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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摩登少女

湘江边上的风把绿汪汪的樟树叶子连同蝉声一同吹拂起来了,一浪又一浪的,让人觉得夏日,果真是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风微微止住些许的时候,一双月白缎子的软底绣花鞋踏在了青石板上覆着的那层厚厚的樟树叶上,鞋尖上那绣着的两瓣肉色的白晶菊,散发着别样的光泽。

夕霞的举手投足间,的确是有一份他人不及的风情,就连拖起一张椅子,都显得那么雅致。她那根春葱根子似的雪白的手指,就那么玲珑地三两个一同翘起,便勾起一把梨花木制的椅子,才只拖着几米远,她又把那椅子往青石板地上一顿,那些个樟树叶子,顷刻间像水上的涟漪一般的荡漾开去,夕霞转身往梨花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把左手搭在翘起的大腿上,右手则拿起一柄檀香木扇,极其富态地扇了起来,扇上的蚕丝图上,是有名的镜花水月图。

佣人杨妈紧随在夕霞后边,吩咐着其他下人搬来两张藤木椅和一张红木咖啡桌,并将事先用锌氧粉擦亮的几个杯壶摆上桌子。夕霞随手拈起一个镂着玫瑰图案的咖啡杯,五指握着杯子底座,在双眼前旋转式的观赏起来。这时,杨妈正好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过来,夕霞便旋即放下杯子,从五花瓣的水晶玻璃碟里,挑出几块五香牛乳酥送进口里。

她转动了几下无名指上那枚莲子大的钻戒,像是在转动钟表上的时针一样。几名佣人站在夕霞的旁边,一个个斑白的鬓角旁也渗出了些许的汗水。

“啧!怎么搞的,不打算来了是吧。”夕霞说。

杨妈马上安慰她道:“没事的,小姐。梁冰小姐和苏苏小姐每个月不都是这个时候来嘛,再等等吧。”

“哼,就她们俩,一直都是娇惯够了的。尤其是梁冰,每一次那么晚来,不都是花时间打扮自己,想来跟我一争春光呗。我还记得去年那舞会上,梁冰那丫头也是迟到,结果来的时候穿得一身银白,还学她妈,挽着个贵妃髻,什么手镯珠宝,金碧辉煌地缀了一身,哎,那些男伢子都抿嘴笑她呢,她还真是不嫌累啊她!怎么不去跟上海滩的那些姑娘去比呢。”说罢,夕霞咯咯地笑了起来。

杨妈在一旁也浅浅地笑着,权当附和。夕霞接着说:“倒是苏苏更会打扮,她不搓胭抹脂的,可把自己调理得跟个水葱一般的,嘴唇上的蜜丝佛陀淡淡轻轻,毫不浓稠。头上常绾着杏黄色的发带,一身淡蓝色的薄稠长衫,再配上红宝石坠子,确实精致。可惜啊,她到大了还是一副学生仔的模样,还老爱读一些欧美小说什么的,上次她还跟我们讲,说将来想留洋念比较文学呢。”

夕霞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驶了过来,夕霞挺了挺身子,嘴角一扬,笑道:“哼,来了。”

“李夕霞大小姐,久候多时了。”梁冰一手挽着苏苏从汽车上下了来,脚步还姗姗扬起,两人都显得风华翩跹。那梁冰依旧是那么喜欢打扮,穿了一身乳白底子紫纱洒银片的薄纱旗袍,一连串的珊瑚梅花扣衬得她那粉扑扑的瓜子脸更是光彩照人。苏苏斯斯文文地伴在梁冰旁边,穿一身丁香紫的衣裳,除了头上换了一条银灰间青苹果绿的丝带以外,就手上多了一个蓝色扭花镯子。

两人纷纷入座到事先摆好的那两张藤椅上,梁冰毫不客气地从碟子里拿起几块什锦饼干大口咀嚼起来。“我说夕霞啊,今天的茶会,除了这点咖啡以外就没别的吃喝的了嘛?我今天想换点口味,我要喝茶”“有的,有的。”杨妈赶快拿出一个长颈瓷壶:“这是上好的铁观音,梁小姐如若喜欢的话,可以从那个描金的乌漆盒子里刁一颗波斯枣放在茶里,还祛痰。”

