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入雪魄植株内的灵力很快便消散一空。我抬眼望望众人,帝僵示意我继续。微微闭上眼睛后,我试着在自己意识海中找到雪魄的存在。随着灵力的消散,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种飘渺空旷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我第一次使用占卜石发生相差无几。我想,我快成功了。
当存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被拨走后,我身体周围的体温骤降。失去了灵力的支持,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确实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我轻放开雪魄,睁开眼站起身子,身旁已没了小家伙等人的身影了。
眼前的情景使我不由心胸一荡,我微微地提拉嘴角,露出浅笑。我成功的进入一个领域中,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领域是雪魄的还是自己的,但我肯定,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目标。
意料之外的是,领域中和风习习,万物生机盎然地生长着。
这是一片梨树林,梨花在和风中洋洋洒洒。我在心里默念,是不是还少了点雪。我甚至还想起了那句描写大漠寒冬的“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树林边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偶然还能见到鱼儿。梨花在水面上打转,顺着水漂流向远方。
我奋力地呼吸着这一片难得的芳香,突然天边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光芒消逝的瞬间中,气候突变。
万里无云的天空笼罩住里一层浓厚的阴云,天地间顿时阴霾一片。飞鸟盘旋着,纷纷回巢。树林里寒风大作,梨花遍天。溪水也变得暗沉,流淌得跟加急切,哪还能见一样活物。
一切的突变都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完成。当我再次望眼领域的时候,乌云下已出现点点亮过,下起了鹅毛大雪。
我心里暗暗琢磨着这样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我成功的进入了雪魄的领域,那么,现在出现的风雪天气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先前那一副美景又预示着什么呢。又如果这是在我的领域中联系到了雪魄,那么先前那一副情景便可能是属于我自身的,而风雪则是意味着雪魄的到来。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领域的话,那我也太不了解自己了。我摇头轻叹到。
雪花很快便覆盖了一切。虽然这次的经历中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下雪,可几天内如此高的频率,也使得我对眼前的景色再也提不起一点新奇之感。
这场雪来得突然,结束也显得怪异。如同录像一样,故事被稍微快进,又在满意的地方点下暂停,然后从新播放。
雪花几乎是在片刻间戛然而止的。可那漫天的梨花却丝毫没有因为下雪的关系而受影响,仍旧飞扬着。在雪停住的时候,梨花竟开始汇集,像是空气中有个漩涡似的,梨花开始绕着漩涡眼打旋,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盘。圆盘上的梨花凝结成一个花球,花球飞快旋转着。
旋转越来越快,很快花球看上去便像是个雪球了。白色的球芳香四溢,香气不是梨花的,竟是雪魄身上那道暗想。
花球片刻后停止了转动,在空中浮动着。突然,花球光芒大盛。几道乳白色的光中从花球中穿出,花球四分五裂。眼前出现了一位团着身子的幼儿。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小家伙,我试着召唤他,如果这是我自己领域的话,他应该可以出现。我轻喊着纪枫,随着一声清脆的笑声,小家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股脑冲到了我的怀里。我看了看眼前幼儿,想必便是雪魄了。
“晨哥哥,你怎么在自己的领域里呢,我还以为你成功地联系到了雪魄了呢。”小家伙眨着眼问我。
我抱着小家伙面向雪魄,挠挠他,说:“看吧,成功了。”
小家伙窜出我的怀抱,从他用的劲头便能感受到他有激动了。纪枫浮着身子,飘向雪魄。我也跟上了步子,尝试着轻轻呼唤雪魄。
小家伙很快到了雪魄跟前,用身体轻轻冲撞着雪魄。
雪魄突然抬起原先埋在膝盖里的头,瞪大了眼瞧着眼前的陌生人。我暗笑,雪魄的出场方式像极了小家伙。只是一个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一个在雪地罢了。
令我惊讶的是雪魄竟然是女体。我眼前是赤身裸体的女婴。雪魄的眼睛比小家伙还大了一分,此时她正彷徨无措地看着我们。眼神几乎找不到焦距,水灵般地看着我们竟像是可以将我们看透般。
我继续轻喊着雪魄。雪魄通体如同雪一样洁白无暇,天生丽质的她竟然完全把小家伙也比了下去。而小家伙更是好玩,他像是失宠的孩子一般,有些倔强地撅着嘴,浮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暗叹:得了,除了我竟没有一个愿意作声的。
我向雪魄再次迈近,她似乎对我也毫无防备。这时,我才发现她眉间的异常。洁白的身子上竟然多出了一条细微的裂痕。裂痕如中了符咒后留下的印记。吸血鬼的气息从印记中扩散出。扩散出的血族灵力很快便像薄纱般把雪魄包裹住,然后从新融入雪魄体内。
我揽过雪魄,抱在了怀中。我再次试图和她沟通,可仍旧毫无进展。我想,雪魄意志的发育程度应该远不及小家伙。我抱着雪魄,轻轻晃着她的身子。雪魄眼睛眨了眨,竟显现出一丝困意。
这或许是取得进展的关键。我继续轻晃着她,口中哼起哄人入睡的歌谣。
雪魄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便不再张开。我拍打着她的背,笑道:“小家伙,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你可还我说上几句话哦。这雪魄可比你娇贵多了,灵力比你还早耗尽。”
纪枫点点头,表示同意。很快,雪魄便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声。没办法,只能等待她再次醒来了。雪魄睡着后,领域里变得寂寥无比。先前暗中散发的声响都已经停止。
趁着雪魄睡着的空档,我和小家伙讨论起了关于眼前这个领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