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跟上我的速度,那就走吧!”梦愁淡淡的道,随即神念一动,紫金双翅陡然出现、抖开、扇动,只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消失在天际。
杜玉儿并未着急追赶梦愁,只是看着天际间的那道紫金光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身形一动,一丈白绫出现在她的脚下,眨间之间,打着伞的杜玉儿脚踩白绫,瞬间便消失在天际,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白影,杜玉儿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于梦愁。
杜玉儿踩绫消失在天际后,一身粗衣的中年恶魔自一颗大树身后走了出来,望着天际,喃喃的道:“明知爱情苦,偏又多相思。傻孩子,你明已经知道你们的结果,为何还要飞蛾扑火,难道你为了爱情边、、、、、、”这个恶魔说到此处,一声哽咽,似乎说不下去。
这个恶魔不是别人,是福来山的杜之山。
脚下乌云重重,乌云之间,磨擦出一道道银蛇般的电火。刚才还是天蓝地白,晴空万里,可转眼之间,却是乌云密布,似乎就在一轮暴风雨。
“咦?”
梦愁为之一愣,因为他侧头之时,便看到杜玉儿脚踩白绫,与他平行而飞,相距不过三尺。白绫之上,杜玉儿黑发舞动,白衣飘飞,凝眸处,巧笑依然。眼中的笑意,带着幸福、得意与甜蜜。
“你倒也有些能耐!”梦愁淡淡的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奴家是谁!”杜玉儿玉手掠过耳发,得意的道。
梦愁目光凝聚于杜玉儿脚下白绫,那白绫曲卷如波,沉浮如浪。梦愁隐隐隐看到白绫间刻有一图画,那图画却是淡淡的勾勒了几笔,是一圆形图形,圆形图形之中有一飞禽,双翅大张作飞状。梦愁看着那幅图画,感觉图中飞禽立刻就会自白绫飞出,然后展翅御风而腾飞而去。
梦愁心中一动,又瞅了白绫一阵,心中若有所思。
杜玉儿见梦愁的神情,巧笑道:“你看出什么了?”
“你白绫上那图可是一阵图?”梦愁淡淡的问道。
杜玉儿轻轻的点点头,笑道:“大当家的,你也真是厉害,居然看出这是一阵图,那大当家的可猜出这是阵,猜出了奴家有奖送给你!”
听着杜玉儿称呼他为“大当家的”,梦愁心里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那怪觉难以形容,梦愁只知道,这四个字自杜玉儿唇中吐出,比从李先与张运等口中吐出,自是好听得多。
这一念自梦愁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淡淡的道:“你白绫之上的阵图莫非是可以加速的‘御风阵’?”
杜玉儿抿嘴一笑,甜甜的道:“大当家的真是好眼力,能看出奴家的相思跌浪绫上的图是御风阵!”
相思跌浪绫?
梦愁心中一动,这便是那白绫的名字?真富有浪漫色彩。梦愁侧头见杜玉儿眼望前方,一脸笑意,大风之间,别有风情。梦愁转目光移往它处,淡淡的道:“你似乎忘了奖赏什么!”
杜玉儿原本就在想,他一定会说状赏的事,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呢?转念之间,便有了主意,想着自己说出那话后,那人会是什么神情,是微微一愣?是淡然?还是皱眉不答?,想着想着,杜玉儿便轻笑着,回神处,那少年果然问起奖赏的事,于是便笑得更开心了,说出了准备好的答案:“奴家将自己奖给你,好不好?”
梦愁微微一愣,随即神情淡然,最后又皱着眉,不再言语。
杜玉儿紧紧盯着梦愁的神情,见自己的猜测和真实中的他表现得一模一样,不由笑得更加开心了,瞅着梦愁道:“大当家的,怎么不说话,难道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梦愁双眉一挑,淡淡的道:“女人就是女人,竟说一些胡话,我真不知道女人对男人而言,有什么用!”
