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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们(3)

不论什么季节,也不论什么场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身上的阳光是什么颜色。

就是在晨曦中用相机抓一把柔柔的色彩,洒在花上;就是急不可待地在夕阳中蘸一抹色彩,抹在枝叶上;就是旁若无人地走在山涧里,浸一身暖阳的味道,在身上留个印记;就是恋恋不舍地在花前惜别,偏获赠一抹色彩留在心里。

最怕看我的人有文化,那聪慧的文化,那深沉的文化,那奋进的文化,会让我低到尘埃里,于是我便用色彩装出文化来,画它个姹紫嫣红的心情来充当文化。谁说画心情不是文化来着?

***

周末睡到自然醒,是我的风格,可大叔总是让我盖“时间被”,仅仅是为一杯咖啡或一杯蜂蜜水。我强烈要求周末盖“太阳被”。

***

人老了,像小孩子一样重视自我,变得异常小气。

大叔起床,就要搞得惊天动地,每天早上,放在床头的闹铃会分别响三次,他任它响完。后来有了更绝的伎俩,他起床后,把大灯打开,你不得不起来。

***

一生中没有拥有什么富贵的生活,却拥有大量这样安静的时光。有人陪伴,享有这份时光,便是最富有的人生。

***

冬季,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山里徒步,除了走得满头大汗,我也会给大叔唱《沁园春·雪》《我爱你中国》,只有这时,大叔会色眯眯地说:“再唱一首。”也会郑重其事地牵起我的手,防止我滑跤。

***

一直喜欢把你当作大师来崇拜,当作能人来依靠,当作领导来听命,老了才发现,我一直是你的合作伙伴,极品搭档。

***

事实证明,我们比想象中要坚强得多,比如,周旋于物价膨胀中,宁死不信;被疼痛拜访时,坚持不声响;被房价遗忘在角落时,坚决不入流;可被日子打扰时,却挡不住的面部改色心狂跳。

***

画画要有想象力,把想象的东西逼真再现出来,或把真实的东西留在画本上,不论是故事、思想、情节,还是心情,都勾勒出了生活本身的特性,它会牵引着生活慢慢走来。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做画中人。

当参看别人的画作时,我会激动起来,为什么我画不成这样。其实,属于自己的就最好,比什么高低呢?就比有还是没有,勤奋与天分一样珍贵。

***

大叔一直钟情于大丽花,每年都寻找、保存它的种球,而拍摄、观看、摘取它是我的事。

只要你在,我就心安,你属于我;

只要你在,我就满足,那属于我;

只要你乐,我就喜欢,那才是我;

只要你想,我就行动,那就是我。

***

我告诉自己:坚持是人生第一道理。

没有生来的画家,一切从练习开始,何况我也没想成为画家。

没主题画,就临摹或写生,比如下班后赶上收落的牵牛花,画它并创作。

很多积累看不出它有什么分量,但没有积累是万万不行的。

画你崇拜的人,试着崇拜他,一定画得好。

如果你的文化修养有积淀,你的画别人比不了,你的画就是你的心情,谁能拥有你这样的心情呢?

***

“培养一个习惯,闲了就画心情。”

让它着最合适的色彩,给它最年轻的线条,赋它最真挚的表情。习惯养成,我画我心情,不画便不是日子。

***

拿起笔的那一刻,

我总以为我拥有最美的画笔,其实是支2B铅笔;

拿起笔的那一刻,

我以为我的作品即将画完,其实才刚刚开始;

拿起笔的那一刻,

我常常端着姿态,想成为文化人,其实我不会素描;

拿起笔的那一刻,

我即刻魅力满满,别人看不看无所谓,

我知道我没把我画美,还留有挖潜的余地。

***

每天必须这样开始——

陪大叔饮一杯开水,问候身体。

唱一曲京戏,问候自己的心情,

准备一个水果盒,保障一天的心情。

每天必须这样结束——

进门给大叔一个笑脸,问候一天的行程。

进菜地吃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就喜欢分半吃。

对饮一杯红酒,奖励相互守候的时光。

***

墨子玉:今天教授讲,妇女更年期综合征不是病,人人都一样,关键是情绪稳定。夫妻关系要和谐,要得到关爱,保持心理平衡,不要急躁,生活有规律。我发现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你应该担当起责任来。

大叔:没人聘我当保健大夫,没人给我发工资,你自己不给自己气受,一切就万事大吉。

***

大叔:明天早上你睡到自然醒,今天早点起。

墨子玉:明明知道那是谎言,却听着感激万分,谎言美丽。

大叔:你帮忙砸核桃,速度提高了一倍,以后每天给你用核桃榨汁,当水喝。

墨子玉:明明知道那是虚言,却听着感动异常,虚言有力。

大叔:你发的奖金自己买衣服去吧,奖励你自己。

墨子玉:明明知道那是计谋,却听着舒服,计谋得道。

***

培养一个习惯,创造我想要的"画物"。

如果喜欢,就画一个“尤物”给自己,有它或没有并不重要,但能欣赏到那“尤物”静美的神态或勃发的气息,就足以让人心满意足。

画它也是培养对它的清晰认识,欣赏它的美感,相信长此以往,生活中出现它就是一件自然的事。可是,真正拥有它时,会像画它时这样倾心倾情吗?

