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意回头望了眼许多的板寸,点点头:“行,就这样的吧。”
很快就理好了。因为孙天意的脸型长一些,理发师给他留的头发也就长一些,比许多的要好看许多,为他增添了几分帅气和朝气。
“哇,帅哥,贵姓啊?”江雁开着玩笑。
孙天意,那么大的个子,竟然羞答答地像个小男生,让江雁乐得前仰后合。
三个人离开理发店,往回走。经过路口时,江雁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江雁。”
江雁连忙扭头,就看到杜军骑着车子过来,在江雁面前停下。他很疑惑地望着江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很显然,他依然记得孙天意和许多。
江雁忙说:“我和他们有点事,我一会儿就回学校。”
“你和他们有什么事?他们不会是为难你吧?”杜军担心地说。
这时,孙天意突然跑过来,拉住江雁的手说:“江雁现在是我的。”
“什么?”杜军不敢相信地望着孙天意,“你再说一遍!”他的脸紧绷着,很是难看。
江雁忙说:“杜军,别听他瞎说,我们没事的。你先回去,一会儿在城南路口等我,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孙天意脸色苍白地拉着江雁:“江雁,我没有瞎说啊,你说了以后要保护我的。”
“什么?她为什么要保护你?你有什么权利要求她保护你?”杜军突然爆发了浑身的戾气,狠狠地盯着孙天意。现在,江雁就是他的命,谁和他抢,他就和谁拼命!
江雁也被杜军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和阳光的杜军,也会有这样凶狠的一面。
江雁的一只胳膊被孙天意拉着,她用另一只手安抚着杜军。
她握住杜军的手,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杜军,你相信我吗?”
杜军望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种受伤的黯然。他伸出一只手,抚着她的脸颊,说:“我相信你。”
江雁说:“你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在那个路口等着我,我放了学就去,我会解释给你听。”
杜军凝望着她,慢慢地说:“好,我听你的。”他说完,把车子掉头,走了。
江雁望着杜军的背影,有些鼻子发酸。虽然她知道,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是她还是让杜军受伤了!
三个人,回到了孙天意的家。江雁郑重地对孙天意说:“天意哥,我要对你说,杜军是我的男朋友,我非常喜欢他,所以,我只做你的妹妹,用妹妹的方式来保护你,你明白吗?”
孙天意默默地点点头,一个人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雁让许多留下来多陪陪孙天意,自己一个人回了学校。
一放学,江雁就快马加鞭地赶往那个路口,而杜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江雁一到,杜军就拉着她的手,到了一段墙的后面,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杜军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江雁,我好怕失去你,没有你,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江雁难得乖巧地偎在他的怀里,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江雁说:“不怕的杜军,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会永远在你身边。孙天意的事,你不用在意,我只是在帮助他。”于是江雁给杜军简述了孙天意的事情。
杜军松开江雁,双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娇嫩的肌肤,说:“江雁,你不知道,孙天意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的眼神是一样的,他其实真的喜欢你!”
江雁说:“我知道,我能看得出来,所以,我告诉他,我只能做他的妹妹,以妹妹的方式来保护他。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就不会再去见他了,也不再去管他。”
杜军再次把江雁搂进怀里,说:“怎么办,江雁,我舍不得离开你,你那么优秀,那么好,我怕你被别人抢跑了!”
江雁笑:“那你就放弃你的梦想,守在我的身边好了,当我的守护神!”
杜军地额头抵着江雁的额头:“我也想啊,可是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我才能更好地守护你!班长大人,一定要答应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江雁郑重地点着头:“你就放心吧,我会的。我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你,再装不下别人的,你不用担心的!”
两个人又磨叽了许久,杜军才一路护送江雁回家。
火热的六月,江雁送杜军去了远方。
那天,江雁逃了半天学,早早地来到了县武装部的大门外。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是来送行的亲人。
江雁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杜军了,他说这两天他们新兵都在武装部进行入伍前的培训。昨天晚上十点了,杜军才打电话告诉她,第二天他就要走了。
江雁在人群中看到了杜爸爸,还意外地看到了杜妈妈。江雁就和他们一起,等着新兵和亲人们最后道别的时刻。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穿着崭新军装的新兵们,胸前佩戴着大红花,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亲人们的面前,稍息、立正,敬礼!
