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尔沁听到耶律宗树如此挑衅的话,他更是气愤不已当场就要冲上山去,好好的找他算一笔总帐。就在德克尔沁冲动的要行动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人紧紧的拉住了自己。德克尔沁此时正在火头上,竟然有人敢阻挠他的行动,他自然是要看个清楚的。
德克尔沁转过脸来,很仔细的一看,就发现阻止了自己的人,正是那个“人熊”。只见他小声的对德克尔沁说道:“王子殿下,您千万不要冲动啊!只要他们一放火,咱们可就都成了‘烤全羊’了!”
德克尔沁听到那个“人熊”瑞一说,他也不顾眼前是一个什么局势,就十分大声的喊道:“我害怕他?我会害怕他么?我是什么人,我爹是什么人?我爹是这片草原的霸主,我就是这片草原未来的霸主,他难道还敢杀了我么?”
耶律宗树见德克尔沁实在是不识相,于是他就从自己手下的手上抢过一只火把来,径直扔到了德克尔沁的脚下。要说在这山坡上,也有很大的一片范围已经沾上了羊油。它们只要一见到了活,那可就要开心的要命了。只见这些活泼的小家伙,借助着风和活的力量,一下子就扑腾了起来。
德克尔沁和他的手下们,见到火真的着了起来,而且还有引火烧身的迹象,他们一个个吓的调头就跑。看他们逃跑的那个样子,恐怕就是连风和火都追不上他们了。耶律宗树和“泽贵”看到了这个情形,自然是少不了要嘲笑德克尔沁一番的了。嗨……这个德克尔沁真是蜡烛脾气,是不点不亮。你不让他见到棺材,他是不会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等德克尔沁领着他的手下跑出一段距离来以后,才勉强的回过了神来。等德克尔沁回过神来以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清点一下他的手下。等到大家都集合了,德克尔沁才发现自己还有一百来人,其他的那些人早就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他们是“躺”在了什么地方,还是已经被人抓了俘虏,更或者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即便是眼前的这些人,也已经是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了。
此时有一阵风迎面吹来,把大家身上羊油的膻味带的到处都是。德克尔沁被这种膻味一触,立刻就犯起了恶心来。此时的德克尔沁是越想越生气,于是他这就想把自己的手下再带回去,好好的跟“泽贵”和耶律宗树他们打上一战。
可是他手下的那个“人熊”就在那里解劝他道:“王子殿下,今天我们已经吃了很多的亏了。倒不是我们怕死,而是眼前黑灯瞎火的,不知道他们还设置了什么陷阱在等待咱们呢。恐怕我们还没有报复到他们,就已经被他们算计了。就是我们这班没用的人死了都没有关系,要是伤到王子您的金身,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等到了明天早晨,末将一定带领更多的人马扫平了他们!”
德克尔沁听那个“人熊”如此一说,他也不禁打了几个冷战。毕竟他们今天是吃了大亏的,现在想一想还感到有一些恐怖。万一自己再上他们的算,那又该怎么办。事到如此的话,也只能够照着那个“人熊”说的去做了。德克尔沁决定:但等到明天一早,他就要带齐所有的人出来,对耶律宗树和“泽贵”进行大肆的报复。
转眼便是第二天早上,等德克尔沁起身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杆了。要说昨天他被“泽贵”和耶律宗树整的也够惨的,一回到了营地,他连澡都没洗就上chuang睡觉了。也许是太疲劳的缘故,他这一觉就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德克尔沁一起身,他也顾不得吃早饭,就倾其所有的带出了大量的人马来。等他们来到昨天的那个小山包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人在这里驻扎过的痕迹,却找不到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要说“泽贵”和耶律宗树他们,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这里。要说德克尔沁此时才来到这里,他又能够找到什么呢?
本来这第二天一早,“泽贵”就要向耶律宗树辞行的。可是耶律宗树一再的挽留“泽贵”,倒让“泽贵”感到实在是不好意思。耶律宗树知道“泽贵”是喜欢看热闹的,于是他就在行进的路上对“泽贵”说道:“袁兄,我知道你到咱们这片地方来,就是来看热闹的。正好我们这里,将要有一个大热闹可看,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跟兄弟一起去看看?”
