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房几姐妹围在一起谈论傻子五小姐分灶之事。
“祖母已经下令了。还分了一个厨娘给她。”
“什么!那岂不是要多给一些饷银给她吗?”林杺析情绪不好的说。
“啊!这不公平!不公平!这凭什么啊!!”林心媛气愤的说,“手舞足蹈”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明明就是个傻子,为什么祖母做什么都为那个傻子着想啊,她还不如傻子有分量吗?她哪里不如那个傻子了?她要相貌有相貌,身材嘛,等她长大了就有了,那个傻子哪里比不上她!
“四妹,长辈们喜欢谁,偏爱谁,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五妹虽说有点傻气,但是祖母就是喜欢,你能怎样?你除了装傻之外,还能怎样!可是你会吗?”林杺楺淡淡一笑,说道。
不会,她当然不会!好好的一个人干嘛去装傻子,就算为了争宠,也不能让以后的婆家说嫌。她娘可说了,娘家婆家都要混得好,那才是真理。哪个做娘的会给自己的孩子选个不成器的伴侣?林杺楺心里想到,笑意浮上了脸颊。
“大姐,你就是心好。祖父祖母也很喜爱你,可是跟那个傻子比起来,你还差点。她可以不用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你可以吗?她现在又有属于自己的灶房,你有吗?她还能养小猫小狗,你能吗?花园里的花都被她占了,你可拿了一朵?”林心媛说道。
“我~我不是很喜欢猫猫狗狗,自然不会养。能跟家人一起吃饭,那是我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至于那些花,五妹不仅喜欢又照顾得好,祖母才放心交给她的。我又不会照顾花,在我这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它们的生命吗?这花开了,看着欢喜;可花谢了呢?岂不是见着难过。”林杺楺说着用拿着手帕的右手捂着心口,低头看着地面。
“四妹,你说的是有理。可大姐说的也有理。不管怎么说,大人们喜爱谁,偏向谁,我们是不能管的,也管不着。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喜欢我们,那样他们自然是多为我们着想了。”林杺析说道。四妹就是喜欢抬杠,怎么说都改不了,真是的。大姐再过几年就出嫁了,这些对于她来讲,都不是她关心的,你就真的不懂吗?
“二姐说的是。可是怎样才能得到他们的疼爱呢?”林心媛问道。
“我有个办法,你们过来!”林杺析说着就招手,示意她们靠近她。
林心花觉得无聊就照着她画的地图,一处一处的欣赏,之冬尾随其后。她得加深印象,不然以后迷路了可不好办。谁不知道她是林家五小姐——傻子,谁会管她呢?除了祖父祖母吧!
这里不错,有山有水,有树有草。这水是连着花园里的假山旁的水,清澈见底,偶尔有一两条中等大的红鲤鱼大摇大摆的游过,草坪里稀稀拉拉的栽着几棵树。尽管这样,并不显得不协调。简简单单的,反而给人一种舒畅、纯真的感觉。
“之冬,这是哪里?”林心花突然问道,之冬措手不及,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姐。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相对的站着,一阵鸟叫,是这里的唯一的交响乐。
“姐姐,你也来找三哥玩吗?”林杺杭跑过来拉着林心花的手,高兴的说。
他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五姐姐了。娘说了,五姐姐是他的亲姐姐,只是五姐姐生病了,不能常出院子玩。可是娘不带他来,期盼也找不到五姐姐住哪里,还好,今天终于见着了。
“这是三哥的院子?”林心花不确定的说。可瞥见林杺杭在点头,她也不得不信了。
三哥,林杺椃,那个像青松的哥哥。这真是他的院子?
“姐姐,我们一起找三哥玩。”林杺杭牵着她的手,心里乐开了花。
林心花见他这样,哎,他还是个小孩,她也是。玩——不是每个小孩都喜欢的吗?
四人就进了杺椃院,期盼上前敲门,门没有锁,一敲,门就开了。
“三哥,三哥。”林杺杭跑了进去找了一圈,出来了。
站在门口,林杺杭用力的踩地,生气的说道:“三哥还没有回来,都已经四天了,娘是骗子,她说三哥今天大概会回来的。”
“娘也是猜测的,又没说一定,弟弟,你也别生气了,你如此想念三哥,三哥回来要是知道了,以后就不会出门这么久了。”林心花说道。
“可是大姐二姐四姐都说三哥回来了,我才再来的。”
“那可能是三哥去其他地方了。”
“才不会,三哥每次上学回家后,都是先做私塾先生布置的作业,第二天才去看望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的。”林杺杭嘟着嘴说,极其不满有人骗他的样子。
“那样啊!三哥最喜欢什么地方,我们到哪里去找他,或许能找到。”
“真的!四姐也是这么说的。姐姐跟我来!”林杺杭拉着林心花的衣袖,兴奋的说道。
林杺杭带着林心花主仆二人去了林杺椃的主屋的后面——一个小小的栽着些灌木(女主不认识,因此用灌木表示)的院子,中间有个四角亭。
“三哥不在~”林杺杭见亭子里没有,气馁的说。
林心花看见其中一株,也不知道为啥,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姐姐~”
“啊!!”
林心花才离开走廊十几步,掉进了陷阱里,就昏晕了。
“姐姐,姐姐~祖母,你看姐姐醒了!”林杺杭守在林心花的床边,看见林心花的眼皮动了一下,惊呼道。
太老爷,老夫人,林杺椃,都靠了过来,看着林心花,问道:
“醒了?”
“刚刚姐姐的眼睛真的动了。”林杺杭只是看着林心花的脸说道。
“你,去煮点莲子粥。”老夫人指着之冬吩咐道。
她是醒了,可是眼皮有千斤重,始终睁不开,也就放弃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梦中的情形:一个美男子出现在三哥的后院灌木丛上,快速的在上面移动,身轻如燕。她站在走廊里偷看他,就在她不知不觉中,他向她飞来,对着她微微一笑。
遭了,被发现了!
可是他又飞向另一方,一右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左一下,看的她眼花缭乱。朦胧中又听见有人在喊姐姐,她就到处张望,没有人啊!
是谁在叫姐姐?
忽然她就醒了。
林心花的几位姐姐也相约而来,大姐进来时瞅了瞅床上的人,轻声问道:“祖父祖母,五妹还没有醒吗?你们去休息会儿吧,我跟众妹妹一起守,五妹一醒,就来通知你们。”太老爷老夫人回头看着她,又看了其他几个,太老爷只是继续看着林心花。老夫人说道:“椛儿也该醒了,我们就再等一会儿吧!”几人无语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林心花没过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椛儿,你醒了,你可算醒了。”老夫人激动得抱着她,说道。
“姐姐,你可真能睡!”林杺椃扯了扯林杺杭的衣服,林杺杭看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姐姐都睡了三天了,还不久吗?”
睡了三天!!林心花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三天可是能做很多事的。院里的花虽有之冬照看,可是空间里的呢?她还可以出去玩,还可以去书房,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