“谢了。”梁冰接过刚沏好的茶,吹了吹茶上飘着的雪末儿似的热气。

“你倒好,平时专爱喝那么一些不加糖的苦咖啡,今个儿怎的想起喝茶来了。”夕霞笑道。

“自古文人雅士不都爱这货么?咖啡,是喝,茶,得品。”,听着她这腔调,几人都扑哧一声笑了,梁冰自得地抿了抿嘴,眉宇间透出一股妩媚。

“好生怀念那时候在苏苏家喝的茉莉香片,现在只怕是喝不到了吧。长沙这几年,老得可真快,连湘江的风都有了一种硝烟的味道,真不知这是怎么了。顺治爷的王朝刚不再了,现在那些游行队伍却天天从我家楼下经过,高喊革命什么的,真是不晓得怎搞的,搅得我们这种人都不得安生。”梁冰说。

“太平天国,义和团,辛亥,五四,革命好像真是没停过啊”苏苏顿了顿,说:“算了算了,不谈这些东西了。”

“哼,我嘛,喝好吃好睡好就足够了。我妈说了,等我爸忌年一过,我们就搬迁去上海,不呆在长沙这热得死人的鬼地方了。我这人啊,天生按耐不住寂寞,就是要有灯红酒绿相伴才行,上海那十里洋场的花花世界,想想就对我的味。”梁冰说着,啜了一口茶,用牙签刁出泡在里边发了胀的波斯枣,拈到嘴巴里。

“莎翁说过,那些喧嚣的事物它们一无所有。”苏苏立马拿出典故接梁冰的话,梁冰也回了她一个斜眼以表不屑。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此次一别,咱们姐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夕霞说。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番,无言良久。梁冰最先大叹了口气,“扫什么兴啊,霞,这事知道下就行了,别搞得那么煽情咯。”

品茶,吃食。湘江边的三个女孩,在微热的风里,就这样咀嚼着时间的味道。

“前几天我妈告诉我,我在浙江的姑妈她们去美国的航船,在半途上触礁沉了,我表姐孤身一人,现在在上海的演艺界当模特,也不知混得出什么。我妈为了这事大哭好几番,大呼冤孽,眼泡子肿得好大一个。这事说明什么,说明人就一辈子的事!人生得意须尽欢!”梁冰用急促的语调说着,但难掩自己心中的悲伤。

“美国,现在的人家都想着那块地方呢。”苏苏把目光转向夕霞,问:“夕霞,你……”

“你是想说青夏吗?这一年多我只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大概谈了谈他在那儿的生活。没别的。”夕霞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还好吧。”苏苏问。夕霞清浅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说起青夏,我就想起他走之前大家在百乐门的那次舞会,天,那可真称得上是我人生中一次最有意思的盛宴了。第一次看到了苏苏跳交谊舞,第一次看青夏和夕霞跳交谊舞。我说夕霞啊,那一天你的脸上既流露着幸福又流露着痛苦,我都难以形容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有气韵的,毕竟你漂亮,身材也好。至于青夏嘛,天生就俊朗,气质也不错,只是那天拘谨了些,倒显得不那么英俊了。呵。听说你们是上中学的时候,因为上课迟到,两个人在楼梯间撞到一块的,哇,想想就,那什么?哦,罗曼蒂克。”

“有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多想想以后吧。”夕霞也喝了一口茶,微微小咳了两声。

“为什么繁华总是易逝。我不懂。”梁冰不停地抱怨着。夕霞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风景,思绪开始慢慢被抽空了般,陷入回忆。

身上的法国香水味道,开始氤氲她起伏不定的呼吸,如同潮水裹挟着她的心脏,给她一种温柔的窒息感。苏苏和梁冰一边吃着盒里的高级果脯和什锦饼干,一边谈论着上次百乐门精彩的一夜party,梁冰一时间笑得花枝乱颤,兴致一来,两瓶干醇葡萄酒下肚,高耸的两颧不久就被熨得暗红了——啊呀,笑——笑死我了——梁冰尖细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把蝉鸣声盖得恰到好处。她笑着,笑着,两条紫黑的眼线交界处,不知不觉竟渗出一颗莹汪汪的泪来,也不知怎的,梁冰不由分说地像猫儿一样地呜咽了,一声一声低低的呜咽中还伴随着有几阵剧烈的咳嗽,感觉有一大团东西要从喉管里吐出来了一样,她奋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扭曲的表情依旧反复,似乎被许多事情的记忆蚕食。

苏苏慌忙中帮梁冰提起珍珠包包,就这样向夕霞道了再见,然后扶梁冰上了车,结束茶会。夕霞什么话都吐不出,只默默注视着黑色轿车驶离,那汽车乌黑滚滚的尾气像水波一样流出,夕霞倏地震颤了一下,那乌黑的,滚滚的,不就是去年夏天大湘江里的水么?

