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如今活着的缅甸人还有八十二人。
视人命如草芥的温珀嫌弃这些烟鬼子胆子太小,叉着腿坐在金座上和西康吼道:“别他妈废话,老规矩办!”西康领了命令后,温珀继续把玩手枪,不时瞄向这些新抓来的烟鬼。
西康站在高台上用缅语喊道:“想跟着司令过快活日子吗!想天天有酒有肉吗!”
在毒xiao肆掠下苟延残喘面黄肌瘦的缅甸人何时奢望过衣食无忧的日子,一个个不禁双眼通红急迫的伸出双手。
“司令万岁!”有人装着胆子喊,不一会儿呐喊响彻云霄。
温珀心满意足的狞笑着,举起金枪在瑟瑟发抖的人群中瞄准,猛的咧开嘴,漏出数颗金灿灿的金牙,毫无征兆地扣响板机,一名瘦的皮包骨头的缅甸人应声倒下,引得人群一阵惊慌。
温珀仰头大笑,龇牙咧嘴道:“想他妈要女人!想他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口抽鸦片吗?”
众人一时被吓破胆子不敢开口,有几个颇有眼力的年轻人壮着胆子喊:“想!司令万岁!”这三两声在颤巍巍的人群中显得微不足道。
温珀也不恼,哈哈大笑,抬枪又射死个不敢开口的直打摆子的男人,抬枪猛射天空,吼道:“想不想!”
“想!司令万岁!”人群中终于有人扯着嗓子吼。
温珀龇牙大笑:“哼!老子告诉你们这些孬种,老子只要一半的人!西康,给他们刀,让他们厮杀,不敢砍下对方脑袋的,当场击毙!”
不远处的德钦和陆远已经在高台上将新生产出的鸦片膏堆成一座小金字塔,姜百毅则将一箱美金倒在地上,台下的缅甸人何曾见识过如此庞大财富,被毒pin摧残多年的身体早已不可自已的流口水,双眼放光。
西康满意的望向这些贪婪的烟鬼,指向鸦片膏大声道:“成为司令的手下,每月赏两块鸦片膏,一百美金!”说完将装有数十把刀子的木箱一脚踹下高台。
哐当……哐当……金属的撞击声顿时想成一片。
几乎每一个颤巍巍的缅甸人在这一刻都用尽全身力气如狼似虎的朝刀子扑来,捡到刀子的毫不犹豫地立即捅向身边的缅甸人,整个广场顿时成了赤裸裸的屠宰场。
人性就此沉沦,八十多人蜂拥而上抢夺刀子,哭号声,喊杀声,杀红眼的缅甸人忘记了一切,疯狂的砍尸,碎肉、头颅横飞。
这样的场景只要留有一丝人性,也会觉得作呕,但姜百毅依旧心平气和的观看一切,没人知道他默默将嗓眼子里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至于陆远,特种兵生涯里经历过的残忍与如今一比,也显得小巫见大巫。
世上总是有很多残忍的场景,一叶障目,它们却依旧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发生着,至少在这里,姜百毅和陆远正“心平气和”的“欣赏”着一切。
与姜百毅和陆远不同的是,嗜杀成性的温珀是真正心满意足的欣赏着一切,唯有在这一刻他真切的感觉自己才是这片丛林的主宰,是真正决定任何人生死的王。
不大会功夫缅甸人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大都带着伤,温珀非常满意这些活下来的被他亲口赞赏的“勇士”,亲自给每人赏了美刀和两块鸦片膏,才让西康将人领了下去分配住宿。
鳄鱼潭里又多了几十具浮尸。
不过,浮尸每天都在发生,又每天都在消失,唯一不变的是谭里的水依旧清澈。
温珀将姜百毅叫到身边,他侧依在金座上,似乎刚吸完鸦片,整个人表情有些抽搐:“我决定下面自己干,让公司里的那群吸血鬼统统见鬼去吧!老姜,有什么计划?”
姜百毅心中一喜,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分析道:“司令,这事必须仔细谋划,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货源这一块有你坐镇自然万无一失,可一旦出了金三角,进入内地,就不是咱们说了算,万一……”姜百毅说到这里露出犹豫不决。
温珀面色不愉自然看出了姜百毅的心思,道:“老姜,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不得,整条线的利害关系我温珀做了这么多年岂会理不清。我请你来,自然是要问你,内地渠道有没有稳妥的解决方案。”
姜百毅心道温珀果然中了自己的计,不再卖关子抛下鱼饵道:“司令莫怪,我方才仔细思虑一番,要绝对安全和保险的渠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在内地有一个信得过的学生,犯了命案,是我花了不少心思保下来的,若是让这样的亡命之徒在内地居中调度,大事可期。”
温珀瞪了姜百毅半晌,直看得姜百毅浑身发毛,这才晃了晃金枪,猛吸了口鸦片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可不可靠?”
“此人叫吴畏,算得上我半个儿子!绝对靠得住!”姜百毅不敢一下子抖出太多的料,生怕温珀起疑,粗略道。
“哼!儿子?”温珀一声冷笑,“老子亲手毙过两个儿子!老姜,我告诉你,儿子比男人的下半身还靠不住!”
姜百毅肩背冒汗,都说虎毒不食子,此人当真毒辣无比,却不动声色道:“司令教训的是,我不打算让他知道任何交易内情,只让他居中调度……”
姜百毅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下来后,温珀依旧心有疑虑,却不至于抵触,他决定趁热打铁抛出更多的饵。
“其实这么些年,撇开集团外,我一直秘密安排了一张倾销网,我在数家快递公司中安排了秘密倾销线,只要咱们的货安全进入内地,再由人居中调度,依靠这些快递暗哨,可以轻而易举的直接和客户建立交易关系,同时将钱洗白……”
这几家快递公司姜百毅早在联络员那里备过案,一旦真正启用有关部门自会立即启动后续整套方案,此时姜百毅抛出来的是真正的毒饵。
一心想抛开集团吃独食的温珀哪里知道这饵是带着毒的,凉谁也想不到集团里默默贡献了十九年的姜百毅会有其他隐藏身份。
温珀猛吸了几口烟,虽对姜百毅有八九分信任,可这事毕竟是掉脑袋的事,即使将来事迹败露,也只是损失内地货源和渠道,掉脑袋那到根本不可能,内地手再长也深不到金三角,何况自己上下打点,金三角三地政府都有说得上话的人,可万一渠道和货被劫了,这钱可就实打实的丢了。他心中意动,却又有些犹豫不决,对姜百毅积累的暗线渠道和吴畏颇有兴趣,心中也不急着给姜百毅明确答案,思虑可以通过埋在集团中的暗子得到些准确消息。
“今日,到此为止,姜老,早日休息,一定试试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啊。”温珀狞笑着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