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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聚集

随后几日,凌殇几人都在等待北峰众弟子回归。凌殇闲的无事,终于有机会仔细研究宝蓝玉缄里记载的东西了。

宝蓝玉缄里记载的东西主要包括三个部分:上古星基本常识和概况、赤焰派的修真秘籍以及一些上古星修真史。

通过宝蓝玉缄,凌殇这才了解到,原来上古星其实并不仅仅是一块大陆这么简单,它还包含着密布在浩瀚大海里的各个岛屿。上古大陆仅仅占去上古星星球表面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另外还有三分之二被天绝之海浩瀚无边的海水所掩盖。而那些星罗密布不知凡几的岛屿,就隐藏在天绝之海里。这天绝之海望上去似乎平静安详,其实暗藏着无限杀机。无论是出了名的“恐怖飓风”、“三角怪鱼”还是变幻莫测的“黯淡风云”,都让修真者望海兴叹。由于上古星没有地球的那种高科技,所以不可能制造出什么人造卫星、探测仪这种精密仪器,所以具体有多少岛屿,分布在哪里,上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这都是上古星人所未知的。

由于有天绝之海的阻隔,四大国对自己的海防都不太重视,海岸线一向是各国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看罢关于深海岛屿的介绍,好奇宝宝凌殇好奇心果然大起,已经在暗暗盘算着日后怎么也要乘风破浪,到天绝之海里好好游一回!

上古四国分据东南西北四方,各国有各国民间用语,但在社会上层和修真界,有通用的修真语言——也就是地球的汉语。而凌殇有老王爷朱离髹所制的语言转换器,在语言困难这一方面早已解决,所以他也没仔细看,匆匆一扫而过。

至于上古星修真史,那要追溯到不知多少万年前。那时天地混沌,众神从无极宇宙中获取力量,于是无中生有,开天辟地,创建了无数星球。每个神诋性格都有不同,所创造出来的星球也不尽相同。为了保护每个星球不受宇宙洪荒侵袭,同时也为了每个星球的生灵不破坏宇宙法则,于是众神在每个星球都留下了四大神兽,用以保护和监视。

凌殇了解到,除了上古星,估计宇宙中还有许多修真星球。上古星上就流传有据说是仙人留下的星路图。但由于修真者的能力不足以穿越宇宙空间,所以都只能生存在上古星上,无法向浩瀚宇宙进发。目前他和赤连仙子师徒是唯一来到外星球的修真者,可谓奇货可居。若是他修道有成,突破人道,进入仙道,方可凭自身修为,任意纵横。凌殇终于找到了回地球的有效路径,欣喜若狂,不禁为之手舞足蹈起来。

在上古星修真史上,曾出现过无数门派,但由于历史洪流滚滚而下,优胜劣汰,许多实力不足,或是跟不上修真大队步伐的门派纷纷湮灭。惟有上古星依四大神兽建派的赤焰、清莲、玄穆、天罡四派屹立不倒。四大派不仅时时刻刻人才辈出,而且先人前辈还不断留下宝贵的经验、无价的法宝,这都是其他的小门小派所无法做到的。所以说有人云焉,“进得四派门,可抵半生神。”可见作为一名四大派弟子,是让人多么光荣、多么骄傲的一件事。

凌殇对此却嗤之以鼻。他这回上了东峰一趟,见到那些个所谓的“大派弟子”,除了少数如林惊风、左阳及珑骶外,大都是些骄横跋扈、阿谀奉承之辈,可见过高的台阶让许多人忘自己的高度,虽然好象是很高的样子,可矮子终究是矮子,其本质是不变的。

最后,玉缄所剩的都是关于赤焰派的修真法门,以及各种各样阵法和门派知识。例如如何辨别本门弟子、赤焰派列代祖师、基本印诀以及阵法知识等等。凌殇虽然讨厌练功,但对这些繁复又冗长的东西却并不反感,看着看着就渐渐看入迷了……

几日时间一晃即过。这天,凌殇正在大殿旁的“无聊别居”与火琰子胡掰乱侃,说得正起劲时,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尖锐破空的声音,由远及近,迅捷无比。凌殇大奇,却见火琰子笑道:“嘿嘿,飞行都飞得这么嚣张,肯定是你师兄无妄回来了!”

