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干娘我是全子,我们回来了。”来到一栋房子前还没到门前李全便喊道。
“全子!你们来了?浩然就说嘛!开学了你们也该来了,正盼着呢。”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由远及近高兴地道。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40岁左右的妇人走了出来,不似北方女人的粗狂倒似江南沾了雨水的婉约女子一般!蓝羽兴奋地冲进去把东西放在墙角然后回头冲那妇人道:“干娘!你看我走了这一个月,长高了没有?”
“呵呵、、、高了高了,全子还胖了点呢!”妇人说完伸手捏掉全子肩上的一个线头。
蓝羽倒了点水洗把脸道:“咋没见浩然呢?他去哪了?他不知道家里不能没人啊?”
刚说完门就开了,一个很结实的小伙子闪了进来兴奋道:“大哥,三弟,就知道你们今天会到的,我都回来两趟了!”
“我说你小子心咋那么野,不知道娘的病还没好彻底啊!你就知道往外跑。”蓝羽瞪着林浩然颇有兄长的架势。
“大哥说的是,其实娘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不是过年在家没事干嘛,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去县上帮人家卖点年货什么的。”林浩然憨憨的挠着头,对蓝羽的话他一向是言听计从的。蓝羽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掏,边拿边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事别老挠头,别还没老呢头发就掉光了,那也不能那么晚不回家啊,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林浩然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我这不是就猜到你们今天会到嘛!就去买了点菜回来,还割了点肉。”
蓝羽把腊肉挂到墙壁上让李全把粮食背到里屋听他这样说便道:“你小子咋有点钱就剩不住呢!平时给娘买点好吃的比啥都好!我们在家过年吃的满嘴油光的。倒是你们在这里啥也吃不到。”
林浩然继续那副憨厚的傻笑,看得蓝羽跟李全颇为无奈。
林浩然,16岁,有一个已经死了五年的酒鬼老爹,从小便开始练武寒暑不断,有一个操劳了半辈子积劳成疾的母亲,父亲以前是什么人物干什么的他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酒鬼,除了喝酒就只知道逼他练武,父亲死后他就成了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从小便学会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本事,也帮人当过打手,挣的钱只能够勉强维持这个家,过早的辍学接触这个肮脏的社会使他的性格有点自闭,除了母亲外他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一句话,性子很直,直到就一根筋,谁对他好对他娘好他能把命都给人家,可惜的是他活了这十几年也就两人对他娘俩好,这十几年觉得老天爷对他最大的恩惠就是认识了蓝羽跟李全这俩不按常理出牌的犊子,觉得做过的最爽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在城西关公像前三个人歃血结义,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幸福,蓝羽跟李全这俩在青牛镇无法无天的主没少带着他在县城做一些大快人心的事,也没少陷害他,譬如下雨天故意弄脏某个女生的衣服,然后两个没义气畜生就撒丫子跑路留下一脸茫然的他在那背黑锅,可这个愣头青就算是背黑锅都背的满脸幸福,也难怪他,长到这么大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两个兄弟对他管得也挺严,不准学社会上的人抽烟,不准随便进少儿不宜的场所,就算是要进也要三个人一起进!不准再去当打手。每天要认真学习蓝羽交给他的功课。林浩然把这些话都当成座右铭每天铭记于心,以他以前每次考试都稳坐在倒数第一的学习成绩硬是把初一的试卷给做了个满分,这让蓝羽李全还有他老妈都狠狠地擦了一把汗。打手是肯定没去做了,蓝羽出主意做了几个本小又比较赚钱的小生意,四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挺红火。有时候他就很没出息的想啊以后就这样几个人过一辈倒也不错,这想法给蓝羽知道了结果当时在河边洗澡的时候蓝羽就笑着一脚把他从坝台上给踹到了河里,按照李全当时的话就是你小子想当光棍可别拉着我们俩啊。然后他就躲在水里咧开嘴傻笑。一直笑,一直笑,很没心没肺的样子。
