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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

为什么离开数日仍会感觉无尽的空旷?她倚着泛黄的竹椅,感觉丝丝凉意侵入衣衫,桌上放置着一瓷盘清香的果子,冰凌碎屑覆盖其上,慢慢融化似流淌的泪珠,妖艳鲜红的惊悸。

心口缓缓发烫,胸前的玉石发着幽蓝的光芒。风寻站了起来,柔和的月,清冷的夜光,风也是寒的。

院子里的几株棠梨映着月,就像冬夜绽满枝头的雪,她原以为只有王府才有棠梨的,也只有那的棠梨花才开的那么白,那么香。

香?抬头环视,什么已经站到了棠梨树下?眉眼唇角微微的上扬,就像那春末的风悄无踪迹。原来,她还是在意的,以为出尘,仍在红尘。

那夜,是这般的清冷,棠梨的花在夜风中颤抖,那个男子风似的从夜空中缓缓飘落。是的,还有那烟花,他的眼中神采就像那烟花一样的灿烂,他的笑容、声音温暖极了,不似此刻清冷。

“御风哥哥!你怎么一个站在这?”

御风?是在叫她?转身,神色迷糊,那翠竹下站着的少年笑容一璀璨温暖,一如那夜。

竹子翠墨如黑,

少年鲜红的衣衫映的更是烈火。

不是他!

叹息般微笑。

“玄烈?!”她的声音在夜风中也似叹息。

“御风哥哥。你夜里不睡觉站在院子做什么啊?”玄烈的笑容更大了,他向她奔过来,一头撞在她的怀里,神秘的大声囔囔,“你是准备出去偷情吗?”

偷情?

眼神里浮现点点光彩,此刻少年笑的就像背着主人偷吃的猫。“我只是睡不着,习惯在夜里听着风的声音。”

“我知道,因为你是御风嘛!”玄烈头在她的手臂上磨蹭,“就像我喜欢御风一样!”

这个孩子,怎么轻易的说出喜欢一个人呢?

她应该被人喜欢吗?

我喜欢御风。很喜欢很喜欢。

他好象听到她的怀疑,仰头看着她白玉一般透明的肌肤,坚毅的看着她的眼睛,玄烈会一辈子喜欢御风!

一辈子?一辈子是多久?

她抬头看天,

苍穹弯月。

“御风哥哥,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突然玄列拽着她的衣服提议,他的眼睛里有无数的星星在闪烁,“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梦梦夜里常拉着我去星星。”

“恩。”风寻点头,反正是无法入眠,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

水涧谷.

说是谷,其实是林。

毓珏城北的荒林。

夜寒风冷,树叶簌簌作响。幽深的河面上银光点点,好似苍穹上的星子纷纷坠落河面。

“御风哥哥,就是这,很漂亮吧?”玄列拉着风寻七弯八拐摸黑到了林中深处。

他一出声,破坏了宁静的气氛,树梢上几只栖息的鸟受了惊吓,扑簌着翅膀低鸣而去。

“呵呵,笨鸟!”玄列朝那扮了个鬼脸,压低了声音指着河面上的亮点,“御风哥哥,我送你一颗天上的星星好不好?”

风寻看了他脸上自得的笑,摇了摇头,转身平视水面,沉默不语。

“讨厌啦,连御风也不相信我。人家是天下最聪明机灵无所不能的玄列公子。”换了形容词,仍是自负的要命。只是他那抿着的嘴,耷拉的眉,伤心的神色却跟天下所有的孩子一般无异。

风寻心头一软,伸手抚了抚他的头,“我等你送我。”

只是几个字,玄列顿时笑了,露出深深的酒窝。“御风哥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好。”他几步跑到河边,蹲下,挽了袖子,伸手入水,掬了一捧水,然后小心的站起,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踱过来。“快看,快看,就在里面。”

风寻低头探视,银亮的点在水中晃动。

很有心的孩子。

对上他同样闪烁的眸子,淡淡笑开,如梦如幻,好似苍穹亿万流光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好美!”玄列看傻了,随后他可爱的笑着,不置可否的宣布,“我要跟御风哥哥成亲。”

成亲?风寻摇头,真是孩子。“你还小。”

“我十七了。”玄列理直气壮道。

十七?风寻一惊?只当他是说笑。

“我真的十七了。”对着风寻不相信的目光,玄列嘟着嘴解释,“我发誓啦。要不是,要不是。。。爹娘早就押着人家成亲。”说到最后他可怜兮兮垂下头,“御风哥哥讨厌我吗?还是嫌我长的丑?”

这什么跟什么啊?风寻叹息,他真的十七了?怎貌似十一二岁的少年?“玄列,要知道,两个男人是不可以成亲的。”

“可是我喜欢御风啊,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成亲不是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吗?”玄列抗议的拉着她的袖子问。

“星星没了。”风寻开口提醒他。

“什么?”他眨着眼睛,半晌才回过神,“哇”的一身跳开,他的衣襟、袖子湿了一大片,凉飕飕的,他懊恼的跳着脚,伸手解了扣子,飞快的脱去了外衣。

“小心着凉。先穿着我们回去。”风寻制止。

“不要不要。”玄列只着白色的单衣,摇头拒绝,“御风哥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脱了衣服就塞进她的怀里,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你去哪?”风寻皱眉。淡淡的挂花糕的香气从他的衣服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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