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没想明白,问道:“爷爷,他也许只是来确认一下手镯的价值,不是来砸场子的呢?他也没提任何要求啊。”
老头摇摇头,缓缓地道:“就是因为他没提任何要求,这才更加可怕,若是明着提条件,我们尽量满足他的条件,藏宝阁也许还能继续经营下去,他什么也不说,却用行动证明了,我们藏宝阁技不如人,那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关键的时刻,他只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拿出来说事,我们就不得不承认我们低人家一头。如果他是有心针对我们,以后哪还有我们藏宝阁的活路呢?”
刘经理虽然对爷爷的判断有所认同,但也不是十分坚信,爷爷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老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又道:“你再想想,我决定聘用他为首席鉴宝师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
“是的,没有特别的反应,这更说明了,他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我们没有主动满足他的想法,那藏宝阁的未来,就完全没法预知了。我这么做,一是给他足够的好处,让他不要以后不要藏宝阁,二是把他拉到我们的阵营当中来,和我们站在一边,那么,他就没有理由要搞垮藏宝阁了。”
哦!
刘经理好像是明白了,爷爷的决定,他也会执行,但是,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以为然,爷爷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也许只是一场巧合啊。
总之,这事先这么定下来了,一千万虽然不少,和藏宝阁的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萧强等人,这时候已经回到了老庙王铁柱的家里。
“萧,萧老板,你的狗到底长得什么样,可以跟我们描述一下吗?这么厉害的狗,要是丢了,损失可就大了,我们帮你赶紧找回来吧。”
王铁柱一家已经相信了萧强所说的话,对于狗的神奇,和自己院子里可能藏着宝物的事情,都是确信无疑。人家萧强的手镯再值钱,也不可能分给自己,只有把狗找到,把自己院子里的宝贝挖出来,才是自己的。
相比那自己都觉得是漫天开价的两千万补偿款,从自家院子里挖出宝贝,才是更靠谱的事情。
这种事,在老庙这片地方,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以前就有好几家人,翻盖老屋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古董。
有先例,又有萧强这个活生生的就在眼前的例子,王铁柱一家人的热情迅速地高涨起来。
“我的狗,是一个金色的小宠物狗,头上正中间,长着一根五六厘米长的角,尾巴很短,屁股上还有个玫瑰花纹身……”
萧强嘚吧嘚吧说了一大通,把那条传说中的狗说的跟天上的神兽一样,总之,在老庙,在海城,找不到和他形容的一模一样的,那就行了,找不到,他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若是真找到了,那就不是他的狗了。
王铁柱一家听得一愣一愣的,长成这样,这特么还是狗吗?可是也对啊,若是跟普通的狗一样,怎么还会有这么神奇的寻宝能力呢?
“萧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能力帮你把狗找到的,对了,我还想问一句,你的狗是怎么判断,哪里有宝物,哪里没有宝物的啊?”
萧强面容严肃,十分正紧地说道:“只要给它半个小时的时间,它就能确定宝物的具体位置,精确到一米之内,可惜,它刚才跳墙进来了,我也进不来,没能看到它确认的位置在哪,但是,我敢肯定,就在你院子里,而且,一定是个十分值钱的宝物,更有可能,不止一件,而是有几件十几件宝物,否则的话,据我对它的了解,它那么懒,一定不会这么着急翻墙进来的。”
哦!
王铁柱一家听到萧强这么一说,更是兴奋,可惜,现在找不到狗,否则的话,他们等萧强的狗确定了位置,必定会马上开挖。
“萧老板,我们现在就帮你找狗!”
萧强点头:“恩,也别叫我萧老板,我不是什么老板,叫我萧少就行了,你看,这是你们家,我在这翻箱倒柜的也不合适,万一你们丢了东西,我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吧,我先回去,等你们找到狗了,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过来,帮你们确定宝物的位置。”
“哎呀,没关系的,家里穷的叮当响,没啥值钱的东西,我们不怕丢东西。”
王铁柱想留下萧强,更快地找到狗在哪里。
萧强却坚定地摇头,道:“不行的,破家值万贯,你们不在乎,我却是十分在乎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到时候丢了东西,你们说是很值钱的古董,敲诈我一下,我可就麻烦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等你们电话啊!”