纪月兰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忙活,取过儿子手里的肉往厨房走去,自从家里的男人去世以后,他们孤儿寡母的家里就极为清冷,她又常年患病,浩然12岁时起就开始撑起这个破败的家,才上到五年级便迫不得已辍学,丈夫以前是干什么的她心里当然是一清二楚,独霸一方的巨擘手下刀口舔血混日子的心腹。那巨擘跟人争斗失利被杀,连累到一大帮人,他丈夫以前得罪过不少人,不得已才逃到这深山野林里来,以前跟人争斗积下了不少旧患,加上在这深山之中郁闷度日,几年前便撒手人寰狠心而去,留下她一个妇人艰苦的拉扯着儿子,让她颇为欣慰的是儿子很听话很懂事,辍学之后便出去打零工来维持这个家让她省心不少。
吃罢饭李全先为干娘熬了一剂新拿来的中药,然后钱东虹便坐不住了,说是好不容易来县里一次当然要好好逛逛了,死拉硬拽的把蓝羽硬拉了出去,到了外面钱东虹反而倒不急了,问起了浩然和干娘的事。蓝羽也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钱东虹就是想问也问不出口,踽踽的踱着步便讲给他听:“一开始我跟那浩然并不认识,学校里有人在我手中吃了亏便拉他来做打手,后来我才知道他那都是为了挣钱给他娘治病,那次干仗他还是输了,一开始他便下手很轻,可能是良心过不去吧!再后来我在县郊的山上练功的时候被竹叶青咬到了,刚好就是那么凑巧他那时就在那山上找为他娘治病的药材,他见到我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而那山离县城又很远,当时他二话没说便趴在我的伤口上用嘴巴开始吸毒,直到后来回学校全子帮我敷上草药,这算是救命之恩吧!后来我跟全子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的家,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像刚才一样用手挠着头憨憨的样子!全子的本事你也知道,就回家拿来了很多的草药来帮他娘治病,看着他娘的病一天天好起来那家伙比什么都要高兴,后来我问过他当时为什么要帮我吸毒,那家伙说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只想到了救人!你说这样的人现在哪找去?再后来一来二往的我们三个就拜了把子,我是老大,他是老二,全子是老三,后来我跟全子就叫他娘为干娘,再后来为了帮干娘治病我跟全子就从学校里搬出来了,浩然家里地方大也够我们住的,条件当然要比学校那几十个人住在一起的宿舍要好多了!我跟全子也尽量从家里多拿点东西来,干娘的手艺好就变着法的做给我们吃,闲暇的时候我们仨就去县城里做点小生意,有时候摆地摊,有时候也帮人家搬东西,浩然够义气,干娘疼我们,经常念叨着她有仨乖儿子。我跟全子也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我看那浩然好像有两下子?钱东虹疑惑的歪着头问道。
蓝羽笑道:“岂止是有两下子啊!其实当初我们俩刚见面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心存善念觉得过意不去没出全力,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呢!”
“哦!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他的功夫是跟谁学的!钱东虹挑着眉头。“
这个他倒是有说过,他什么事情都不会瞒我们!他是跟他老爸学的,他老爹对他就像我老爸对我一样从小就开始训练,不过他爸几年钱就去世了,这两年他也荒废不少。”
“那他爸是怎么死的?”钱东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得病吧!我说你问那么多干吗啊。”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好奇嘛,你那时候给蛇咬的时候怎么没听师傅们提起过?”
蓝羽笑道:“那不是都好了吗!跟家里人说,我妈肯定要死要活的!”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要死要活的,那还不是疼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钱东虹难得的会拉起脸摆起师兄的架子来教训蓝羽。”
蓝羽也出奇的没有顶嘴,
李翠兰有跟他说过钱东虹其实是一个孤儿,后来被驼爷捡到就把他一直带在身边养到这么大,李翠兰从钱东虹小时候就开始帮他做一些衣服鞋子什么的,钱东虹缺少母爱早已把李翠兰当成了半个母亲听到蓝羽这大逆不道的话当然会拉起脸。
钱东虹心里的疑问解开倒是没在县城多逛就拉着蓝羽回去了,这倒让蓝羽颇为费解,第二天钱东虹也没有在县城多呆吃罢早饭就早早的回去了交差了。这让蓝羽跟李全下巴都差点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