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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道汤汤

阿寿找个半天,才找到商教授住的那栋楼,按了很长时间门铃,门终于开了。

前文说到商教授要阿寿去他的工作室对于阿寿来说是很不错的机遇。在L大美术系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就是若哪个教授或导师看到资质好的苗子都会拉到自己的工作室加以培养。这也代表了对于学生成绩的认可和栽培。许多学生都把脑袋削尖了往进钻,大家都明白,进了工作室就意味着可以得到学校的创业研究资金和教授的保举,有更好的前途。而新来的商玉良教授是全国很有份量的著名学者,进了他的工作室前途不言而喻。

对于阿寿来说进不进当然无所谓,他这次来商教授家。主要还是觉得要在学校做出一番事,必须认识点熟人。

开门的是个大眼睛活泼的女孩,应该是商教授的研究生。进去后,商教授正在看书。因为阿寿有千里眼界的缘故看到那书名是《小窗幽记》十九篇。名为“宁为随世庸愚,勿为欺世豪杰。”这几个字如有光芒般刺得他眼睛有点疼。

商教授看到阿寿,放下书,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阿寿坐下。望着阿寿看了半天说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起初看你画作的时候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冲动。色彩飘逸却不显得浮躁。”

“故人?你认错认了。”

“不,你这种语调,这种桀骜不驯,我不会认错的。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你还记得‘寒羽’这个名字吧?”

闭目养神的阿寿皱皱眉头睁开眼睛,用那狭长的眸子盯着商玉良。懒散的神态瞬间散去,轻声问道:“你就是寒羽?”

在阿寿没有废弃记忆之前,曾经风云一时。刚进入艺术领域的时候发表了他的《艺术陌路》假说引起轰动,当然也有许多指责。许多专家还曾研究过他的文章,商玉良就是其中之一。商教授曾用“寒羽”的这个笔名发表文章大加赞赏支持,并分析解读证实了阿寿的假说。此后,阿寿一直和商玉良保持通信,直到放弃记忆之前。

“欧阳无伪,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哎...我还是看轻你了。”商玉良感叹着发了支烟给阿寿,帮阿寿点燃。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老呢,那是我还以为你顶多只有二十几岁。”阿寿苦着脸说道。

商玉良也不嫌弃阿寿说他老,两人在工作室傻乐。这时给阿寿开门的那女孩进来了。当看到阿寿和商教授勾着肩搭着背,点着一根烟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十足老哥俩的样子。大跌眼镜,心理道:“这家伙什么来头?敢跟和蔼令人尊敬的商教授勾肩搭背。”

商玉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无伪,我来崆城是有事要办的。”

“什么事?”阿寿正色道。

商教授开始讲述起:“看你有千里眼界的成就我也不瞒你。其实教授只是一个职称,我也随师父谷悦然修行。半个月前,师父曾夜观星象说紫微星复苏,忽明忽暗。就让我来崆城看看。你知道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阿寿不知所措道:“最近没什么事发生啊”。其实当局者迷,阿寿恰恰忘记他就是在半个月前恢复记忆的,商玉良也没想到他对面坐的就是紫微星的宿主。

“能讲讲关于修行的事吗?”阿寿问。

“修行人就是一群知道天命并以修身养性为主的人。他们有的人修行高超具备了特异的能力,就像你的异能千里眼境。当然,也有很多根基不稳,心术不正的人利用自己的特异能力危害社会,谋取私利。为了约束这些人,一位老前辈制定了修行人的规矩,这些修行的人只能在夜晚展露自己的能力,不能为非作歹。但是,那老前辈不知为何隐退后。一些修行人又打破了规矩...”商玉良感叹道。

“那你能教我修行么?”阿寿张着嘴问。

商玉良缓缓说道:“修行要看机缘、资质,要知天道,只有有德行的高人才能授徒。我虽然是个教授,可教不了你的。其实你自己修行得已经不错了。”

“那什么是天道?”

“天道汤汤,不是我所能探知得了的。”

和商教授聊了一下午,阿寿坐在回学校的车上山峦起伏,流云莹动,心怀忽然开阔许多。他闭上眼睛,往事皆随风liu逝在过去,他的心中空空如也。觉得世间没有一件事物是他所拥有的,他的钱财,他的朋友、亲人还有他的身体。所有的事物都会随时间的流逝,空间的转化归于尘土。在一百你之后,阿寿已经不是阿寿,欧阳无伪也不是欧阳无伪了。此刻,他身上的牵挂和执着都褪去了。

我的眼里为什么如此浑浊?因为世俗玷污了我的眼睛。

阿寿看着窗外,进入冥想。连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他此刻身上有一股超然的气质,若商玉良在的话便可以觉察到阿寿周身幻化不定。他的表情如山一样多情,像水一样无忧。他的眼幕中浮现出一座城市,千里的山川连绵不断,瞬时间,那座城市倾塌了,又有一座城市耸立起来。山川走向也不断变幻,一会向西一会朝东。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境界和界限,只有打破规则才能超脱时代的束缚。而此同时阿寿的身体结构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体内的愈疾慢慢消失,骨节微微发出响声。幸好车上的乘客很少,不然一定会被阿寿吓坏:此时阿寿浑身没有一次气息,心脉剧烈的跳动着不似人类。

