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总会有些心理上莫名其妙的,有着一种优越感的存在的人,比如说承德郎周泰和。
也许是因为已经把赵家庄看成了自己的地盘,对赵家庄的村民私自盗卖自己的产业感到无比的愤怒。
也许是因为感觉自己在赵家庄落了面子,受到了区区一个九品散官的奚落和鄙视。
或者是其他某种原因,赵家庄一行,给周老爷强烈的自尊心带来极大的伤害,所以周泰和决定要给赵家庄的一个难以忘记的深刻教训。
周泰和走了****运,当今皇上甚为宠爱的韦贵妃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虽然治疗起来并不是很困难,可是独独缺少一样独特的药引。
正好周泰和家里收藏了这么一样药引,得到在京城当官的大哥的消息指点后,把药引献上去治好了韦贵妃的怪病,换来了一个六品散职,五百亩封地。
和所有爆发户一样,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的周泰和这段时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连走路都把头抬得高高的,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奉承声,却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赵家庄丢了脸面,这让周泰和如何演的下这口气。
“旺财,你说说,怎么样才能狠狠的教训赵家庄那些刁民一顿,不然老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叫来心腹小厮旺财,周泰和开口问道。
看着自己老爷难看的脸色,旺财忍不住在心里为赵家庄的人感到同情,被有着周扒皮之称的老爷给惦记上了,赵家庄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旺财哈着腰试探着说道:“老爷,您不是已经派人送信给在京城的大爷,让大爷帮你加紧落实封地的事情了吗?现在老爷您什么也不必做,只要过些天赵家庄成了您的封地,那些刁民还不是任由您怎么收拾。”
“不行!”周泰和用力摇摇头,不满的说道:“信都已经送去七八天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信,我已经等不及了!必须给那些刁民一些教训,否则我这张脸往哪搁!”
“老爷,您要是真的想要给赵家庄的那些刁民一些教训,其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旺财媚笑着说道。
“哦?快说来听听,只要能让老爷我出这口恶气,老爷我重重有奖!”周泰和大喜,连忙催问。
旺财隐蔽的撇撇嘴,就自己老爷这个周扒皮的本性,所谓的重重有奖,能有个几文铜钱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心里虽然诽谤不已,表面上却是不敢怠慢,旺财脸上的笑容更大,腰弯得更低了:“老爷,我们庄子外面那条路是进出赵家庄的必经之路。当时测量封地的时候,那个官吏正好是大爷的同僚,所以封地面积比实际上要稍微更大上那么一点。
正好呢,庄子外面的那条路也在老爷您的封地之内,按道理来说,那条路是属于老爷您的,只是老爷仁义,让那些刁民们平白的走了这么多年。
只要老爷您让人把那条路给封了,不许任何人出入,那些商贩自然无法再去赵家庄收购东西,立马就能断了赵家庄的财路,到时候赵家庄的人还不得哭喊者求到老爷您的头上,要怎么拿捏处置他们,还不是您一句话。”
“好!!!就这么做!马上安排人去办!”周泰和大喜,肥胖的身子竟然敏捷无比的蹦起,拍拍旺财的肩膀兴奋的说道:“好好做,老爷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老爷我要重重的赏你,你现在就去账房领取二……嗯,五文大钱!”
旺财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这样,幸好自己根本就没抱什么奢望,表面上还得感激涕零,对周泰和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状。
“咦?怎么回事?这都已经半下午了,怎么今天一个收购食材的商贩也没有?”带着几个小家伙在村子里四处逛逛,方正总今天村子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赵家庄今天竟然安静得出奇,不但没有看到前来收购食材的掌柜商贩,连村里的村民也少了一大半,一担担整理好捆好的蔬菜堆放在村子中间也没人看管。
忽然村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一群人愤怒的嚷嚷着往村子走来,其中好像还有些人受伤了,正由旁人抬着进村。
“怎么回事?”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不过以方正的眼力,早就看清楚这群人正是赵家庄的村民们,方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连忙迎上前问道。
“方先生!”
看到方正,村民们顿时委屈得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已经把方正当成了主心骨。
“谁干的!”看着被人抬着的几个村民严重的伤势,方正顿时大怒,动手的人下手也太狠了吧,简直就是往死里动手,最严重的那个已经陷入昏迷了。
经过近半年的相处,赵家庄的人是怎么样子,方正早已经一清二楚了,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家,别说惹事了,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只会忍气吞声,直到自己出现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一个年轻的后生站出来愤怒的说道:“方先生,是五里外的那个周家庄的周老爷让人打的,他让人把进出我们赵家庄的路给封了,那些买我们东西的掌柜们都被他们拦在外面进不来。
听到一个偷偷溜进来的伙计报信后,木头叔他们去找周老爷理论,谁知道话都没说几句,他就叫那些手下的下人动手打人了,如果不是我们去的快,木头叔他们肯定会被打死!”
方正猛的上前一脚把后生踹倒在地骂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长大的?一个庄子而已,能有几个下人,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们吗?你们就看着自己的乡亲挨打?”
“方先生,我们……我们不敢动手……那个周老爷听说是个大官。”后生诺诺的说道。
方正闻言一愣,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官本位的思想下,别说是这个封建王朝了,就算在现代,能有几个人敢和当官的顶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