王铁柱尴尬地一笑,道:“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拿不值钱的东西冒充古董敲诈你呢。”
“恩恩,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人,但是,我还是先回去了!等你电话,我看好你们呦!”
萧强说完,不再和他们纠缠,领着胡东,上了车,一溜烟跑了。
在车上,胡东忍住笑,问萧强道:“萧少,你啥时候养了这样一条狗,我怎么没见过啊?”
萧强挠了挠头,认真地想了一想,对胡东道:“养了有好几十年了,在我另外的一个家里,所以,你没机会看到,但是,真的有这样的狗,你不信啊?”
“我……信!萧少说的,我都信!”
胡东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个十分肯定的回复。
转眼间,到了另外一家钉子户的门口,萧强让胡东停下了车,没让他跟着,而是让胡东从车上拿出十来万现金,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自己走了过去。
胡东也没问为什么不带他,反正萧强的决定都是有理由的,他只要坚决地执行就行了。
咚咚咚一敲门,一个胡子拉碴,脸色黝黑的男人打开了门,看见萧强,一脸惊诧:“你,强强,你怎么来了?”
萧强把塑料袋往前一递,道:“二叔,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好好,进来进来,老婆,强强来了,是强强来了,你快出来。”
不用说,这就是萧强的二叔家,虽然二叔和萧强的父亲是亲生兄弟,萧强也有好多年没到他家来过了,他对二叔的印象,大部分还停留在二叔没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和爷爷住在一起。
说到以前那个时候,二叔对萧强还是挺不错的,经常给他买零食,也经常给他买书,带他出去玩,那个时候,二叔和萧强的父亲,还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一对兄弟。
自从二叔谈了恋爱,结了婚,好像就开始变了。
二婶是个独生女,她的家里,是做小生意的,算是有点小钱,和萧强的二叔结婚以后,她父母就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小两口打理了。
从那时起,萧强的二叔也算是成了一个小老板,过上了稍微有点钱的生活,但是,也就是从那时起,二婶就不让他再和萧强的父母接触。
理由很简单,你有钱,人家没钱,除了补贴人家,得不到一点好处,所以接触的越多,吃的亏越多,只有不再来往,才是最划算的。
二叔应该是反抗过,据萧强小时候的判断和猜测,二叔应该是反抗过的,虽然他不再回萧强和父母、爷爷住的那个家,但是,有几次,在大街上萧强遇到他,都看到他脸上带着一道道的挖痕,挖痕,不是用挖土机挖出来的,脸那么小,挖土机根本上不去。
萧强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也能猜测出来,二叔的脸上的挖痕,是因为他在反抗二婶的过程中,被二婶用指甲挠出来的。
因为,他在家里,无意中听到爷爷和父母的对话,说是老二也不容易,为了这边,已经和媳妇打了好几架了,为了他们两口子以后能过得好,有机会就劝劝她,别让他往这边跑了,反正,这个家也没困难到过不下去的地步,不用他接济,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他们,如果因为这个事,闹大了,离了婚,可就麻烦了。
二叔不回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准确地说,都是二婶努力的结果。
老头没怪过他,萧强的父母也每怪过他,直到萧强的父母去世,二婶领着人过来要账,催着老头把房子卖了,把钱分了,老头才真的难过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萧强对二叔的印象,还有一部分是停留在以前的那个阶段的。他本也打算,各过各的,自己也不会过问二叔的生活。
可这几天,为了古董的事,二婶搬走了萧强家那个破损的红木茶几,估计是没卖上好价钱,觉得吃了大亏,而且,为了倒腾古董,她也把家里多年的存款折腾一空,她厚着脸皮,一遍遍地给萧爷爷打电话,说自己在萧强那里吃了大亏,要老头帮着讨要古董的钱,而老头又觉得不忍心,回去又给萧强下了命令,萧强才决定把钱补给他们。
而且,更巧的是,杨鹏所说的漫天要价的钉子户,其中一个就是萧强的二叔。
杨鹏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萧强却是自从在杨鹏口中听到萧二江和牛翠花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户人家,就是自己的二叔和二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