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拜托叶羞照顾的是两个留守小奶娃,大的三岁,小的才三个月,任务时间是四个小时。
凭借地图找到那户人家,叶羞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然后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一个十分邋遢的小男孩正警惕地打量着他们。床上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断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臂嘤嘤嘤地哭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的玩具,四处散乱着穿过的脏兮兮的衣服,地上还撒着几滩牛奶。
两人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头大!
叶羞难得求助地看向同伴,为难道:“你会做家务么?”
回答她的当然是两个没好气的大白眼:“这是你的任务!”
吹瓶可破的意思是做家务什么的是女人的活,可是叶羞听见后理所当然地误解了。她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帮忙干嘛还要跟来……”,就略带迟疑地走进房间。而那话落到吹瓶可破的耳朵里,差点没把他气得甩袖就走。
这坏女人真是不知感激!
他恨恨地跟了进去。
当叶羞跨过门槛后,任务倒计时就开始了。
4:00:00。
“是村长派你们来照顾我们的么?”男孩拦在两人面前,声音稚嫩,脸上却是傲慢的样子,看到叶羞点头后,他就俨然一副小少爷的架势,很有气势地吩咐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快点收拾干净。还有,我弟弟半个小时后要喝奶,奶牛在后院拴着。”
叶羞听了也不恼,反倒学起小孩的语气,笑着对吹瓶可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来收拾。你!去后院挤奶。”
“什么?”吹瓶可破觉得学神在自己心里的伟大形象又破碎了一次。
“要不我们换一换?”叶羞笑容可掬,做出很好商量的模样。
他权衡一会儿后乖乖投降,抄起桌上的大碗,转身潇洒地走向后院:“老子去挤奶!”
3:31:00。
吹瓶可破狼狈地抱着碗回到房里,看叶羞正笨手笨脚地在小男孩的指挥下拖地,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顿时觉得心里宽慰了,扬声道:“我弄好了。”
小男孩听见后,背着手过来验收了一下他的成果,嫌弃地说:“就这么点。”
吹瓶可破恶狠狠地:“不要我倒了。”
“哼,慢死了。记得还要把这些加热一下!”
奶爸同学又满腹怨气地去加热,然后小心地将热牛奶倒进奶瓶里,走到床边,就把奶嘴塞到还在啼哭的婴儿嘴巴里。
哭声止住了,弟弟很自觉地抱着奶瓶开始吮吸起来。
“谢天谢地。”叶羞简直感动地看了吹瓶可破一眼,揉揉自己的耳朵,“他终于不哭了。”
吹瓶可破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飘飘然,自夸起来简直不要太顺口:“也不看是谁办的事。”
“少得瑟,还有那么多碗没洗呢!”小男孩尖声道,“去洗碗!”
2:00:00。
总算,在两个从来没做过家务的人共同的努力下,这个房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像样了。
接下来,应该就剩那些估计好几个月都没洗的衣服了吧。叶羞休息了一会儿后,信心十足地找了个大脸盆,认真地开始收集散乱四处的脏衣服,连床底下都能扒出几件来。
然后,她就抱着脸盆进了洗衣房。
再然后,洗衣房里传来一声尖叫。
吹瓶可破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发现叶羞闭着眼睛,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有些发愣:“你怎么了?”
“洗衣粉进眼睛了……”她慌乱地摸索着要找水龙头。
“这里。”吹瓶可破顾不上想那么多,抓过她白嫩的手一把拉到水池边。由于水龙头的位置比较低,他当即跪坐在地,将叶羞的头摁在自己膝盖上,就拧开水龙头拿起连接着的短水管,往她眼里冲水。
一边冲一边安抚道:“别怕,眼睛睁大一点。”
温暖的水流流过她的眼睛,感觉还是很难受,但心里却有些异样。等处理得差不多了,叶羞闷闷地开口:“可以了……放开我。”
吹瓶可破这才发现两个人姿势奇怪,赶紧松了手,讷讷地解释道:“这个,这是事出紧急……”
叶羞眨眨眼睛站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带过这个话题:“多亏你了。”
“……”他看向别处,撇了撇嘴,“哦。”
00:30:00。
叶羞终于艰难地洗完了堆积如山的衣服,实在不剩多少体力了,就招呼吹瓶可破过来帮她拧干。吹瓶可破力气很大,三两下就完成了。他难得绅士地摆摆手让叶羞去休息,自己扛着一脸盆衣服大步走到院子里晾。
叶羞也不推阻,坐到床上喘了喘,顺手查看了一下任务界面,就皱起了眉。
明明衣服也洗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进度这边还缺一截?
她重新扫视了一下房间,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个嚣张又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身上。
难道……
等吹瓶可破做完苦力回来,就看见叶羞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吹瓶,再拜托你一件事——”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指向小男孩,语气坚定,“帮他洗澡!”
“我不要洗澡!”小男孩立刻大叫着反抗。
本来吹瓶可破还不大愿意,可是看折磨了他们两人一下午的祖宗这副样子,立刻就来了恶趣味:“别跑啊,哥哥一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小男孩尖叫着逃窜。
高大的奶爸上前追赶。
两个人武力值如此悬殊,结果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叶羞眉开眼笑地看着吹瓶可破把小祖宗扛进浴室,当下舒心得不行。再查看一下,果然任务进度又一点一点地向前挪了。
今天的经历还真是难忘啊。她又笑了笑。
浴室里传来那两个人的声音——
“你再碰我,我叫我爹来打你了!”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是吹瓶可破邪恶的声音,叶羞黑线了个。
“坏人!你知道我爹是谁么!”小男孩声音大得刺耳,好像也是被逼得急了,“他可是徵羽学院的教授!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收拾你个登徒子!”
徵羽学院?
叶羞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