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轩来到酒吧门口,看着天空寂寥的夜色,忽然感觉格外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忽然就这样静止不动了。马文轩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水墨动画,当将很多静止的水彩画连在一起像书本一样快速翻阅的时候,就形成了一帧帧动态图。图画中的死物就这样被赋予了生命,活了过来,我们的世界呢?马文轩想到这里更是一股厌恶的感觉,就连身边刚刚走过的那名窈窕装束的年轻女子穿的是衣服是白色还是蓝色都未曾注意。
一阵冷风袭来,风中隐隐飘荡起一种好听的簌簌声,马文轩在冷风的吹拂下,酒醒了三分,纵是内心再如何拒绝,那一日深入古墓的记忆却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让他沉沦至此,不问世事。马文轩坚毅的面庞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突然马文轩如疯了一般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跪在路灯亭下,眼神漆黑,面色吓人,醉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嘶叫声。路过路人见马文轩如此动作,好心之下急忙拨通巡逻警察的呼叫号码通报这里的情况,围观是各个民族的通病,不一会儿便围聚起了一拨人,对着马文轩指指点点,有人还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个不停。
不管周围如何,此时此刻马文轩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灰白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没有一片建筑,没有一座高山,没有一棵小草,没有一个活物。而此时的马文轩却是略带彷徨和迷惑张望着这个世界,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却想不起任何记忆。空阔寂寥广袤无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小人在孤单的走啊走,从世界高空观看小人,发现他就是在原地踏步,从未离开原地一步。但是在马文轩的感知中他已走了不下几万步的路程,感觉不到疲劳,也感觉不到方向。
马文轩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马文轩…马文轩….”,是一个声音细腻却极富感情色彩的女声,那股声音穿过时间的束缚不停地响彻在马文轩的脑海里,马文轩只是迷茫而彷徨的走着,他只是觉得那个声音对他而言很重要,似乎在很久以前,她曾举步轻盈,美目带笑,一步一步慢慢投进他的怀抱,而他则采摘下身旁海棠树上的一截海棠花轻轻为她戴在发间。那个片段越来越远,俩人双双依偎在一起的场景也渐渐凋零在那个同样灰色的世界里。
马文轩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特别压抑,当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愈加透彻的时,现实中跪在路灯亭下的马文轩忽然眼神一片猩红,双手抱头,扬天怒吼一声“不……”,其声震撼人心,撕人心肺,直达天听,路灯亭上形状俊美的灯泡在那一瞬间浑燃爆碎,周围漆黑一片。好在这一幕没有被人注意到,照明应急程序紧急启动,相隔不远的大楼上亮起几道灯光,照亮了马文轩所在的地方。旁观者见此人突然大发神经之下,骇的真是心神俱无,肝胆俱丧,待听懂此人呼喊中那股动人心霏的伤心绝望和不甘之意时,又纷纷表示同情不已。
“可怜天下痴心人,准是刚失恋的人”一对情侣猜测道,一中年大叔触景生情之下感叹道“定是一痴情之人啊,与当初之我何等相似啊”,就在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之时,那片灰白世界中的马文轩则是涕泗横流,伤心欲绝一副伤心无比的模样,马文轩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扇门,那里一片生机盎然,花花绿绿,恍惚中一片一望无际的野菜花间,一个背影似乎正在翘首以盼等待心上人出征归来,那名女子身材婀娜,长发披肩,夕阳之下,形成一幕世间最美的画面。
就在马文轩伸手迈步走向那道门户之时,那女子似有所感转身向后看来,长长的秀发在寂静中悄悄打破了世界的宁静,深深触碰在马文轩心上。就在马文轩正欲仔细看清那名女子面容之时,那道门户发出万千道白光,在灰白的世界中折射出一幕无与伦比的美。马文轩在极致的耀眼中极力睁大眼睛看向远处,却只能看见空间的无限重叠,时间的无限倒流,马文轩在一片炫目中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只是眼角的两行清泪如一抹清泉一般,敲然而下。
收到接警电话的101快速反应部队有序展开现场救援工作,在一片拥挤的堵塞中,现场群众的神情更多的是麻木和无所谓,闻讯蜂拥而来的记者正在采访着路人,一名面容青稚,明显一副实习打扮的记者在简单介绍了一番现场情况后,采访一位中年大妈。大妈得知记者问题后沉默了半晌,却一字一句说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世界要变了,他已经苏醒了”大妈这样说到。
实习记者怔了半晌,待回过神来发现大妈早已失去踪影。只好在呆滞和郁闷中继续采访下一位现场群众,期望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新闻资料,熟不知震惊世界的新闻已经在他手中,有些话细思极恐不是么?
马文轩在昏迷中被带到了附近最好的医院,有关部门经过上级批准,对他进行特殊问询,因为在国家机关面前没有秘密,正如那颗爆碎的路灯,还有那猩红的双眼以及这反常的举止和特殊的磁场反应,有关神秘部门认为,此人关系重大。与此同时,于此地相距很远的地方,一座防卫严密,有军方层层保护的实验大楼里正围坐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眼带厚重近视眼镜的科学家们,正在反复观看马文轩昏迷前后的视频,另有工作小组在旁边利用高精度精密仪器在解析着视频中每一帧的画面,而为首的老者面容则是一脸茫然和不解,同时眼神深处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医院一座病床上,马文轩默默无息地躺在上面,在空荡的病房里当没有任何一种声音或者一种能够打破宁静的东西时,似乎世界也变得静止了,而在这一刻,生命貌似得到了永恒。吱地一声,门被打开了,一名护士抱着记录本来到了马文轩病床前查看着各项仪器的数据,同时将其记录在本子上。忙完身边的工作,小护士好奇之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这个青年,他面容清瘦,双眼沧桑,一张有些清秀的脸庞看起来还是比较帅气,只是额头上有道被擦破的表皮因为血液凝固有些影响,小护士有些遗憾的想到。
就在小护士还在观察马文轩的同时,马文轩醒了过来,第一时刻两双眼睛就在不经意间对视在了一起,许是女孩子小护士终究败下阵来,着急匆匆跑了出去。马文轩看见护士跑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处境。医院,病床?马文轩疑惑道,马文轩做起来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体并无大碍,便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一些事情。自从古墓探险归来,马文轩承认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神灵可以直接触碰到任何事物的本质,但是凡人不能!马文轩思考的问题超越人类认知的命题之外,无疑自找苦吃,传说中的走火入魔或许可以解释他目前的状态。
古墓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人生,也改变了他思考问题的方式,而导师的态度却令他大失所望,两人不和最终分道扬飙,而自古墓归来之后,马文轩每夜都会梦到一些让其为之心碎的事情,梦中有着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似乎他很熟悉,但醒来之后却全然没有记忆,无时无刻的梦境折磨他快要疯了。所以马文轩选择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来放纵自己的精力,期望得到解脱。最后的事实证明似乎这个办法失效了。
就在马文轩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以整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时,吱一声,门又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那个护士,而是一个中年军官,他一身笔挺的黑衣军装,严峻的眼神,迈步如飞的走姿,迅速来到马文轩身前,啪,一个严谨的敬礼后什么话都没说就递给马文轩一份材料,而马文轩在看见报告的同一时刻便瞳孔深缩,呼吸急促,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