我把捡来的石头擦亮,和我的石头项链装瓶。

***

我的绘本随身带。

画不画不要紧,要紧的是随时准备画。

画好画不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有我的绘本。

看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画完了一本画册。

画得专业不专业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画了系列册。

你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为你画了一本人生画册。

***

我们一直在意他人的生活轨迹,喜欢评论他人的生活变数,猜疑、妒忌的情绪缠绕我们许久。当拿起画笔后才知道,重视自己的生活轨迹更重要,感悟自己的生活远远胜过评论他人的变数。

***

有些美的东西是看不见的,就像谢落的波斯菊。

收藏时光,安静到悄无声息;

收藏时光,等待陈酿的味道缓缓而来;

收藏时光,美美地读完那本书;

收藏时光,将最美的色彩留在那里;

收藏时光,把自己放进去当主角。

***

想到这清晨的阳光,便急不可待;

想到这绽放的笑脸,便心旷神怡;

想到这挂枝的果实,便满眼欢喜;

想到这勤奋的人儿,便安心守候。

让自己停下来,来到这里,便美美地不想离开。人生也还有这样的节奏,属于心灵的节奏;生活也还有这样的节奏,属于心智的节奏。把自己留在这里,美美呼吸。

***

2011年10月18日,我终于穿上戏服,美美地拍了30张京剧艺术照。

不解其中人物甚准,就爱置身其中那范儿。像不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

练沉气,要看那个美,足以惊吓得开,看得远,看到大叔。大叔说:“你会转移、会换位,纯粹是个大范儿演员。”

能承受,敢担当。因为爱恨就在一瞬间,身气要正,就像做人永远不输品行;明的就立在心中,就像做事顺其自然。

头不露发、笑不露齿、衣不露体、行不露脚,却是这样美。

***

“没做演员可惜了。”

总想拥有一种气韵,像画上的美人沉着一种气,我不在乎,便随它去;我若在乎,敢叫其生死相随。

总想拥有一种芬芳,像绽开的茉莉花,静静地托着那气,你见与不见,只要提起便是梦。

总想拥有一种神韵,只要讲究,不在乎那挑剔的,责任扛得太久,已成为大气飒爽的豪气。

终于发现,我也提着那气,脸上分明已是一种气象,淡定在心,沉着在心,那便是驯不住的性情。

***

2012年9月1日清晨,大叔督促我盖好被子,别感冒。我逗他开心:“我想患感冒,不用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喝鸡汤。”本来是玩笑话,不想,当天就感冒了。晚上坚持不住,浑身发冷,清鼻子流不停,大叔不声不响地端来一杯板蓝根冲剂,让我喝下出汗,临睡前又让我喝下一杯。

第二天,我告诉大叔,想什么来什么,多灵,以后千万别咒隐患,感冒就是这样来的。

***

就是花草的清香,阳光的温度,白云的形状,山水的色彩,石头的诱惑,荫凉的清爽,还有大叔停不下来的身影,还有我什么也不顾,非得拿本书静在那儿,并读出声来,读给大叔听。

***

我为爱而生,我什么也不会。

我就会叠色彩,用反复叠的方法让色彩透亮透明。

我就会选色彩,任意挑两个色彩,让它静得无语,明得刺眼,平得低沉。

我就会记色彩,不忘记一种色彩,不闲置一种色彩,不烦恼于一种色彩。

我就偏爱一种色彩,红的无处不在,绿的到处涂点,黄的遍地开花。

***

菜地的韭菜长菜薹了,我割下那仅有的一把韭菜,配上鸡蛋、香菇、虾米皮,包了一顿饺子,大叔见到饺子,马上想到的就是拿酒喝酒。

人与人,生活与习惯,很多缘分是天注定:一样老实,脸上找不到会算计的阴险;一样阳光,内心没有潜藏着的伤痕;一样智慧,没有吹毛求疵的嗜好,会把光彩留给对方。

***

那一天,大叔躺在床上神游,我突然发现他在用手搓肚皮上的污垢。

墨子玉:“天天洗澡,还能搓出‘灰面条’,太不雅观了。”

大叔:“自然现象,天然享受。”

墨子玉:“你应该自学按摩技术,比如推拿、刮痧、拔罐,这样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培养情趣。”

大叔:“劳动虽光荣,但不可替代,每个人的人生观要自己改造。”

***

整个夏天,我迷上了波斯菊,每天早晨采一大把波斯菊装入花瓶,而大叔迷上了他的西红柿,天天摘,天天夸耀他的西红柿。

如果看不见你,便满眼无光,不见甚物。

如果触摸不到你,便缺少了要做的事。

如果你不在身边,便缺少我的心一样。

伴着你,是我最急切的事,人生有多少辉煌能持久到遇见便相伴至今?又有哪些事是永不衰老的生活主题?

***

大叔:让你每晚吃降脂片和阿司匹林片,防血栓凝聚,你为什么不吃,吃药有多难?

墨子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值得这样煽情吗?说不定少吃几片药,就是少吸毒。

大叔:身体的隐患是日积月累的,你早晚得高血脂,看那么多书,一个字不用,越看越傻了。

墨子玉:别快马加鞭催之老去,我还年轻。

***

坚持我的信仰,就在每一笔中,或轻或重都有痕迹。

仰视的时候产生信仰。

早起,是一天最清醒的开始;

开始,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晚的邀请;

重复,是熟练技能产生联系的过程;

坚持,是成功必将出现的前奏;

信仰在仰视里变得触手可及,

信不信由你,但仰视产生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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