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發現坐名車是種折磨了,不但要花一大筆錢保養,還得接受由四面八方射來的妒忌目光。像現在的她,多可憐呀,坐在名車裏,身邊坐了一位令衆人垂涎的黃金雙身漢(PS:未結婚稱單身漢,結了婚的稱爲雙身漢),她這個提心吊膽的滋味啊,真是鐵烙烙過心頭般難受啊。
她十分不自在,從兩人一同吃完早餐到她坐上他的車到現在,她一直東張西望生怕被別人抓到似的。坐在他身邊有那麽令她不自在?席明遠暗自發笑,瞧她坐如芒氈的樣子。
“不舒服嗎?”他很體貼地詢問。
“沒有,沒有。”莘梨擠出笑臉,絲毫不知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昭示出她的不舒服。她當然不舒服,平常看那些百萬名車把她停在車位上的小POLO比得一文不值,恨得她牙癢癢得,巴不得馬上給它開走再不回來。可是現在她坐在名車裏,身旁還坐了位身價高得嚇人的席氏主事者,害她全身不自在。他是多少人的目標啊,她隻希望一會下車別被鲨魚們的眼光殺死就好了,唉,她怎麽覺得自己突然成了罪人了。都是席明遠,不讓她自己開車,害她擔驚受怕的。
“跟我一起上班不習慣?”下了車的他繞過去替她開車門,伸出手示意她牽,莘梨唯唯諾諾不情願地把一隻手交給他,另一邊手還誇張地擋著臉。席明遠根本不打算放過她,順手一帶,她整個人就到了他懷裏,他環著她的腰,害她動彈不得,俊臉更是逼近她耳邊,笑得胸有成足:“別妄想要離開我!”語畢,一步沒落下地擁著她往寫字樓邁去,引來許多人的側目。她怔住,紅霞爬滿一張臉,掙不開他,隻好低下頭苦惱:好了,這下子三姑六婆又有話題可聊了,那些外海鲨魚大概也會從想把她撕成四塊改成撕八塊了。
席氏的事業重心一直在海外,席明遠也一直在海外不常回國,直到近年來才漸漸地把重心轉移,所以他們夫妻在結婚前隻有過幾面之緣,並沒有多深入的認識,更談不上了解。在外人眼裏,他們的結合簡直就是十惡不赦,不利的流言更一邊倒地沖著莘梨而來,奉子成婚啊,灰姑娘啊,麻雀變鳳凰啊的,反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就是了。甚至有人開局下注賭他們不出半年就會簽字離婚。反正他們就是見不得她那麽好命,巴不得他們早早以離婚收場然後乘虛而入就對了。她就是不如他們的願,她就是要一年以後離婚怎麽樣,哼。
基于莘梨早上的行徑,他想他們必須好好談談,思及此席明遠按下內線,“小梨,中午我們一起吃飯,我一會過去找你。”
“呃……好!”莘梨抓著話筒愣在辦公桌前,他們不是應該各顧各的才對嗎?爲什麽要一起吃飯?還有,他早上那句‘別妄想逃離我’是什麽意思?可惡的席明遠,害她又陷入爲難中。
這下該太平了,席明遠應該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擱好電話,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欲到窗戶前放松一下生澀難受的眼睛。一聲怒吼硬生生把她殺回辦公椅內……
“莘梨,你馬上給我滾出來!”席氏企業二十樓的辦公區,一名看起來十分優雅的女子,此刻擺著三七步,雙手插腰大喊。
她叫的是他們的總裁夫人也,這女人到底是總裁夫人什麽人啊,這麽大吼大叫的,還有一樓的接待小姐睡覺去了嗎,怎麽讓這團火焰刮上來,衆人無不心驚。
坐在辦公到的莘梨頭痛地揉太陽穴,這女人就不能以平常點的方式出現嗎?每次都大吼大叫地。認命地從辦公椅上站起身,打開門,朝女子招手。“我在這裏。”
衆人看到經理辦公室的門打開,他們的總裁夫人朝那名女子招招手,示意她到辦公室談。然後那名女子見到他們的總裁夫人,像一陣風刮過似地沖上前,揪住她的衣領,拎小雞似地把總載夫人拎進辦公室。整個過程隻用了不到十秒鍾!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
發現苗頭不對的小助理將手中的文件舉起擋住臉,蹑手蹑腳溜到電話旁邊,給總裁打電話去。全體員工無不心驚膽顫,總裁夫人要是有個什麽閃失,全部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呢,他們可都看出來了,他們總裁寶貝夫人寶貝得不得了呢。
辦公室裏:
“莘梨,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你當我們都死了嗎?結婚一個都沒通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是,給她們搞地下活動!義憤填膺的她怒氣已達極點,聰明的人都不會埋一顆炸彈到欲噴發的火山腳下,那可是重則覆滅一座城市,輕則小片森林消失的大事。這險,冒不起。
“樓樓,你聽我說,先坐下。”莘梨將樓姿按進沙發坐下,她太清楚樓姿的性格了,如若解釋不清自己爲何閃電結婚,恐怕會被分屍。
“給我一杯咖啡。”修長纖手扇了扇汗,坐在沙發上的女子凶凶地吩咐。
“好。”她馬上內線讓助理泡杯加兩個冰塊的熱咖啡進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挑起她的怒火來。
經過半個小時的訴說,莘梨總算是把前前後後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不免添油加醋地數落席明遠和席政一番,暫時穩住了樓姿的火氣。但是,不到一分鍾,樓姿再次拍桌而起,“莘梨,你腦袋進水了是不是,莘伯父要抱孫子你就嫁,莘伯母說對方不錯你也嫁,他是麻子你也嫁嗎?韓文向你求婚你怎麽不嫁?伯父不也挺中意他的嗎?”