“女人对男人有什么用?”杜玉儿咀嚼着这句话,随后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片赤红,啐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对于男人与女人的事,以后不要瞎说!”
一声小屁孩,让梦愁心中一颤,他神色微微一变,怒道:“小屁孩?你今年都才十七岁,你才是小屁孩。”
“咦?你怎么知道奴家年龄的?难不成你很关心奴家,或是有什么非份之想不成?”杜玉儿红着脸打趣道,眼如秋波,眉如情。
“哼!”梦愁将目光落于前方,一脸怒意。
“小屁孩,你今年十五岁,奴家呢,已经十七岁了,奴家比你大两岁,对不对?那叫声姐姐来听!”杜玉儿挑逗着梦愁,眼中盈盈笑意。
梦愁脸色更黑了,愤愤的盯着杜玉儿,咬牙切齿的道:“请不要叫我小屁孩,如果你再叫我小屁孩,我就发飙了!”
杜玉儿见梦愁发怒了,但其神情仍是可爱,便笑道:“奴家偏要叫,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嘿嘿,奴家叫了,你发飙给奴家瞧瞧?小屁孩,小屁孩、、、、、、”
“够了,我飙了!”梦愁怒叫道。脑海里突想想起那次在天残世界里紫金对他发飙的情形。那是第一次将小猿与紫金送到天残世界,紫金与小猿在大荒地里乱跑着,一边跑一边哇哇的叫。紫金更是大吼不已:“小子,你把本王弄到了什么地方,如果再不放本王出去,本王可要发飙了!”
“你发呀,本寨主倒要瞧瞧你怎么发飙!”
昏暗的天空出现了梦愁的脸,只是那脸跟昏暗的天空一样大,惊得两兽傻站在原头,仰着脑袋看呆呆的看着天空上的那张大脸。那脸虽然是梦愁的模样,但两兽浑然感觉不到梦愁的亲切,反而感觉到了无以匹敌的威压,似乎就像看到了这个世界里的神。
“你飙啊,你怎么不飙了?”梦愁嘲笑道。
恼羞成怒的紫金这才惊醒,仰望着昏暗天空上的那张巨脸,愤愤的道:“好,那本王就发飙给你看!”。紫金说着便直竖起身子,在小猿惊异的目光中,飙出了一串蜂尿。小猿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神气的紫金。
紫金抖了抖身体,将蜂针上的那滴蜂尿甩得干干净净,神气的冲天空上的巨脸道:“你瞧,本王不就飙给你看了嘛!”
回想到往事,梦愁下意识的将手伸向下体,欲学着紫金当初的情形发飙,但终觉得有些不妥,手始终没有落下去,最终梦愁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侧。
杜玉儿一愣,随即又笑道:“小屁孩,叫声姐姐,姐姐以前就不再叫你小屁孩!”
梦愁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脸黑得犹如现在的天空。
天空乌云重重,层层乌云挡住了视线,令人看不到下面的大地。整个空间,仍然昏暗浑沉。头顶之上,也凝聚着一层乌云,丝丝电火在乌云间磨擦而出,似在舞的银蛇。
“好了,不逗你了。大当家的,奴家可害怕闪电雷了,你可要保护好奴家哟!”杜玉儿乞求般的道,不过她的目光里仍是盈盈笑意,倒映着梦愁沉默如石的身影。
“大当家的,你知道王朝中有一种叫着姻缘树的树么?不过这棵树会自己移动,在占卜魔师中有传言,只要有一对男女同时见到这棵树,而其中有一人许下‘相亲相爱’的愿望,那么见过姻缘树的两人,今生必定会在一起!奴家好生希望,能在两年后的今日,与你手牵手去断肠山看姻缘树!”杜玉儿幽幽的说,目光中,有着浓浓的忧伤,难以化开。
断肠姻缘,忧伤如墨!
梦愁心中升起许些疑问,但最先徘徊在心头的,却是那突然而至的忧伤,来自于杜玉儿的忧伤,浓得化不开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