——那一次黄昏,就是在湘江的码头。

——你看,霞光跟你的名字是一体的。他说。

她望着他深色的眼波,那里面流动着一种幸福的眩晕,那是一种幽隐的错觉,夕霞后来才发现,那里边倒映的,其实只是她干瘪的面目。

一言不发,目送,目送一场思念的渐行渐远。

念想的光芒,由江河流向大海,晚霞,由黄昏,流向暗夜。上了船,就是一生。她只给他留下两个字:记得。

还是不想了吧,想了也是这样,这天地什么时候因为你的想,而改变过什么呢?

夜幕转瞬到了,夕霞目睹着霞光的又一次沉沦,她啜了一口冷气,心肺凉透。杨妈随着她往家走,夕霞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下江面上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对这江,对这城有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孤独在大地上蔓延的触须,一点一点绕住她的身子,连她的影子都动弹不得了。

她直直面对着这江面,忽的张开两片薄嘴唇,一声惊天的喊叫剧烈地呼出,撕心裂肺一般……

失去了方向的等待,最终演化为了无始无终的信仰——就是这代人。

夕霞,后知后觉地伫立在了夏天的尾巴上,梧桐树枝交错出的天空,呈出一方蔚蓝。一只黑色凤蝶在这清澈与美丽间神游许久,尾后留下的弧度,像是看不见的风,划开了两个冰凉的世界。

她心中明白,那个正随落叶凋零的世界,是她的昨天。

她拂了拂身上粘着的黄尘与苍耳球子,来到一条小溪边。这会儿其实没有风,可她却觉得这小溪子里的水皱了,皱得好生沧桑,连水里的鱼仔虾米都游不动了。

怎的?你还不认老么?——夕霞哼地一声笑了,如若梁冰这时也在的话,她想她一定会这样说的。夕霞仔细看着水面上自己的脸,其实这并不似涟漪啊,肌肤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镌刻得那样匀称,把过往的年华掩盖到极致,从那一条一条长短不一的皱纹里,仿佛还能够度量出岁月的跨度。真是诡异的光阴呢。

“外婆,你在干嘛?”,从她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小人儿,她挎着一个斜肩书袋,头上扎着两条小羊角辫,小脚一蹦一跳的。白白的脸上盈盈的笑容,映在水里,像是甜蜜的涟漪。

夕霞微笑地注视着小羽,轻抚了几下她左耳边的那根羊角辫,再一圈一圈将那乌黑的小辫子绕在自己甘笋样的食指上。恍惚的冰凉夹杂着一种秀发的暗香,开始幽幽流入她的胸腔,记忆的潮水,天鹅绒一般蹭着她的脚踝,好多事情,清晰如昨地浮出来了——最后的战争,终于还是来了,可是来得未免太快了一点吧,1949年的炮火,击穿的不仅是空气,还有人心、乡愁。苏苏,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吧,去法国寻你的大仲马,去英国找你的莎士比亚,欧洲,那块土地,凝聚着上帝赐予的,世界上最浓重的爱恨情仇,可是你的眼睛那么纯,触及到那里的风物后,真担心它会黯淡,你对我一遍一遍的说不会,因为那里有你理想的所爱,可是,少年的梦是多么廉价,廉价到不堪一击,我们看得还不够透么。——啊,是硝烟,是炮火,别回头,别回头,那个漂亮的影子,不要回头,梁冰,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硝烟里生着病。你还在上海吗?上海,上海,你爱它,是爱它的风月,还是爱那里的沉沦,为什么你的信里一直反反复复说你没事?没关系,我们聚在一块,一杯咖啡就足以消愁了,不过,横亘现实的距离,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啊。战争——流离——颠沛,不要,不要再把那些血和泪交织在一块了吧,那残酷的色彩杂糅成的背景,早就迷乱了那日启程的夕阳了。为什么?长沙就容不下我们了吗?台湾海峡的水,已经在心里边,汹涌了无数次了,那海水,比湘江的水,还要黑得多——

