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见状道:“这么说太见外了,怎么说你也帮助过我们,也算是少将军和我的朋友了,我们总不能看着朋友有难置之不理吧,别推辞了,你要不去啊,我们少将军才不放心呢。”
常英此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澈此时已经知道了谢滢雪女扮男装的身份,被常英如此调侃也觉得尴尬,但常英说的也的确没错.
徐澈向谢滢雪道:“傲雪,以昨天的形势,我看想接近乞颜并非易事,他手下高手如云,宁格坤又不见踪影,大哥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并非以你一人之力可为。”
谢滢雪知道徐澈所言有理,自己两次接近乞颜都行踪暴露,差点出事,若不是侥幸逃脱,只怕自己找人不成反已被害。
徐澈见谢滢雪默然,接着道:“眼下你两次暗中接近乞颜,乞颜一定也有所戒备,你要找的人或者也会听到风声,你这样一人身处西域,实在太危险了,不如暂时停一下,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谢滢雪听完徐澈的话,也知道宁格坤有本事与楼然王爷联手,便不是容易对付的,自己也实在不能太急于一时,但是自己在这世间自己的确又只是孤身一人,连个可以商量的人的没有,一时心中不觉生出自怜之意,低头不语。
徐澈看到谢滢雪的神情,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走到她跟前道:“傲雪,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也算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你的,你相信我。”
常英见状也走上前道:“还有我,我也会帮你的。”
实际上谢滢雪也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微微苦笑道:“好,我听你们的。”
徐澈、常英相视一笑,常英道:“既然如此我们快点回去吧,哦对了,昨天我回到军营,魏将军做了安排,大军趁黑夜回撤嘉峪关,等候圣命。”
徐澈听后道:“这么说,我们可以直接回嘉峪关?”
常英点头道:“对。”
徐澈颔首道:“那我们走吧。”于是三人牵马出来,外面有几人人马已列队等候。
徐澈见谢滢雪身体仍旧虚弱,走到谢滢雪身边道:“你受伤未愈,这儿据嘉峪关还要跑很长时间,我们坐一匹马吧。”
谢滢雪向东看一眼道:“不用了,徐大哥,我能坚持。”
徐澈微微含笑,柔声道:“别逞强了,我们得尽快赶回关内。”说着翻身骑上飒风,向谢滢雪伸手道:“来,上来。”
谢滢雪看看徐澈伸出来的手,自知以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骑马确实有些勉强,于是便将手伸入徐澈手中,徐澈微微用力,谢滢雪便借势也坐到飒风背上。
两人在马背上如此贴近,谢滢雪的手一时不知放在哪儿,徐澈微微一下,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道:“扶好了,如果累就靠在我背上休息会。”
见到徐澈的举动,谢滢雪不觉有些羞赧,而旁边的常英和下面的将士也都吃了一惊,毕竟这样的动作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太过亲密了。
然而徐澈一贯豁达,加上自知谢滢雪的女子身份,又对她总有些怜爱情绪,所以对众人的惊愕未加理会,只回首道:“怎么都愣住了?走啊。”
常英最先回过神,向众将士道:“都愣什么呢?还不领命。”
众将士这才恍然道:“是。”
于是众人上马往嘉峪关赶去。一路上,徐澈担心谢滢雪身体吃不消,跑的并不快,众将士也便依列跟在后面,直到子时过了才赶到嘉峪关城下。
众人入关之后,先锋蓝淳迎过来道:“少将军,您回来了。”
徐澈一点应声,一边下马,立定之后,又扶着谢滢雪下马,蓝淳道:“少将军,魏将军现在正在将军府内,他传令下来,您和常将军回关后,即刻去见他。”
徐澈、常英对视一眼,心知徐澈擅自离营两日,怕是魏景隆借机生事,徐澈道:“我知道了,蓝将军,叶公子受伤了,麻烦你将叶公子先安排到驿馆休息。”
蓝淳领命,便带着谢滢雪往驿站赶去,徐澈、常英则往将军府走去。进了将军府见只有魏景隆一人,执着一本《孙子兵法》研读,徐澈、常英拱手道:“末将参见大将军。”
魏景隆头也未抬道:“还知道回来。”见两人没有言语,将兵书往案几上一扔道:“徐澈你是皇上亲常少将军,征西右副将军,就这样毫无军纪,出走两日音讯全无?”
见魏景隆气愤异常,徐澈自知身为右副将军离职两日的确不妥,便道:“此事末将的确有过,愿意领罚,以正军纪。”
常英听徐澈如此说,忙禀道:“大将军,少将军虽两日未归,但是于军中要事并未有误,望大将军看在徐将军之前解围安西、玉门的份上,饶恕徐将军这一次。”
魏景隆听常英如此说,起身走到他二人身边道:“安西与玉门之围我早已呈送皇上,到时皇上自会论功行赏,但是现在军心不稳,少将军你身为将领,如此不遵军纪,若不做做样子,我怎么统帅三军?”
常英听后不服气刚想说话,却被徐澈拦下道:“大将军说的是,徐澈甘愿领罚,单凭大将军处置。”
见徐澈如此说,魏景隆微微笑道:“少将军果然明事理,来人”两名将士应声而入,魏景隆道:“少将军两日不归,有违军纪,罚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徐澈、常英均大吃一惊,两个将士也面面相觑,常英按耐不住道:“太过分了吧,五十军棍,你要把人打死啊?”
魏景隆却不以为然道:“刚才少将军自己也说了,既是有违军纪,便甘愿受罚,这是军令,常将军是否要阻挠本将军行军令啊?”
常英听他用军令来施压,气道:“你…”却被徐澈拦住,便在此时,唐维忠、关忻晔两位将军走了进来,他二人已在外面听到了争执,两人心下明白,徐澈擅自两日未回军中,确是该罚,但是五十军棍的确是重了,何况徐澈刚刚立下战功,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将局势扭转。
于是进门后,唐将军拱手道:“大将军息怒,少将军擅离职守的确是该罚,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楼然虽然退却,我们目前也无法准确知道他们的动向,往大将军以大军为重,从轻发落。”
魏景隆听完唐维忠的话,自知徐澈现在在军中威信颇高,加上谢滢雪之前也为军中将士取过解药,虽然自己想借此杀一杀徐澈的威风,但是若做的过了,只怕手下那些将士闹起来也不好收拾,于是道:“既然唐将军如此说,那就罚三十军棍,扣罚半月军饷。”
徐澈一听,魏景隆肯让步,自己也不好再做要求,未免众位将士为难,于是忙跪下道:“末将领罚。”
众人见状便不好多言,徐澈便随两个将士下去,一场风波就此化解,众人无事也便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