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便没再言,转身大步往府门而去。
那厢叶宇轩却突然道:“三哥迎小妾,如此大喜,做兄弟的既来了,不闹的洞房岂不无趣,小爷今儿倒要看看那苏七姑娘是何等绝色,竟惹的三哥如此回护。”
他说着已大步往内宅闯了过去,谁都没料想他会有此一举,小厮护院上前阻拦,叶宇轩抬脚便是窝心踹,手中马鞭更是挥的虎虎生风。
大批侍卫来不及阻挡,他已冲远了,过了垂花门,内宅更都是婆子丫鬟,见七皇子来势汹汹,宛然一煞星,哪里敢惹,只惊呼不已。
而叶宇轩刚进内宅,便见前头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后冲他施眼色,见他望去,一溜烟的便往东边走。
叶宇轩毫不犹豫便跟了上去,传游廊,过穿堂,很快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外挂着红灯笼,西厢房窗户上象征性的贴着两张红喜字,里头透着红光。
叶宇轩不顾一院子的惊叫阻拦声,两脚踹翻两个丫鬟便冲进了西厢房中,直奔内室。
床上,苏瑛紫一身水红衣裳,直挺挺躺着,一双杏眼已哭的宛若核桃,嘴上更是被堵着帕子,瞧见闯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登时瞪大了眼睛,泪珠无声滚落,满眼惊恐。
叶宇轩几步到了床前,见苏瑛紫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觉蹙眉,一把扯掉了堵着苏瑛紫嘴巴的帕子,问道:“不能动?”
苏瑛紫以为进来的人会是瑞王,眼泪滚了又滚,一双核桃眼愈发迷蒙不清,加上叶宇轩站在床前,身影高大,光影在背后,故此苏瑛紫愈发瞧不清楚,闻言只知道哭。
叶宇轩不耐烦起来,又沉声怒道:“能不能自己走?说话!”
苏瑛紫虽然哭的瞧不清人,却也觉得不对劲,又听院子里好似一阵吵乱声,有丫鬟冲进来喊着七皇子,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忙摇头打了个哭咯,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道:“动……不了……”
叶宇轩一听她那含糊的声音,便知是咬过舌,眉心蹙的愈发紧,却没犹豫弯腰便将苏瑛紫抱了起来,转身便欲离开。
两个丫鬟上前便要阻拦,叶宇轩一脚踢开一个丫鬟,目光冷冷扫向另一个,那丫鬟双腿一软,自己便跌坐了下去,眼前袍角一闪,叶宇轩已是抱着苏瑛紫出了屋。
而那边,璎珞二人一离开,瑞王妃便冷了脸,冲瑞王道:“可见王爷是厌了妾身了,真宁县主过来,王爷都不知会妾身一声,妾身这个主母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泪珠子便落了下来,瑞王妃娘家势大,瑞王对这个正妃却还是极看重的。
见瑞王妃恼了,忙将人抱过来,哄着道:“真宁县主的身份你也知道,她这趟来是为了苏七姑娘,本就是遮头遮脸来的,爷也不好去知会你,惊动太多人倒不好。何况,爷也没想到不过纳房小妾,却会闹出这样多事儿来,那苏七刚刚入府便惹来事端,爷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瑞王妃却落泪道:“妾身瞧王爷分明是怕妾身恼了那苏七姑娘,回头再苛待您的新欢!”
瑞王忙忙搂着瑞王妃一阵哄着,瑞王妃将头埋在瑞王怀中,却是冷笑了起来。
那苏七刚进府就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瑞王府可容不下这样的小妾!
瑞王没料想到叶宇轩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会子瑞王妃闹起来,只好声好气的哄着,不想他这边还没和瑞王妃说清楚,侍卫便来禀报叶宇轩私闯内宅的事儿,瑞王面色微变,匆匆便往内宅赶。
可他被瑞王妃拖了这些时间,等赶到时,叶宇轩已经带着苏瑛紫出了紫月院,正要往二门冲。
瑞王上前拦住,面色冷寒,沉声道:“老七,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哥哥正经走了文书的妾,你这么掳走算怎么回事!”
叶宇轩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近瑞王,道:“三皇兄也看到了苏七姑娘不愿委身于你,人弟弟今儿是定要带走的,三皇兄若然令人动手,弟弟奉陪到底。”
他言罢大步便要绕过瑞王,瑞王动了一步,挡住叶宇轩的去路,脸色已是一片铁青,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历来婚姻之事儿父母之命,苏老爷将她女儿许给了本王,她便是本王的人,老七,你莫要以为父皇疼你,本王便真不敢动手!”
叶宇轩闻言倒邪肆笑出了声来,挑唇盯视着瑞王,道:“三皇兄素来有贤名,在父皇面前又从来友爱弟弟们,文韬武略,爱民如子,兼济天下,弟弟我却只有个嚣张跋扈的名声,三皇兄若是想让父皇知道咱们宽厚待兄弟的瑞王殿下为个妾室就能和弟弟大打出手,让天下人都知道,三皇兄也不过是贪花好色之人,弟弟我却也乐意陪三皇兄演完这场戏。”
瑞王闻言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吐出血来,七皇子不要名声,他一向在外塑造的好名声,可不能就这么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瑞王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叶宇轩却没再看他,迈步再度往外走,这次若他所料,瑞王没再阻拦,只在叶宇轩走出七八步后,蓦然一笑,转身瞧着叶宇轩的背影,凉凉的道:“呵呵,老七,为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份儿上,想不到咱们兄弟间也能出你这么个情种,可喜可贺,三哥我佩服啊!”
叶宇轩脚步略顿了一下,脊背微僵,终是没转身,大步去了。
待他身影消失,瑞王才神情再度阴冷下来,目光在一院子受了惊吓的丫鬟婆子身上扫过,锐利如刀锋,道:“今儿的事儿,哪个敢不要命的乱嚼舌根,往外传,便莫怪本王不顾主仆之情!”
他言罢,也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
而叶宇轩已出了瑞王府,府门外,璎珞早和影七等的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