突然,阿寿的眼幕出现了两道光华,是一个老人和女子的影像。那老人微笑着对阿寿点了点头,一个声音传入阿寿的脑海:“没想到紫皇星早已现世,也如此超脱,我这老不死的也不算白活了。”

“爷爷,他就是紫皇?”旁边的光华问道。

“阿秋,将来他会来找我们的...不好,他刚入此道,元神不能自主,我们助他回去。”老人急切对身边的女孩说道。

“你们是谁......”不等阿寿的话说完,只觉身体一颤,睁开眼睛。

生活像游戏一样,看得太透便会缺乏玩下去的兴趣。看得不透,便太过执着不能自拔。

阿寿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车到学校的站点了,售票员拉着腔朝阿寿叫嚷:“L大到了,该下车的请走后门。”阿寿缓缓的下了车,心里还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阿寿看了售票员一眼,知道她的家里最近发生了变故也不和她计较。阿寿在失意这两年中为了打发时间看了许多闲书,《尚书》九德篇《黄帝内经》的阴阳说还有加尔的颅相说、施布兹海姆等书上都有记载关于人的面相和性格对人的影响。自从阿寿恢复记忆后把这些学说加以整理,很快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发展趋势。

刚进学校又接到苏小雪的电话,让他到操场参加迎接大一新生的篮球比赛。阿寿是系上的篮球队员,因为小时候生活在军区,所以阿寿的体质相当不错。加上他一米八零的个子篮球打得极好,系上篮球队的队长一眼就看上他了,不过这小子丢儿郎当没参加过几次比赛。

阿寿迟腾腾的渡到球场,远远地就看见苏小雪向他招手。球场上大一的球队死死得大比分压着大二球队,“新上来这帮小子还不错哦”阿寿对旁边的体育系的大二队张潘伟说道。

“尤其是那两个叫王俊臣和上官鹜人的很会配合,弹跳和点子很准。”潘伟笑眯眯的看着阿寿,

“看来这回大二要丢人了,被一帮小兔崽子给收拾。哈哈...有趣。”

“你们两个就知道在这笑话,站着不嫌腰疼,还不换球服上场。”身兼校体育部部长的苏小雪故意板着脸看着这两活宝。

“是,部长大人”潘伟和阿寿对视一笑,转身走向更衣室。

身着十号和十一号球衣的潘伟与阿寿一出场就引起一阵欢呼。潘伟一米九的身高加上那张帅气的脸和牛X的球技自然是学校传说级的人物,因为那场高校辩论会阿寿也成了学校传说级的人物。这两人一亮相,球场上大二队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寿打的是后卫,潘伟自然是大前锋。简单与队员交流了下,这两人便入场了。“你小子欺负到学长头上了,到时候别放水啊。”阿寿对球场上的上官鹜人说道。

鹜人郁闷惨叫道:“怎么算我们欺负学长呢?不关我事,我可是正当自卫,都是这小子得分的”然后指着旁边的王俊臣幸灾乐祸。

“你也会打球?”那王俊臣挑衅地看着阿寿。

“会不会等下你就知道了。见我要叫老大,忘了规矩了?”阿寿看着他呵呵笑道。

“打赢我就叫”王俊臣无奈道,心中暗想:怎么还有这样厚脸皮的人。

球场上有阿寿和队长潘伟的加入,大二的那帮小伙子好像打了兴奋剂一个个都振奋起来。阿寿喜欢打街头篮球,只见他华丽的运球到前场。晃倒防守他的后卫将球秒传给潘伟,潘伟轻松上篮得分。然后指挥队员全场紧逼,不给大一点喘息时间。抢断后直接投了个三分,还造成对方防守队员犯规罚球。

刚一上场就追上六分,打的大一新生措手不及。对方只能换防,造成潘伟空挡,这家伙跳起一个空接灌篮后朝大一那帮小子做一个youno的动作,惹得全场欢呼。大一队长王俊臣叫了暂停。

开球后王俊臣来防阿寿,上官鹜人紧盯潘伟,稍稍稳定了局势。不过,阿寿却依靠华丽的运球秒传飚起三分来把比分很快的扮到只差一分。大二的球权,阿寿一个詹姆斯后撤紧接着做了一个虚实转身将防守他的王俊臣晃倒在地。前方没有人防守,阿寿突然爆发起跳大力灌篮。一切都出于本能反应,以前阿寿只能摸到篮环,经过车上的变换后阿寿的弹跳和柔韧度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单手吊在篮环上的那一刻阿寿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看台上一片欢呼声,嘶喊声不断。球场上的队员夸张地忘了合上嘴,王俊臣的眼睛闪着亢奋和欣赏的光芒。

台下的苏小雪尖叫着给阿寿加油,引得旁边的男生侧目连连。台下的女生们都捂住嘴望着阿寿像看外星人一样。

随后大一新生也多有表现,尤其是鹜人和王俊臣。两人先后都强行在潘伟的头上灌篮想来洗刷刚才的羞辱。只是潘伟潘伟很快还以颜色,先是帽掉鹜人的灌篮,又连过两个防守,拉杆上篮得分。

赛场上尖叫声此起彼伏,欢呼一片接着一片...最后以九十六比九十高年级球队的胜利而结束。完了之后大家决定去酒吧庆祝这场友谊赛,苏小雪不由阿寿反对拉着他,叫上潘伟,大一的王俊臣,上官鹜人几个直奔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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