“我师兄?”凌殇问道。

“对,他最近应该在茹鬙国‘飞云涧’找金刚玉制法宝,所以回来得比较快。”火琰子一脸高兴,面上的皱纹层层叠叠,都快变成鱼鳞型了,“走,跟我去见见他!”

“好!”凌殇答应一声,随火琰子走向大殿。

大殿外,张雅琪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见到火琰子和凌殇出来,她只是笑笑,道:“老头子,你也来了?”

火琰子狡黠一笑,道:“嘿嘿,我的乖徒孙回来,我怎么可能不来迎接?”

“怕是你另有图谋吧?”张雅琪不为火琰子所动,双眼闪露出智慧的光芒。

“……”火琰子还未来得及辩解,破空之声已到耳边。一个身影从半空中大刺刺地落下。他来到火琰子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师祖在上,徒孙成无妄有礼。”

“免礼免礼!”火琰子呵呵一笑,答道。

成无妄抬起头,凌殇这才得以仔细大量他。只见他一头火红短发,双眼犀利,剑眉斜飞入鬓,面有傲色,加上体格高大健壮,站在火琰子旁边直高出一个头,端的威武无比。

“无妄啊,此次去茹鬙国可有收获?”火琰子和蔼的神色突然一转,笑得无比****。

虽然面色傲倨,但成无妄对火琰子却是十分恭敬,他平和地回答:“劳师祖关心,这回按照师祖指示,果然不虚茹鬙国一行,金刚玉已经采集到手了。”

“哦?那……有没顺便帮我弄……‘那个’?”火琰子笑嘻嘻的样子再加****三分,让人看了就想暴踩几脚。

“什么‘那个’?”成无妄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就是,‘那个’了!”见成无妄没反应过来,火琰子急了,语气加重许多。

“哦~是‘那个’啊!”久久,成无妄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自然自然。师祖吩咐,徒孙怎敢怠慢。‘那个’已经弄到手了!”说罢,急忙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样事物,呈给火琰子。

凌殇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类似鼻烟壶的东西,他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火琰子为之气结,怒道:“你~你~你~你这混帐东西!气煞我也!我叫你带的是‘那个’!不是这鼻烟壶!”

“可是……当时您明明说是……”

“哼,小孩子果然就是办事不牢靠!我要的是茹鬙国出产的极品烟叶,谁叫你买鼻烟壶了?”火琰子气煞,冲动地把实话给脱口而出。

说罢,他立刻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做贼心虚似的往张雅琪那儿望了一眼。

“哦?老头子!你居然叫师兄帮你买烟叶?”张雅琪双手叉腰,怒目瞪向火琰子。

“呃,这个……”火琰子有口莫辩,顿时哑巴了。

“哼,你忘记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答应我,从此再也不抽烟,再也不用烟斗……哼,现在你居然背着我叫师兄去买烟?说,你想受什么惩罚?”

“唉,唉,小丫头,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了哦!我不抽!坚决不抽!我叫无妄买来,无非是我太久没闻这烟叶的味道了嘛,所以才叫无妄买来的……”

“狡辩!哼~”眼看张雅琪就要发飙,却听到天空又传来一个声音:“琪丫头,怎么又生爷爷的气啦?”这人说话声音不温不火,但时机拿捏十分恰当,既打断了张雅琪的气势,又解了火琰子的围。