“樓樓,席明遠不是麻子。”莘梨小聲地更正。
“我管他是什麽麻子不麻子,你馬上給我離婚!”樓姿怒目一瞪,把她嚇得縮到椅背上去。
“我怎麽聽見有人讓我妻子與我離婚?”席明遠推門而進,笑眯眯地走到一臉驚愕的妻子身旁。她一定嚇壞了,不然不會一見他就馬上雙眼發亮地盯著自己,以眼神發出求救信號。細細打量一眼眼前的火爆女子一眼,他揚起高深莫測的笑。這名火爆女子他是知道的,莘梨高中兼大學的死檔,性格一直都沒變,還是那麽火爆。另外他知道還有兩名女子正以十萬火急地速度往回趕,想來他們夫妻未來的日子勢必會熱鬧得緊。
“就是你這家夥逼婚對不對?”她發狠地一笑沖到席明遠面前,很好,新的炮轟對象出現,馬上轉移作戰基地,食指險些戳到人家鼻子上。可是她馬上覺得不對勁,這個席明遠,她好像在哪見過,她在大腦庫存裏搜索一遍,遂瞪大眼睛,這人,這人是……
“樓小姐覺得我們不配?”席明遠摟過嚇成呆子的妻子詭異一笑,挑釁味十足。
樓姿愣住,是他,是當年的那個小子,她記得那時候的他還差點成了莘梨的家教,一副十分溫和的模樣。現今他一樣還是那麽溫和,儒雅的眼眸卻帶一絲深不可測,還有剛才那抹邪笑。這個男人,這些年變了這麽多,唯一不變的是一癡情癡了這麽多年?樓姿暗暗吃驚。“當然,很……配。”一時反應不過來,她隻能條件反射地接話。
你認出我了?席明遠挑眉。
你打算怎麽辦?樓姿白眼回敬。
呵,這下好辦多了,樓姿已經認出他,其他兩位……也就不難對付了。
“莘梨!”樓姿茅頭一轉。
“什麽事,樓樓?”突然被叫到的她嚇了一跳,馬上挺直腰等候發落。
“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贖罪。”她笑得很可愛。
後背有涼風吹過,莘梨忍不住打個冷顫,每次樓姿笑得這麽可愛時,就代表有什麽可怕的事要發生,她必須拿出十分的精神來對付她,要不然,大抵會死無全屍。
“明年十月,你必須生個小朋友來給我們當幹兒子或幹女兒。”她眼光瞄向席明遠,夠意思吧我。
謝謝,席明遠回敬她。
“樓……樓……”明年十月?!莘梨跳起來,她根本沒打算維持這段婚姻到明年十月,去哪裏弄個小朋友來交差?
“沒得商量!”樓姿絲毫不松口,然後莘梨看到樓姿和席明遠兩人扯著十分奸詐地表情笑起來,她又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自從辦公室事件後,樓姿徹底消失了兩天,令她耳根清靜不少。而她所謂的公公,也就是上任席氏集團總裁,整天帶著妻子飛來飛去當觀光客,爲中國旅遊事業做貢獻,根本沒時間理會他們,所以這小日子還是過得有滋有味。但她知道這種日子是不會太久的,誰能料到來得這麽快,看吧,她就說,豪門的婚姻不好,盡管席政並沒有任何門地觀念,但她依舊覺得十分不舒坦,尤其是被一個陌生人盯著住不下十分鍾之久,她又不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熊貓,做什麽一直看啊?