“泽贵”本来还想找借口离开的,但是他被耶律宗树这么一吊胃口,立刻就不知道把要走的话茬给忘到那里去了。只听他很好奇的问耶律宗树道:“耶律兄,不知道你们这里将要有什么大的热闹可看啊?”
耶律宗树见“泽贵”的兴致被自己给吊了上来,他就坦言道:“我们这里除了德克尔沁的父亲的势力强大以外,还有一个‘西平昭王’比他的势力还要强大。这一次他将要为他的宝贝女儿选一个好女婿,有很多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凑这个热闹。即便是成不了‘西平昭王’的女婿,就是能够看一个热闹也好。就是这个德克尔沁父子,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扩充自己的机会……”
“泽贵”听耶律宗树这么一说,他就开口问他道:“哦……是不是耶律兄,也想成为这个‘西平昭王’的乘龙快婿啊?”
耶律宗树听“泽贵”这么一说,他倒是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红着脸就把头给低下去了。“泽贵”一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是有隐情的。于是他便开口问耶律宗树道:“耶律兄,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耶律宗树听“泽贵”这么一说,他的回答倒是老实:“不瞒袁兄,在下倒是跟那‘西平昭王’的女儿有一段缘份……那是在三年前,我正放马牧边。因为一时感到口渴便去喝水,却没有想到有人正在水塘里洗澡……”
“泽贵”还没等耶律宗树把话讲完,他就抢过话头来说道:“哦!你们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不过你们有没有打起来?”“泽贵”起哄似的问耶律宗树道。
耶律宗树被“泽贵”这么一挤兑,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于是就见耶律宗树再一次的红着脸低下头去,以沉默来对抗“泽贵”的嘲笑。“泽贵”见到耶律宗树如此对待自己,他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耶律宗树是用草原人特有的豪爽,以真心对待自己的。就他那种样子,在古德拉斯帝国有这么一句话,就叫做“受股之交”。这个“股”即不是大腿也不是屁股,而是指个人的隐私。既然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隐私置于人前,就说明这段交情是怎么样的了。
“泽贵”本来倒是有那么一股冲动,想把自己的身份向耶律宗树表白一番。但是在冷静下来以后,“泽贵”觉得还是暂时不提的好。等到以后有时间了,自己再慢慢的向耶律宗树解释。想来以他那样豪爽的性格,是不会去在意这一点小事的。
“泽贵”带着鬼灵四,这一路就跟着耶律宗树来到了一片更大的草场上。在这里可就热闹了,到处都可以见到羊马和人群,似乎这就是草原上的一个聚居点。其实在古德拉斯的草原上,也的确是有这样的聚居点。这样的聚居点,一般都是在水草十分丰富的地方。不仅是水草丰富,而且那草质也是一流的。在一般的时候,牧人们会赶着自己的马和羊,到别的地方去放牧,等到实在找不到好的草场以后,他们才会回到这里来。一般来说,聚居点就是一个临时的后备草场。一般来说,拥有很多牛羊和军队的人,就会选择这样的聚居点定居,然后派出他的手下去放牧,这样他就不用再经受风霜之苦了。要说这个“西平昭王”,至少拥有三个以上的,和这个聚居点相似的地方。比这里差一点的聚居点,也是多的不行。再加上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他就是人们角逐权力的对象了。
很快的,招亲仪式就要开始。那些希望能够成为“西平昭王”女婿的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就是那些来的比较晚的,要么就是来看热闹的,要么就是来做生意想发个小财的。要说“泽贵”和耶律宗树,来的还真算是晚的。不过他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好象是耶律宗树对这件事已经很有把握了。