“啊!宇文师叔回来了!”张雅琪惊喜地往上看去,连气也忘了生了。

只见空中两人缓缓落下,先落地那人仙风道骨,几缕长须直吊到胸前,加上一身道装,简直就是传说里的“仙长”。

仙风道骨者背后那人却是十分年轻帅气,一头披肩长发就随意用一跟蓝布条扎着,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但他身上就是显露出一股洒脱、俊逸的气质,让人耳目一新。

“禺疾子师叔!宇文师叔!”张雅琪兴奋地走上前去问好。

凌殇发觉这个女孩子还真的十分奇怪,对许多人都十分热情,惟独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没好声好气过,就好象自己和她有仇一样。嗯,这样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似乎也是天天被她呼来喝去的。

仙风道骨者正是禺疾子,而样貌俊逸的青年则是宇文正鑫——赤焰派现在二代弟子最出色的人之一。

宇文正鑫呵呵一笑,对张雅琪点点头道:“怎么老爷子又惹你生气了吗?”原来他也是个不分长幼尊卑的主儿,对火琰子也是随便的称呼。

“哼,都怪他啦!居然叫师兄买茹鬙国盛产的极品椰台烟叶!还答应我从此不抽烟了咧!言而无信!以后再也不信他啦!”见到宇文正鑫有当自己的靠山的意思,她急忙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哦~这就是老爷子的不是了……”宇文正鑫沉吟许久,才缓缓地道。

火琰子见宇文正鑫沉吟许久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让他伤感、心痛、郁闷、委屈的话来,急忙狡辩道:“哪有哪有!我只不过是想闻闻久未闻到的烟叶的味道罢了!”堂堂一个道门宗师,居然气急败坏地胡掰乱侃,大吹牛皮,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哦~经老爷子这么一说……好象也有道理哦~”宇文正鑫坏坏地一笑。

“就是就是!明明我说了大实话,可有些人就是死都不信!”火琰子打蛇随棍上,连声附和。

“……”张雅琪被火琰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两眼睁到最大,原本墨黑色的眼珠仿佛蒙上一层血红,似乎就要冒出火来。一切都显示着她身上将要发生一件事——发飙。

就在这一“飙”将发而未发之时,宇文正鑫插口道:“不过老爷子也有错……这种正当理由应该光明正大地当着琪丫头的面交代无妄的嘛!现在不但不说明,居然用个什么‘那个’来代替……这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哦!我看这样好了,两边都有道理,不如就此揭过。”

这正是火琰子巴望许久的结果,自然立刻应和道:“那好那好!就此揭过好了!呵呵,小丫头,咱们又是好爷孙了。别再继续生气了哦!”

见宇文正鑫发话了,张雅琪不得不卖他面子,只得狠狠地瞪了得意洋洋的火琰子一眼,说道:“哼!这次就放过你!下回再让我看到你碰烟,看我不整治你!”

宇文正鑫见事情解决了,转头对禺疾子一笑,做了个“胜利”的姿势。

一旁看着的凌殇傻了眼,这古板顽固的修真界竟也有如此随便的门派!而另一边的禺疾子似乎司空见惯,微笑不语。

“这位小兄弟是……”宇文正鑫处理完火琰子爷孙俩的事,才发现旁边除了成无妄之外还站着一个从未遇见过的少年。他稍一留神,便发觉少年身上有六股浓厚的凤凰印记,他立时对凌殇起了兴趣,这才问道。

“他是凌殇,该算是你的徒孙辈吧。不过我已经破例收他师傅为徒,所以现在他是你的师侄。”火琰子见凌殇傻傻的不会自我介绍,便帮他答道。

“他的师傅是谁啊?”宇文正鑫皱了皱眉,暗道师傅怎么老喜欢做些常人不可能做的事。

“再等会儿,大家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再详细和你们说。”火琰子小小地卖了个关子。

“好的。师傅,师兄,不若我们进大殿吧!”

