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了那姘夫是齐府二少爷,绣姐儿倒是多注意了这二公子几分。听勋哥儿说,大公子与二公子表面上关系不错,可是大公子常常讽刺二公子是个不能承爵的,可二公子齐新之却从不与他争辩,倒是个好相与的。
绣姐儿没见过齐新之,不知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今日正巧过了十日,按日子算来正是这齐新之来的日子了,若是他能按时来绣姐儿倒是很想见一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正在院子里逗弄管家养的猫时,秋纹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姑娘,那人来了。”
“来了?倒是个准时。”绣姐儿放了猫,任它跑开了。
绣姐儿带着秋纹秋琦往程国公府后门走去,果真见到一对男女在门口站着,男的身量颇高,正好高了程玉一个脑袋,远处看起来很是登对。不过,只是却是私情而已,见不得光。
“你俩留在这里。”
秋纹秋琦见自家姑娘撇开它们还想靠近,出声制止道“姑娘,再近就要被发现了,别走了。”
“别出声,叫你们俩在这里呆着别动,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听见自家姑娘厉声,俩个丫头咬着嘴唇还是想制止,却又不能越开礼数,只得看着锦绣走得越来越近,不由替自家姑娘捏了一把汗,若是被发现是虽是打算冲过去叫人来帮忙。
绣姐儿慢慢地走着,绣鞋踩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背靠着墙慢慢移动。
“玉儿,这程府五姑娘真如你所说这般傻吗?”
她傻?锦绣差点噗嗤笑出声了,捂住嘴巴强忍着,这三姐姐莫不是傻了。
“当然,若是不傻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女学不做,想要像个男孩子一样去书院呢?还叫老祖宗发现了。”听着程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笑个不停,锦绣心下倒是很气愤。
齐新之只是淡淡地看着程玉笑着,帮她理了理笑得散了下来的头发,说不出的温柔。
“那此事你可有把握?”
“自然是有把握的,过些日子大伯回来了,家里定是要办宴席的,你大哥自然是会来的,到时候你给他多灌些酒,将他引来后院。到时候我将绣姐儿引到后院,女子的力量定是比不过男子的,就你那大哥的德行,发生了些什么怎么说得清。”
齐新之笑了笑,“你倒是敢说我大哥。”虽说是斥责程玉可听着倒是很宠溺,像是小**间的打情骂俏。
程玉扑倒齐新之怀里,敲着他的胸脯“新之哥哥,你坏你坏,你欺负玉儿。”
绣姐儿在墙角听着,只觉胃里酸水翻腾,像是要呕吐一般。
程玉和齐新之此前并未有过肢体上的接触,此时在他怀里脸上红了又红,一副羞怯之色,继续说道“将来三伯父肯定是不会放过齐鸣之,先让齐伯父生了厌,到时候再让他看见自己的大儿子与自己的小妾滚到一起,这承爵可还有他什么事儿。”
齐新之自己并非什么好人,却没想到这黄花大闺女竟能也想出如此恶毒的计谋倒是对她又厌恶了几分。
这三姑娘程玉并未察觉到什么,继续娇嗔道,“到时候若是事成了,新之哥哥,你可不能忘了我的正妻之位呢。”
“我的玉儿这般聪慧,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说罢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程玉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可是绣姐儿脸色却跟吞了苍蝇似的,好看的脸庞股成了一团。
齐新之是什么人?他虽说并非嫡长子,可怎么说也是正妻之子,如今只是因为出生晚了些才受了齐鸣之这些气,可是眼界却是高得很,这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配做他的正妻。
俩人说了正话又开始腻味上了,又听了一会子便悄悄离开了。
秋纹秋琦见自家姑娘回来了,心里才踏实了,一个劲儿地双手合十谢着菩萨。
“姑娘,可有听见什么?”
锦绣眸子冷了冷,“他们倒是想让齐大公子坏了我的名声。”
秋纹听了就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自己做出这些子恶心人的事儿就罢了,还想祸害我们姑娘,不行,我要告了老夫人去。”
“秋纹,这几日去后院扫地吧。”
秋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辩解道“姑娘,做错的是三姑娘,您怎么罚我呀?”
秋琦拉住秋纹不让她说话,“你这嘴巴什么时候能管管,上次叫四姑娘的丫鬟听了去,今日又这般大声嚷嚷是要坏了姑娘的事吗?”
听见这话秋纹很是委屈,自己总是管不住嘴巴,只得老老实实地闭了嘴,打算回屋子里收拾几件衣服搬去后院。
绣姐儿不知如何处理此事,程玉为了在程府的地位这般做伐子害她,她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肯放过她,倒是想要狠狠惩戒她。
回到院子里,绣姐儿在屋子里换了身衣服就去了程三爷书房里。昨天程三爷说今日让她过去一趟,如今得了空自然是要去了。
“父亲找我前来可是有何事?”
“事情都办妥了,为父想要安排你住在外面,在西珞街买了座宅子,后天我就和老祖宗说送你回别庄了。”程三爷不温不火的声音听着很是舒爽。
“那我岂不是可以去学堂了?”绣姐儿欢呼道。
“后日就入学罢,现在随我去看看那座宅子,认个路。”
锦绣收拾了一下就跟了程三爷出去了,西珞街上没有什么达官贵人住着,一路上也很是清净,程三爷选了这处地方便是怕熟人将绣姐儿认了出来。
院子很大,虽说比不得国公府,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绣姐儿穿过前堂,在府内看了一圈,便先进了书房,书房里的书很齐全,想来是程三爷提前给她备好了。
有小厮进来说了些事情,程三爷便交代了锦绣看完之后早点回府。
锦绣正在院子里逛着,就看见远处有一男子,正好奇怎地有人,便走近去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豫王世子。
锦绣自知此事不该表现出认识他,“你这小贼,竟敢入府。”
秦玄光没想到锦绣这姑娘竟然想了这法子来编排他,不由好笑,“这从前是我的宅子,今日只是将房子交付给了新主人,你倒是谁?我这房子可是卖了一位程三爷的,你莫不贼喊捉贼。”
锦绣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那是我父亲。”
看着锦绣憋成这样,秦玄光倒是突然变得有礼了,“是我唐突了,不知是五姑娘,”看着这丫头一脸不满,又道“姑娘莫不是知道我?”
“谁知道你了,你这不害臊的。”锦绣小脸别的通红,没想到给他**了去。
“那你为何不问我姓是名谁?”
没想到这厮竟这样说,绣姐儿恨恨道:“你贵姓?”
“我父亲是豫王,姑娘可唤我秦公子。”
锦绣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刚刚得罪姑娘了,作为赔礼,在下这里倒是有一副好耳坠,送与姑娘赔罪。”
锦绣今日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见他怎能随便收礼物,“公子与我无亲无故,送我东西岂不是要坏了我名声。”
秦玄光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了给锦绣看,“是在下得罪了,怎能说是无亲无故呢,姑娘若是不收下便是不肯原谅在下了。”
锦绣看了这耳坠,没想到竟然是前些日子在朱钗铺看见的那对红玉耳坠,对秦玄光谨慎了一番。
“那在下权当是姑娘收下了。”没等锦绣回答,秦玄光便塞给她盒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