等来到了这片聚居点上以后,耶律宗树就指挥着他的手下,找了一片水草很好的地方驻扎了下来。等到地方圈画好,一切都已经搞好以后,耶律宗树就安排“泽贵”他们先休息,自己要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泽贵”知道耶律宗树借打探消息为借口,实则是要去会一会“西平昭王”的女儿。既然他已经知道这些了,自然就不必去戳破它。反正自己对那个也不感兴趣,也就岁耶律宗树去了。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泽贵”才见到耶律宗树无精打采的回来了。“泽贵”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他这才要上去探问一个究竟。结果泽贵却在耶律宗树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泽贵气呼呼的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只有泽贵自己清楚。不过后来有人做了西平昭王的女婿,大婚当天,人们看见泽贵坐在迎亲的高头大马上。
“齐泽贵”听说西平昭王比武招亲,于是和耶律宗树去看热闹。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打听以后,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西平昭王”坚持要论武比才来选女婿。耶律宗树知道这一次来应征的人肯定多的是有才能的,到那个时候他各呢不能就算不上一个个,于是他便为此事开始感到烦恼起来。
“齐泽贵”见到耶律宗树这个样子,他立刻就大声的笑了起来对耶律宗树说道:“耶律兄,不是在下自夸。要说是武艺能为,在下也是有一些的。要说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那也是吹牛,不过我还是略只此道的……”
耶律宗树是知道“齐泽贵”的能为的,就是从他和自己的言谈之中,也能够了解一个大概。此刻一旦听到“齐泽贵”愿意出手帮自己的忙,耶律宗树真的是求之不得。但是转念一想,他的脸又沉了夏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感到了忧虑的事情。
“齐泽贵”见到耶律宗树如此的状态,他便开口问他道:“耶律兄,在下都愿意帮你的忙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耶律宗树听“齐泽贵”这么一问,他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贤兄是有所不知……一旦上台比赛了,贤兄就不能够再陪伴于我。到了那个时候,远在台下的你,又怎么帮的了我呢?”
“齐泽贵”明白了耶律宗树所担心的事情以后,他笑的就更大声了。只见他大笑着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啊!请耶律兄不必担心,要说是武功一路,我自然可以在台下暗助于你。要是说文采吗……到时候你可以说我是你的手下,只要我会的便是你会的,我便可以替你顶上这一阵……”
耶律宗树听“齐泽贵”这么一说,他的脸立刻就转晴了。只见他十分高兴的笑着对“齐泽贵”说道:“要真的是那样,可就太好了。但是把贤兄说成我的手下,也太委屈尊架了!”
“齐泽贵”见耶律宗树这么的客气,他也笑着对他说道:“这根本就没什么,为了兄弟的事情,我可以两肋插刀……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必须知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情投意合的,万一要是人家不喜欢你,我再凑了这个热闹,可就是犯了天下最大的罪过了!”
要说耶律宗树也是一个直肠子子,他听“齐泽贵”这么一说,不但是没有生气,反而在那里点着头说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既然是贤兄肯帮忙,就应该见见未来的弟媳……”耶律宗树在得到了“齐泽贵”的承诺以后,似乎他就已经做定了“西平昭王”的女婿一般,说话开始口无遮拦了。
“齐泽贵”也没有在意什么,毕竟他也是在替耶律宗树感到高兴。假如他能够促成这件事情,自己的内心也会很高兴的。但是今天的“齐泽贵”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会好好的考虑一番。
要说耶律宗树果然就是一个急性子,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就开始把“齐泽贵”往外面拉。要说是“齐泽贵”,他都要把昨天的事情给忘记了。要不是在耶律宗树的一再暗示和提醒之下,“齐泽贵”是怎么样也不会想起来,耶律宗树是为什么事要把他给拖出来的。
等来到了帐篷的外面,“齐泽贵”看到的就是满眼的篝火和白色的帐篷。要是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一下那明净的天空,就可以看到无数闪亮的星星。“齐泽贵”一直跟着耶律宗树,来到了一片帐篷的背后才停了下来。要说这个地方可好了,即背风还不会有很多人来,就不会被人撞破好事。要不是为了再确认一些事情,“齐泽贵”才不愿意来这里当电灯泡呢!