送行的人,有许多都哭了,在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孩子。
江雁在众多的新兵中看到了杜军,她使劲地向他挥着手。杜军便跑了过来。杜爸爸和杜妈妈一起上前,抓着杜军的手,都泣不成声,他们叮嘱了又叮嘱,嘱咐了再嘱咐。江雁就在一边看着,目不转睛地望着杜军,她想多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无论如何都看不够!
杜军向他的爸爸妈妈行过军礼,才转向江雁这边。他们彼此凝视着,眼中含着热泪,嘴唇抖索着,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
江雁抹了把眼泪,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崭新的手表,那是江雁卖了家中所有能卖的破烂换来的。
江雁拿出手表,向杜军伸出了手。杜军就把他的左手伸了出来,露出他结实的手腕。江雁亲自把手表给他带上,黑色的表盘,银色的表针,黑色的表带,戴在杜军的手腕上,很帅气。
江雁满意地点点头,才抬起头来望着杜军,哽咽地说:“杜军,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
杜军双腿并拢,腰身挺直,右臂上曲,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班长大人,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集合的哨声响起,杜军恋恋不舍地回到了新兵的队伍,和他们一起上了一辆大卡车。
大卡车徐徐开动,渐渐地把杜军带离了江雁的视线。江雁泪如雨下,她觉得她的心也被一起带走了。
杜军走后的几天里,江雁思念成魔,那种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的煎熬,更有不知他身在何处的茫然,让她夜夜失眠,茶不思,饭不想,更是无心学习。
沈丽形影不离地陪着她,劝导着她,才让她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顺利地完成了中考考试。
中考结束十几天后,江雁收到了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在江雁意料之中的,所以她也没有特别的惊喜。而爸爸妈妈却格外地高兴,在他们看来,江雁距离大学又近了一步。
炎热的夏季,地里的农活也不多。江雁没事就往县城跑。她告诉爸妈的理由是去找沈丽。江雁曾告诉过爸妈,结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叫沈丽,她的爸爸和战西叔是战友。爸妈基于对战西叔的信任,也就信任了他们没有见过面的沈丽。
江雁到县城,每次都是先去邮电局找杜爸爸。自从杜军当兵后,杜爸爸就又回到了邮电局上班。之前杜军找到邮电局的领导,给杜爸爸调了个轻松的分检信件的工作,虽然工资低点,但是不用总是在外面跑了,对他的身体也好。
杜爸爸告诉江雁,杜军一直没有来信,也没有电话,这让江雁很失望。
江雁告别了杜爸爸就去找沈丽。沈丽是个典型的宅女,她的爸妈都上班了,她就自己在家,要么看电视,要么看小说。江雁来了,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说话,说的十句里有九句是关于杜军的。
沈丽开玩笑说,江雁这辈子注定跑不出杜军的手掌心了。
江雁笑,说从她喜欢上杜军后,就从没想过要跑。
这天下午,江雁先到了杜军的家,正好杜爸爸休班在家呢。江雁帮着杜爸爸,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又给那盆依然茂盛的绿萝浇了点水。
她看着那盆绿萝,就仿佛看到了杜军在遥远的土地上挥汗如雨的情景,鼻子一阵阵发酸,但是她强迫自己微笑。那是他的梦想,她应该为他骄傲。
江雁把挂在杜军床头的吉他拿了下来,背在身上。她想让李乔乔教她弹吉他,她决心学会弹那首名叫《当》的歌。
江雁背着吉他一路到了沈丽的家。她家的院门虚掩着,江雁推门而入,到了院子里,她刚想喊沈丽,突然听到沈丽的哭骂声:“韩宇,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江雁一听,觉得不对劲,立刻跑进了屋里,就看到沈丽正被一个男孩子压在床上,那男孩正撕扯着沈丽的衣服。
看到这情景,江雁也有些发蒙,但是一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把拽住那个男孩,把他拉了下来,摔在地上。
沈丽看到江雁,哭着抱住了她。
那个男孩,见有人来,也吓了一跳,但一看也是个矮小的女孩,就立马瞪起了眼:“你谁啊,多管闲事!”
江雁气愤地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光天白日的,竟然敢行凶。我这就报警!”江雁瞥见屋里的电话,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