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刚收拾好厨房走到客厅,就看到夜修、秋天以及安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此刻播放的是近期相当火的电影,我走过去的时候刚放到结尾,一对年轻男女双双跳海殉情而死。
要说感动到洒泪的话,不好意思我真没有。
不就是泡沫剧么,千篇一律爱得死去活来,结局大多数都是复制的,看得都习惯了。
我挑眉瞟着沙发上的三个人,这是怎么个情况,三个大男人排排坐看泡沫剧?
“三位,有何感想。”
夜修皱着眉,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人生很短暂。”
三双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同一个方向,什么叫人生很短暂,难不成这是有关人生哲理的电影?
“我现在十七岁,用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用不了多久就会做爸爸,用不了多久就会做爸爸的爸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挂在墙上。”
“挂在墙上?”三个人异口同声。
夜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遗像能用彩色照片吗,不然会很丑。”
“呀……赤焰帮最近都没动静啊。”秋天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说什么赤焰帮?”我转头问夜修,“该不会是今天遇到的那些人吧。”
夜修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明明电影都结束了,演员表有这么好看吗。
“怎么回事?”秋天凑过上身问。
“就是刚才和夜修被那群人设计了啊,一个个的没什么实力,拿的凶器倒是挺吓人的。”
我南宫沫打遍天下无敌手,对方赤手空拳的多得是,像今天这样什么木棍铁棒都来的,倒还真是第一次。
“对了夜修,你怎么知道是赤焰帮的人?”
“有几个很眼熟。”夜修依然盯着电视屏幕,不冷不热地回一句。
“呀,小红也太大意了吧,怎么能用露过面的手下,不过要是稍微精明一点,似乎更不像小红了呢。”秋天一边摆手一边笑得爽朗。
“小红是谁?”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扯淡的名字。
“就是赤焰帮的帮主啊,赤就是红色嘛,所以就叫小红咯。”
原来如此,绰号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得正起劲,就见爱甜耷拉着头晃进别墅,手里还拿着之前那个包包。
“大家晚安。”
有气无力地说完一句,爱甜就像幽灵一样飘上楼,连关门的声音都小得不能再小。
“什么情况?”
“嘛,应该是被白拒绝了……之类的吧。”
那个白面瘫!那个除了面瘫还是面瘫的白面瘫!他拒绝了爱甜!
“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我面露凶色地凑近秋天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去后山的时候本来是想观察情况的,没想到在离开之前,爱甜都只是趴在草丛里盯着白羽啊。”秋天一边说一边护着自己的上身。
我摸了摸下巴,好你个白面瘫,我们爱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啤酒见了自动开盖,你居然敢不要她,她到底有哪点不好啊!
腐女……
好吧这是个大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不能成为问题……果然应该去和白面瘫好好谈谈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夜修黑着脸回过头问。
哟,大少爷看完演员表了,还真是专注啊,明明在你耳边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韩国的电视剧总是这样吗,除了殉情除了悲痛欲绝的结局再没有其他,果然是悲剧啊。可是人生并非处处充满遗憾,导演就不懂现实为何物么?一定要让观众哭天喊地才甘心,只是这种千篇一律毫无新颖感可言的剧情,就算观众的眼泪像黄河一样多,也是迟早要被挤干的吧。为什么我一点点悲痛的感受都没有呢?因为这和现实相距太远,我只相信现实的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呀,应该睡觉了呢,修修沫沫晚安……”
“啊对,我去看看爱甜,那丫头真是反常啊。”
“南宫沫,明天的早餐要不加糖的煎蛋。”
安承,难道你不明白吗,每当这个时候,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剧……
第二天,早餐时间。
白面瘫一向吃得最少最快,而且吃完早餐的下一件事,必定就是拿着他那把枪去后山。
“我吃饱了。”
爱甜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白羽出去,当然前提是要保持一段距离。
这白面瘫,果然不能给他好果子吃,得做点什么才行。
安承夹起一块面包,刚要塞进嘴里又停下,皱着眉叹了口气。
“喂喂,有这么难吃吗?”我用筷子敲了敲碗,不满地问。
“我昨天做了什么,完全使不上力。”
全场肃静。
嘴巴没力气是吧,活该,你当然不知道自己昨天“用嘴过度”,现在好了,慢慢歇着去吧。
听秋天说过,安承犯过话痨病的第二天,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是完全不清楚的,嘿,安承这小子要是干了什么坏事,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啊,世界终于清净了……
“沫沫,今天周六哦。”秋天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