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杏子坐在床上,微微眯着卷翘的眼睫,正冥思苦想中,竟微微出神,帐内进了人也迟迟反应了一刻,见来人是独孤砚,略微一怔,很快起了身,立刻抱拳躬腰:“世子。”
独孤砚担忧地看着她,随她一起坐在床上,南杏子略感不适,但瞧见他的眼神,便连一点防备也消失了:“世子何事?属下正要向你去请罪……”
独孤砚握上她手腕的脉搏,确定是正常后,忽然抱住她,一手轻柔地摸着她的后脑勺,低吟道:“杏儿,爷好担心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的?”
南杏子一怔,轻轻眨了眨眼,似有些受宠若惊,独孤砚,从未抱得她这般紧过。慢慢找回自己的声线,道:“回世子的话,属下无恙。”
独孤砚略感安心地闭着眼眸,又忽地想到什么,与她距离分开些,看着她道:“你方才在想什么事情,可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南杏子轻轻摇了摇头:“回世子,属下只是在想那给属下下蛊的人,武术清奇,从未见过,有些入迷罢了。”
闻言,独孤砚沉默了,微微垂首,那密而长的眼睫也是低低的垂着,抓着她双肩的手慢慢加大了力道。
“明明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爷险些为了你杀了檀逸山庄的少庄主,你却只在意你没有见过的武功?”独孤砚声音冷彻,甚至透着淡凉的悲伤,渐渐,他缓而牵强地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缓步走了出去,道:“你不是一直嚷嚷说要爷治你罪么?好……你跟爷来。”
“世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有那么一刻,她竟感到如此无措,见他要罚自己,很快低下头来,低声道,“是。”
渐渐走出帐篷,独孤砚将她牵到自己的帐篷之中,缓缓地走到床榻旁,慢慢停下,然后,猛地一甩手,将她摔在自己的榻上。
南杏子毫无防备,一阵惊吓,床榻倒是够软,不至于摔得太疼,南杏子不知所措地抬着眼看他:“世子这是……”
独孤砚眼神阴翳,寒气逼人,重哼一声后,甩袖快步往帐篷外走去,严肃一吼:“别给爷下榻!”
南杏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着实吓到了,这十年来,独孤砚从未这样严肃地对待自己过。
很快,他再次掀帘而入,宽大的衣袖下,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或隐或现。疾步向她走来,“啪!”的重重一声,一本书狠狠地摔在了她的面前,南杏子一吓,悄悄瞄了一眼,上写着《烈焰传》,这不是她惦记了好久的武功秘籍么?再抬眼看着他,表情竟是那样恐怖:“世子……”
“呵……”独孤砚忽然冷笑起来,“你不是要这些秘籍么?你喜欢哪些,全都给你好了!”独孤砚用力将一沓秘籍用力摔在她面前,低吼道,“在你心里,永远只有武功!你什么时候能装得下爷?这些武功到底有多重要!这些年,爷为了你回绝了多少门亲事!云柳对爷那么死心塌地,爷不惜为了你杀了她,和檀逸山庄结下仇恨,你永远不知道爷对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