“嗯。”

入夜时分,云雾山北峰赤焰道门门下被召回的十三名弟子先后到达。其中有二代弟子六人,新一代的弟子七人。待所有人到齐,火琰子吩咐各人到大殿内自谈。

大殿内,火琰子坐在主位,张雅琪与凌殇站在他的身侧。二代弟子分坐两旁,而新一代的小辈们,自然得乖乖站在后面。众人大多不认得凌殇,都对他报以或怀疑或艳羡或好奇的目光。

“咳,这次为何召集大家回来,想必大家心里都有谱了吧?”火琰子自失去本命元婴之后,连性格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在众人面前不再是以前那般火暴,变得有点睿智老者的味道。

“是!”禺疾子坐在火琰子左首第一位,身为大弟子的他,自然明白自己该接着师傅的话:“百年一度‘修真学术大会’举行在即,掌门人肯定要召集门下弟子齐集东峰。想必师傅定是收到掌门人下的召集令了。”

“不错。无殛的确是下了召集令。想想前三届,都是清莲派夺得头筹,他们门下‘莲花三印’罪虚空实力确实高过同辈修真者许多。但大会有同一人不能参加三届以上的规定,所以这次罪虚空是不可能参赛的了。我看这回学术大会,无殛是志在必得。我这回召集大家回来,就是希望你们能替赤焰道门在赤焰派里争口气,先在东峰把无殛和漓镜的徒子徒孙们都打败。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堂下都是自家弟子,火琰子没有半分掩饰,直接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堂下众人果然纷纷表示愿为火琰子及道门效死力。火琰子笑呵呵地望着众人,摆摆手平服众人激动的心情,才道:“我赤焰道门在本派里一向人才辈出,但由于六百年前那场战争,那次‘行动’,让我们门下一次性损失了六位年轻高手,而你们的师叔朱离髹也一怒之下弃道门首座之位而去,我让位给无殛后,才回来接手赤焰道门。可仅凭我一人门下,又如何成事?唉,只可惜了那六名精英弟子啊!”

堂上坐着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曾参与那场战争,此时见到火琰子大赞早已灰飞湮灭的几个同门,自然不服。一个着红衣,脸型瘦削的中年汉子站起,道:“师傅此言差矣!想我道门虽蒙受灾难,但我们师兄弟十三人在师傅门下,学艺千载,个个都有不弱道行。紫甯二师兄更是即将渡劫,飞升仙道,禺疾大师兄亦即将大乘。空泛三师兄、德闼四师兄、子行师弟、宇文师弟个个都有精湛道行,师傅怎能说我火琰门下无人呢!”此人是火琰子第六弟子,名叫傅运天,为人圆滑,嘴甜的流蜜,在十二个师兄弟之间很混得开。

火琰子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好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收的徒弟的徒弟,凌殇。”

凌殇乖巧地走上前,道:“各位师伯、师兄好!我是凌殇。”

“凌殇的师傅是我年轻时机缘巧合下得我传授修真术的修真者,我月前才寻得他。虽然我收她早过你们,但我并没让她正式进赤焰道门,所以你们几个都是她的师兄,也就是凌殇的师伯。以后记得要多多照拂凌殇哦!”不知为何,火琰子并没把真相告诉众人,又随便撒了个谎。

众人虽觉得蹊跷,但都不敢怀疑火琰子,纷纷询问凌殇的情况。凌殇对这凭空得来的六位师伯那是马屁拍尽,而且拍得不留痕迹,不一会便跟几位长辈混熟了。在座的六人,分别是大师伯禺疾子、三师伯空泛、四师伯德闼、六师伯傅运天、九师伯张子行、以及小师伯宇文正鑫。而这六人之中,他对为人谦和的禺疾子、洒脱的宇文正鑫以及平易近人的傅运天最有好感。

众人闹烘烘地商量了一夜……

“你们长期在外,也许久没回住处了。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午后,就出发到东峰去。”火琰子伸伸懒腰,呵声道。

知道火琰子不可能疲倦,只是他为了要结束商谈而特地如此做作,众人道别后连贯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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