這家夥到底還要看多久啊?莘梨暗暗翻白眼,然後給他盯回去。這個人實在沒禮貌也,從進她家門坐到她側面的沙發上開始就一直盯著她看,看什麽看啊,沒見過美女啊。這可是她的地盤,這人沒有主客之分的觀念的嗎?要不是吳嫂說他是席明遠的好友兼現任席氏CEO,她早轟他出去吹台風了,廈門前兩天刮的台風可是還沒完全走,哼哼。這家夥是特地來看她的,她肯定,要不,與席明遠同一個公司,怎麽也不會跑到家裏來找人呀。
“電視很好看。”企圖轉移某人視線。
“我知道,八點黃金劇場。”兩眼不眨,面無表情,繼續盯。
“在播《大漢天子》。”她又道。
“看過。”眼皮未挑,繼續盯人。
“那我換一台,有一台在播《老友記》。”嘔啊,酸啊,用牙簽叉了一大個聖女果放到嘴裏,我嚼,我嚼,我嚼嚼嚼,我把你嚼爛,看你還盯!
“那個我有碟子。”不動如山。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終于受不了,怒目圓瞪,再看,再看給你轟出去,管你是誰,哼!
“你很眼熟。”他挑眉,婚禮那天因招呼幫忙客人的緣故,沒仔細看清楚新娘的模樣,今天見到他應該在哪裏見過她才對。但,是哪裏呢?
“我沒見過你。”她通常對帥哥過目不忘,她肯定沒見過這個變態帥哥。
“我……”
“莘梨,你死到哪裏去了?”樓姿火爆的聲音與炫紅的身影自門外飄來,而她身後則緊跟著一臉緊張的吳嫂。
一顆聖女果差點噎在喉嚨卡死她,猛咳幾聲後總算是吞了下去,感歎三百聲後,莘梨擡頭看立在門前的樓姿,揮手示意吳嫂先去忙。今天是她走黴運的日子嗎?一個沒解決完又來一個,眉上三根黑線直接劃下來昭告她的低迷運勢。但是事情發生了戲劇性地發展……
“哇……”一聲尖叫響徹不已,但見樓姿小姐沖進大廳准備繞過茶幾的同時,一個踉跄絆倒,一個優美的弧度後,五體投地往某個物體撞去。
“碰!”三雙眼睛遂然瞪大,那個……剛才一直盯著她的家夥雙手摟抱著樓姿的細腰,一臉的驚魂未定,而樓姿的唇剛好跟人家的粘在一起。天雷勾動地火啦,免費香豔刺激的冰激淩也,莘梨噔噔起身,繞到維持一個姿勢的男女身邊,認真研究起來。哎呀呀,果然是金童玉女啊。
啪!女主角青蔥玉手一揮,賞覃珏一記鍋貼,跳開五步之遠,怒目圓瞪罵道。“色狼!”
好響的一個鍋貼,莘梨跳開五步,以免成爲城門外的魚,城門失火通常都央及池魚。臉紅了臉紅了,兩個都臉紅也!
覃珏揉揉太陽穴,額頭青筋曝起,從十六歲後就沒失控過了,看來今天得破例一次。“小姐,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你向來這麽熱情嗎?”
“你說什麽?我投懷送抱?就你這扁鼻子,爛身材的?我眼睛沒瞎。”不屑地扔出一個白眼,她與他扛上了!
“方才送吻的另有其人?”冷冷地笑,笑到飄雪花。
笑得陰險一點她就怕了嗎,哼,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樓姿。“閣下不知道意和外可以組成一個詞的嗎?”冷哼。
“小姐不明白意外與色狼不成正比?”嗤鼻。
“本小姐沒學過這個,怎麽樣?”不可一世。
“你……”氣結。
好厲害的樓樓啊,聽說覃珏說話刻薄是出了名的呢,可是現在好像節節敗退啊。莘梨暗自發笑,哈哈,報應到了吧。坐下來,吃水果,看戲看戲!
這是什麽狀況?剛下班踏進家門的席明遠拎著公事包驚訝不已,向來不動如山,禮貌有加的覃珏與樓姿在他家的客廳內吵得面紅耳赤?他的小妻子坐在一旁看好戲?火爆女樓姿一腳跨在沙發上,一手叉腰,一陽指指著覃珏?覃珏好像還處于劣勢?
呵呵。莘梨看到席明遠回來,馬上跳到他身邊接下他的公文包放至櫃子上,“他們扛上了。”
“我知道。”席明遠點頭,勾她過來在她唇上輕啄,再一副看戲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