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食指,红衣女子摆开三七步式,纤纤手插著腰,杏眼圆瞪用中文回道:“宫本樱子,你又是谁?”
“我呀?”她玩味十足地窃笑,大声宣布:“我是他妻子。”向席明远努努嘴,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结婚了?”嘴巴张大又合上,宫本樱子震惊得如被雷劈到。
“那当然啦,你说是吧,老公!”她往席明远的胸怀挪去,嗲嗲的声音听得旁人都能掉下鸡皮疙瘩来,激得宫本樱红了一双眼。
“我们见过面吗?”认为莘梨的头淤血散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改为搂腰,把她勾近些才抬头看扑得他险些摔到的红衣女子,表情迷惑。
宫本樱子仿佛接受不了事实踉跄地退一两步,脸色苍白地认真要确认一遍:“你不记得了?”
笨蛋,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嘛,干嘛一副要去跳楼的表情啊,莘梨耸耸肩送过去一记白眼。
“樱子,你是宫本的妹妹?”他终于想起一点点。日本学校都是把清纯小女生教成辣妹的吗?他记得几年前宫本樱子是个剪著齐耳短发,穿著校服的乖巧小女孩呀,现在的学校真是不敢恭维。
“你想起来了?”宫本樱子激动得就要上前拥抱他,被一隻藕白玉手挡在一尺之外,警告随之而来:“小姐,他是有妇之夫。”看这个开放女一眼,莘梨无力地叹气,现在的孩子……
“樱子,快回去吧。”他点点头劝著,不敢苟同她一身红色的打扮。一会后才转过头来对妻子说道,“走吧,一会要迟到了。”
“好。”
语毕,夫妻二人相携而去。
宫本樱子?不是在那吗?就是站在车位旁乱跳乱叫的那个嘛。
“经理……经理……”小助理陈匪我抱著一大堆文件跟在表情呆滞,不知神游到何方的美丽上司……捧著咖啡刚从茶水间出来又绕回去的莘梨身后。呜……她就知道红发妞的出现会影响到她的日常工作,自从早上听说美丽上司在楼下遭红发魔女拦截后就一直神游到现在,连她认为最最重要的工作都没有能引起注意。可是……可是,她最无辜的啦,一个早上抱著一大堆文件跟著上司跑来跑去,她真是命苦啊,托了托手上成小山状的文件,哀怨三百声后继续跟在上司后面。
神游许久的莘梨突然一个转身,右手肘撞上身后的物体,手中的杯子飞了出去,文件也洒了一地,上面更沾了许多咖啡色水珠,以示那杯香浓四溢的咖啡未被品尝就寿终正寝悲惨命运。“匪我,你什么时候跟著我的?”她皱眉地看著小助理的一张苦瓜脸,蹲下来帮忙捡文件。刚才身后明明没人呀,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经理,人家跟在你后面快半个小时了。”陈匪我扁著嘴喊冤。
“半个小时?”有这么久吗,她不过是从办公室走到茶水间来泡了杯咖啡呀?
“嗯嗯嗯,你神游了快半个小时了。”点头如捣蒜,陈匪我努力地证明上司真的有神游了半个多小时……事实上不止啦,从早上到现在,至少有三个小时了,不过她实在不好意思打击美丽的上司。
“把资料整理一下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吧。”她站起身,抬了抬左手看表,十一点三十六分了,难怪肚子唱起空城计。找个地方填点东西吧。
“哦,好的。”认命地抱起一堆文件,朝上司远去的背影提醒道:“下午三点,要和总裁一起出席氏与宫本株式会社的洽淡会。”
“好。”美丽上司头未回地往办公室迈去。
唉,真是令人操心的上司哪。叹口气,腾出一隻手扶了扶鼻上的眼镜,陈匪我捧著一堆文件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对于讨厌的人,能不见自然是十分皆大欢喜的事,整天看著讨厌得不得了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头发还不往白的地方发展了去?她莘梨可不做这种不损人却不利己的事。宫本几年前早就荣登她讨厌的黑名单之列,他这次的中国之行,等于狠狠地往黑名单上又加粗了一笔,表明了其罪孽深重,有越往黑发展的趋势。总之一句话,莘梨讨厌小日本宫本,讨厌到骨子里!瞧瞧南京大屠杀那会的小日本,还不能让她恨一骨子里去?好吧,好吧,是她偏激了些,但总归一句话,就是不喜欢!要不是她吃完饭回来席明远对她进行“非人式”的洗脑,她才不屑来参加什么捞子的洽谈会呢,反正席氏与宫本株式会社到头来还不是签不成合约,有什么好看的。
席明远说,这声洽谈会会比较热闹,所以,她来了。
一身纯白的套装,头发梳成一个髻,莘梨挽著丈夫的手一齐踏入日前刚开业不久的五星级酒店。踏入大堂,迎面就见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著“席氏携手宫本株式会社签约仪式”。她无奈白一眼,搞得跟相亲见面会似的,也不知写这个东西的人是不是混混,一看就知道其肚里墨水缺缺。
洽谈会安排在酒店四楼,大概有二百坪左右的空间布置得五彩缤纷,看起来更似游乐场。本坐于主席台上的宫本一看到他们夫妇踏入,马上热情地起身迎接,大有曹操不著鞋迎客之嫌。呕,用在日本人身上,真是造作!
镁光灯闪得令人眼花,这场盛会势必会谋杀在场记者许多的底片。她伸手揉揉太阳穴,实在不适应焦点太集中的场合。更别说那个小日本用一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花痴眼神看著她了。唉,她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