等到“齐泽贵”被耶律宗树安置好了以后,耶律宗树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还没有过多一会儿,他就拉出一个女人来。“齐泽贵”一上来,就开始很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姑娘来。只见这个姑娘穿的衣服很华丽,那人长的也不错。在那的脸上似乎看不见风霜的痕迹,能够看到更多的大城市人的痕迹。就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自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的,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等耶律宗树把那个姑娘拉到“齐泽贵”的面前以后,他就十分高兴的向她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大哥——袁泽起……”然后耶律宗树又转过头来,对“齐泽贵”说道:“这位就是‘西平昭王’的女儿,静公主……”
可能是见到了陌生人的缘故,静公主的目光一接触到“齐泽贵”,立刻就把头低了下去。“齐泽贵”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场合也感到很不自在。于是他就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小人再此向您行礼了。今天我也不是过来破坏气氛的,而是想问你一句话,只有一句话……”
静公主听到“齐泽贵”这么一说,她也不置可否的就在那里红着脸,低着头。“齐泽贵”见到了这情形,他就继续对静公主说道:“请问静公主,你是不是想让耶律兄成为您的丈夫。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点一个头,我就会为他赴汤蹈火……”
静公主听“齐泽贵”这么一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来。“齐泽贵”见她还是如此模样,于是他就对静公主说道:“假如静公主不愿意而是耶律宗树在强迫你的话,我现在就替你杀了这个人!”其实“齐泽贵”也只是吓唬一下静公主而已,他哪里真的能够下的了手啊。静公主听他这么一说,吓的立刻就抬起头来看着“齐泽贵”。虽然她并没有开口哀求“齐泽贵”,“齐泽贵”却已经能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很多的东西了。
到了这个时候,“齐泽贵”已经不需要再探问什么。于是就见“齐泽贵”大声的笑着说道:“我在这理,提前预祝你们二位婚姻美满幸福!”“齐泽贵”说着话,就把两只手交叉着伸了出去,分别握住了耶律宗树和静公主的手,用力的抖了抖……(大家可要注意了,“齐泽贵”的做法可是古德拉斯的传统礼节。在宾客祝福新人的时候,只要他的真心的,就应该分别去握新娘和新郎的手。假如是岔开双手去握的,那规格和礼节可就被提升了一个档次,是一种最真挚的祝福。)
耶律宗树和静公主,在接受了“齐泽贵”如此真挚的祝福时,他们都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齐泽贵”可不想耽误他们的宝贵时间,所以还没有等他们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来,就抢先开口说道:“好了,我不在这里耽误你们了。你们这就去办你们该办的正事去吧,我也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了……”“齐泽贵”说着话,就一摇三颠的离开了。耶律宗树和静公主看着“齐泽贵”离去的背影,真的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好……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就见“齐泽贵”躺在一个帐篷顶上,正在数着天上的星星。要说今天的星星,真的就是很命令。“齐泽贵”看着那如同宝石般绚丽的家伙们,也开始不知道在那里想一些什么了。此刻在大草原上的人们,闲的无聊的人都已经睡去,就是那些沉浸在你情我爱中的人们,还在那里柔情蜜意的亲热交谈着一些什么。
也许“齐泽贵”真的是感到寂寞了,他的眼睛虽然在看着星星,但是他的心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往事历历在目,自从出了宫以来,他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此时正好把它们都好好的回想一下。也许并不是“齐泽贵”想要回想,而是在他感到寂寞的时候,那些不愿意被他想起的事情,想出来好好的作弄他一下而已。就此而已……
也许此刻“齐泽贵”最想的人,在他眼前浮现的面孔,都是梦诗吧!虽然他这一路艰难的跋涉说是要考察一下各地的风貌,却也是想让自己早一点把梦诗忘掉。难道你想忘记的东西,就能够轻易的忘记吗?有的时候,你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会把那件事情记的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就在“齐泽贵”将要把梦诗的模样忘却的时候,她的形象会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尤其是在见到别人柔情蜜意的时候,“齐泽贵”尤其会想起那些,他认为是不该去想的东西。
困扰,“齐泽贵”面对的是太多的困扰。他真的想就此斩断自己的情丝,可是他能够做的到吗?做不到,不管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都认为他做不到……
风,此时已经有风起来了。那风很大,非常的强大。凡是它经过的地方,每一根小草都必须向它臣服,必须为它而弯腰。于是那一片片由青草所形成的波浪,就此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那一阵风,它仿佛是一只看不见的手,仿佛是一根不可能被看见的弦,不仅在推动着草原上的每一根草,也在拨动着每一个人的心。今夜,真的有人将要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