外婆,你听见我说话吗——我在听,我在听,哎——原来命运就是这回事,就让我在这小山镇落脚吧,我这一生——外婆,你在听吗——莫急,我在听,听——罢,就这样吧,命定的,可是你们,你们在……外婆……

“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夕霞无奈地挥了挥手,把小羽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孩子身上有一股皂荚的香味。

“外婆,有人在我们家门口贴了张大字报啊,上面的字比猪脚还大些咧,但我什么也不看不懂。”

“不懂就好。”

“外婆,村上又有一群人聚在一块吵了,那个尖眼睛的,刮瘦刮瘦的老头又叫你去。”

“哦——”她随口应了声,目光转移到了溪水里的妖娆摆动的水草,她轻轻闭上了双眼,手指试着轻轻翘了起来,没有一丝倦意地翘了起来,她试着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幼年,童年,少年。一时间,她觉着自己的手指,变得玲珑,雪白,像一根春葱,婀娜无比。

“外婆,你又要去戴那种又高又尖的帽筒了吗?”

“嗯呐。”她说着,又睁开眼睛对小羽说:“走,到外婆家,吃米粉糊去。”

小羽顿时乐得拍起了手。她高兴地牵起外婆的手,当她那双小手伸进她那双长满了老茧的手里时,小羽的脸上顷刻间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她握着的是一块羊脂玉,温柔亦冰凉。

许多年前的那个2003年。我去过一次母亲的老家,那是一个名叫永和的湘东小镇。永和,带有“永”字的地名,听起来倒像是一个植有信仰和理想的地方。

我对那里最感兴趣的地方,就是老家边的一条小溪流。我喜欢把手伸进那条小溪里,在清凉的水里搅动水底那些比阳光还柔软几许的泥土,等待心中一点一点充盈满满的惬意。而当我抓住了一只透明的小鱼或是小虾,我便会把食指与拇指的力道集中在一块,把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夹在指腹间,压成肉饼,然后一点一点搓成细细的肉沫儿,让它们像雪花一样,轻轻盈盈地飘入水底。

后来我意外地得到了一只白色小茶杯,我开始把自己捉到的鱼仔虾米装到杯中饲育起来,天生有种破坏欲的我,竟然莫名中觉得生的美,原来要比破坏的快感,来得更为微妙、持久。

给我那杯茶的人是我的曾外祖母。她自然不会想到这小小的茶杯会为我做此用。那时候,她盖着被子,躺在一个披着微微发黄的白薄纱的古式木床上,妈妈告诉我,曾外祖母在好几年前因为泼水时滑到,摔断腿骨,无法下地走路。

我试着走近她,当她抚摸我的手的时候,窗外漏进来的阳光,刚好洒在她的脸上,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张松弛的脸,被阳光衬得却显得几分明媚。我呆若木鸡地注视着曾外祖母,冷不防地吐出一句你多大了,惹得一旁的人大笑。

她却没有笑,只是越发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攥着我的小手,抚摸不止。

家的门前长着几棵矮小的紫薇,两只黑色的母鸡在地上啄着掉落的花瓣和沙砾。多年之后当我回想起已故的曾外祖母,能够想到的,也就这些了。不多也不算太少,模糊得恰到好处。

母亲告诉我,曾外祖母的名字,就是黄昏之时,在晨昏线处徘徊挣扎的最美妙的色彩。她生前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多半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戏谑地反映了她的一生,因而直到曾外祖母90岁去世,也未曾和别人聊过她的那个时代。

我喜欢老人,许多年老的女性,大多都面对过家族的倾轧,生死的挣扎抑或时代的兴衰。她们既有岁月赋予的厚重精神,却也保持着细腻的洞察。她们慈祥宽容,身上既有足够多的失落,在与后代接触时,亦总爱把与当下世界的不适应而留下的失落,继续留给自己。

关于我的曾外祖母,我只从母亲那里得知过:在她最年轻的时候,她和她的姐妹被人合称为当时的“长沙三妖”,在大湘江河畔的家门前,她们时而悉心打扮,争奇斗艳,坐观街上往来的摩登女子。

心里多少对她有种对待传奇般的敬意,当然更多的是对属于她们的,那个忧患重重的年代。不过,忧患也不完全是过去的事,因为它在以生的形式,循环不息。

过去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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