间里面更加的寂静,听到的只有闹钟的滴答声,和两个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惊醒了两个人,高荻桠“砰”的一声将门踹开,打散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重气氛。“嗨!老大!复活了吗?可爱的小桠桠来看你了!”
欢呼雀跃的声音在看到床上的两人时嘎然而止,狐疑的目光顺着两个人惊讶的脸色扫到了顾紫芋****的胸膛,凌乱的床单似乎向他昭告着什么,快要掉出来的眼球最后定格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高家狐狸绽露出一抹暧昧的笑脸,然后慢慢地关上门,不久以后就听到他惊死人不赔命的雷公声。
“妈妈咪呀!我下注赢啦!赌紫芋把持得住的赤鸢、澄海、蓝桑拿钱来,绿夜过来抽成!”
“那个变态王八蛋!”南宫唯一跃而起,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邋遢样子,也管不了顾紫芋惊讶的眼神,现在的她宛如无敌女金刚,脑子中想的只有将那个活得不耐烦的死狐狸切丝磨粉,下锅油炸!
“小唯——”惊讶的话语在砰然巨响声中消失,顾紫芋哑然地看着那暴风一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伸出来的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变成莞尔,最后苦笑出来。
唉——他这个情人啊……
“高荻桠!”急速奔跑的脚步在一记恶狠狠的踢击下停滞,高挑的身体神准地和地面做第一类接触。揉揉自己可怜的、恐怕已经变成肉饼的鼻子,哀戚的眼光求饶地看着地狱女煞星。
“老大——你好狠毒——!”
“我狠毒?!”南宫唯一脚踩上那颗碍眼的大头,森森白牙足以媲美传说中的僵尸,“你这个王八蛋,三天不揍就皮痒痒!谁让你造我的谣?!嫌活得太久腻歪了?好!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恶狠狠的铁沙掌光速一般的打向高家狐狸碍眼的大头,对方慌忙搬出如来佛祖观世音,“绿夜!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影子神准地袭向南宫唯愤怒的脸。猛的一抄手,她潇洒地接过偷袭的暗器。没有预料到的东西引发了她一连串的喷嚏,立刻鼻涕眼泪口水糊满脸,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
“小唯,你醒过来啦。”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同样温柔的笑脸出现,夏绿夜手捧着一大堆火红色的夜合欢站在高荻桠的身前。
“绿夜!”一看到佛祖显灵,高荻桠忙不迭地跑到他的身后,死到临头还不忘记睁开一只狭长的狐狸眼偷窥自家老大的举动。
“哈嗤!绿夜,把那个——哈嗤哈嗤!”花粉敏感症全面爆发,南宫唯的鼻子立刻成为污染源头。“这个?这是我刚刚从花房里面挑选出来的夜合欢,很漂亮吧?”坏心眼的学生会会长笑着一张温柔的脸,十分卑鄙地将那一大堆除虫剂向可怜的“害虫”贴近。
“哇!哈嗤哈嗤!绿夜——哈嗤!我们——哈嗤——近日——哈嗤哈嗤!”
“近日无冤。”夏绿夜体贴地接话。
“往日——哈嗤哈嗤!”
“往日无仇。”高荻桠理解地搭腔。
“为什么——哈嗤哈嗤!要这样——哈嗤!整我?!哈嗤哈嗤!”完蛋了,打了太多的喷嚏,让她的鼻粘膜都开始疼起来了,要命!
“这样啊,我不太清楚耶。原来你对花粉敏感啊——”笑着一脸无辜,夏绿夜将手中的祸害移交给躲在后面的高家狐狸,并且会意地交换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该交班了。
“那,手绢。”一条帕子体贴地递到鼻涕虫面前,南宫唯含混地说了一声“谢谢”,马上就开始抹了起来,“你有话问我吗?”
擦脸的动作嘎然而止,疑惑的眸子诧异地看着笑的一脸温柔的男孩,“什么意思?”
“你还有很多话是不能和紫芋说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夏绿夜微笑地看着她狐疑的眼光,呵呵,这个孩子把什么都写到脸上,真有趣!
“你知道?”确实,她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紫芋,但是太多太复杂反而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而且看到紫芋那么痛苦,她也不想开口。那种扭曲的悲哀神色,让她从心底深处难过起来。
“当然,我和紫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其他的人则是上了中学以后才认识的。”夏家和顾家一向是世交,这是所有上流社会都知道的公开秘密。
“那么你一定知道虹霓是什么人啦?”疑问迫不及待地冲出口,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心急的南宫唯慌忙遮住大嘴,而脸颊也很合作地红了一大片。
出人意料的,一向以整人为乐、以“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为座右铭的夏家帅哥居然很难得地没有嘲笑她,反而扯出了一抹哀戚的微笑,悲哀得让南宫唯以为世界要倒塌!妈咪呀!居然让一向乖僻的绿夜都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个虹霓究竟是何方神圣?!
“虹霓是我妹妹,是夏家惟一的女孩子。”淡淡的声音诉说着爆炸性的事实,吓掉南宫唯下巴的同时,夏绿夜扶扶鼻梁上的眼镜,将过往的悲剧全盘托出。
“这是一个大概很平常的故事。”他淡淡地说着,思考着该用怎样的字眼来描述当时所发生的悲剧。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候我和紫芋都是初三的学生,而虹霓和我是双胞胎,所以也和我们在一起。十五岁的她有着绝美的容颜和天籁一般的声音,一下子就让紫芋坠入了情网。可是,也许是夏家的遗传问题,我们这些人都有着和外表不同的性情。”
“这个我理解,就像你和高荻桠,外表斯文、内心险恶!”南宫唯心有戚戚焉地点头,她可是他们两个联手的最佳受害者啊!
“是喔!”合作地送她一个大白眼,好不容易搞出来的哀戚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夏绿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茫然无知的笨蛋,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要是想知道就给我乖乖地闭嘴!”
“是——”小小声地回答,女侠客不得已屈服在恶人的淫威之下。
“虹霓是一个拥有天使外表、却恶魔心肠的女孩子,她用她甜美的外表和伪装出来的温柔征服了紫芋的心,而夏家狡猾的天性让她成功地掩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她接近紫芋根本就不是喜欢紫芋,而是奉我哥哥的命令接近紫芋——因为紫芋是跨国集团顾家的惟一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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