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这几日研读兵书,如痴如醉倒没成日闹着叶氏要出府。当年太宗皇帝带着铁骑大军,趁胜而入,澎玑关本难攻克,三面环山。可太宗帝竟以快刀斩乱麻满,以火攻烧山为主,生生的以五千骑兵大败十万精兵,锦绣只觉得太宗帝的勇武倒是令她钦佩不已。十日之期虽到,程锦绣却对此书恋恋不舍,恨不得读他个三四遍。
“姑娘,夫人请您和六少爷去前堂。”秋纹看着小姐的长大,绣姐儿性子虽依旧活泼,却多了几分沉稳。
这前堂向来是会客场所,锦绣心下揣测不知娘亲叫她去前堂是何意。锦绣踏入前堂只见娘亲坐在主位上,弟弟似锦在侧站着,客座坐着一位先生,看起来没有儒生的文质,倒是孔武有力。
“先生,这是小女锦绣。”叶氏转头,对锦绣道“过来见过师傅。”这刘先生是程三爷在江南所遇之人,善骑射,能于百步之外穿杨,能于奔驰马背上弯弓射雁,虽在京城不出名但教锦绣防身术却也绰绰有余了。
这几日,似锦和锦绣在后院扎马步,每日五六个时辰除了吃饭都睡觉都用来练习了。刘先生这几日看着锦绣扎马步也发现这孩子扎得比似锦要稳许多,倒不是说锦绣精骨有多奇佳,只不过在女子中算个翘楚,真正让她胜过似锦的地方是她对身体用力部位的控制,该用力的地方肌理收缩有度,不该用力之位,半分力气也不肯出。
叶氏今日早早地吩咐了墨菊去东街买了些桂花糕,锦绣这孩子向来娇气,练了这几日只怕要像她来撒娇喊累了,索性自己去看看她。叶氏来到后院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绣姐儿在烈日下蹲着扎马步,不知是绣鞋太薄还是流汗太多,这脚下的泥土都湿了好一大片,夏日阳光本就毒辣,她这娇嫩的皮肤如何受得住,只叫人去取了轻纱面罩来给她遮脸。这锦绣还真不在乎这点热度,虽日晒肤色稍黑了些,但整日流汗排了不少湿气出来,肤质却嫩了不少。
似锦到底是男子汉,骨骼强健些,这扎马步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锦绣只得付出更多努力来追赶他。再过几日,刘先生就要教他们最基本的拳脚功夫了,这基本功可得打扎实了。
“锦绣,若是累了就和娘说,女儿家的又不用学人家秦世子出征,只要能防身就够了。”锦绣听闻秦世子之名许久,却总不见其人,心下倒是多了番计量,不知他跟威虎大将军在塞外学了些什么,十二岁的年龄若是一般官家的公子也不过刚刚入学而已。叶氏送了桂花糕见女儿少了几分娇气,便欣慰地离开了。
这几日锦绣日夜勤练,扎马步,倒立,劈叉一样不敢放松,臂膀双腿虽酸痛肿胀,每日用冰敷凉,倒是赶在刘先生教授功夫前站稳了基本功。
身为女子,锦绣身量颇为纤细,柔韧度却非寻常女子可比,近身格斗力量虽不足,可却灵活万分,若是取巧击住对手命门倒是比纯粹的力量格斗要巧妙得多。思量至此,刘先生在人体命门上给锦绣多教了些,这一个人周身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位,其中七十二个不至于致命,剩余三十六个却是致命穴位,正所谓百汇倒地,尾癌不还颖,章门十人九人亡,鍴脊无接骨,膝下急身亡。这人体也有十二经脉,十二经络……锦绣记下后回家作了一幅图挂在墙上,闲来喝茶时也能看看,不过后来叶氏见了,说女孩子家闺房里挂着这些作甚,逼着她取了下来,换了一副踏雪寻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