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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真假吴明

在火车上经过两天的长途颠簸,苏凝几夜难眠,在离开费南城的第四天,回到了离别近一年的胡疆。他把自己卡上的一部分钱,拿去给他妈妈买了天麻、虫草、雪莲等保健品,还给老人买了一身新衣服:又给刘露买了相同的礼物及二万元钱,分别又给她的两个孩子各买了一套新衣以不记名的方式,分别寄给了他日夜思念却又愧对的妈妈,以及极其愧对的刘露,一颗负罪的心才稍稍安慰了一些。

当苏凝迫切的转车来到昔日的养鸡场时,只见那里已立起了一栋漂亮的小楼。草原上繁花点点,绿草萋萋,延绵到远方。一群群大鸡小鸡正活泼悠闲地吃着草地上的虫子。草原上新种植了一片片葡萄,在木架上的枝叶向四周攀爬着。他看见付浩然快七岁的儿子付成成正在和他奶奶一起,在蓝天白云下欢快地放着风筝。身体比以前长得壮实一些的付浩然和老包正挥汗如雨般的在草原上打木桩将之围成一大圈木栅栏。以前两间鸡舍旁边又增加了一间大约五十平米的大平房。苏凝重回这片曾经探险和再创业之地,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大漠深处的劫后重生的险境以及那悲壮而坚韧的树中精灵胡杨。一幕幕难忘的回忆让他铭刻心间!感悟了生命的脆弱和伟大,感悟了再次创业的艰辛不易。

正在打木桩的付浩然抬头看见了远远走来一瘦而结实的高个子,心里一惊:好像是吴明?那个把他带出毒瘾泥潭的恩人--吴明!他手里的锤子掉落地上,双臂展开奔向苏凝。嘴里喊道:"阿明,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们都很想念你呀!"他给了苏凝久别后一个有力的拥抱。接着跑过来老包和付成成婆孙俩,兴奋异常的把苏凝团团围住,问长问短。苏凝一把把快七岁的付成成举起来抛上了天空,小孩子发出咯咯的大笑声。

在付浩然和老包的带领下,苏凝参观了离开近一年的二间鸡舍,里面安置了新的自动饮水设备,并有消过毒的味道,干干净净的。接着又跟随着他们来到新增的平房里,只见房里有十间小猪圈,每个猪圈里养着二至三头精瘦的黑色或棕黑色相间皮毛的野猪。看见门被打开,一个个生猛的野猪都想窜出来往外跑。苏凝心里暗暗高兴,心想:他们又开发了新的生财领域,证明他们已经走上了正轨,完全站立起来了。付浩然和老包说不尽别后重逢的喜悦,一路上不停地给苏凝说着这些鸡、猪和葡萄,说着他们不错的收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付婆婆端上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香喷喷的虫草鸡炖的鸡汤,香香的虫草鸡蛋羹,瘦而香的野猪肉。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喂养的没吃饲料的绿色食品。还有苏凝爱吃的海味鱼、虾等佳肴。席间付浩然和老包不断向苏凝敬酒,付浩然感激地对苏凝说道:"无论你是谁,我已认定你是我的恩人!没有老弟你的无私救助,就没有我老付的今天。这里除了开支,还余有二万元钱,现在物归原主。"并把钱向苏凝递过来。老包也附和着说:"你是谁不要紧,关健的是你是一个好人。"苏凝听出他们话里有话,他推让着钱,并没有接,小心地回道:"我就是我呀,我也并不是雷锋。只是你们刚起步,还需要资金,这些钱就算我借给你们的,你们先用着,以后走上了正轨,我再来收,好吧?"他俩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过后,苏凝又给他们聊了一些离开他们后发生的事。到了睡觉的时间,尽管这里秋末冬初,夜里较冷,但朋友间火热的友情和热热的坑头,让他心里暖暖的。尽管苏凝觉得他们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但几天的疲倦,让他再也管不了这么多,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中午,当草原上渐渐暖和的时候,苏凝和老付老包他们一起把大大小小2000多只鸡赶到木栅栏里自由活动。正在苏凝眺望深秋远处的那一片片金黄中点缀着点点绿色的原野时,不远处一个瘦高个挎着一黑色皮包向他们走来。人走近了,苏凝发现来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苏凝呆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是谁?只见付浩然几步走向前,像有准备的和来人热情握起手来。苏凝心里明白了一大半,以前的担心最终到今天变成了棘手的现实。此人除了皮肤比苏凝稍显老一些,(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别的身材、胖瘦都很相像。非常神似,就像照着镜子的里外一个人,或是双胞胎。难道真有这么巧,他就是那个真吴明?苏凝不敢往下想。

付浩然领着来人走到苏凝面前介绍道:"这个是我在广宁做生意时认识的大恩人吴明。十年前我借了他两千元钱,后来失去了联系。要不是我们那篇《不走寻常路》的报道见报,我们至今还可能联系不上,这真是个奇迹!"听完老付的介绍,苏凝非常尴尬,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应答?吴明主动伸出了右手来,苏凝很难为情地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吴明问苏凝道:"听老付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还以我吴明的名字帮他渡过了难关。并开创了如今的事业。我很高兴你用我的名字做好事。好奇心让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究竟是谁?"

苏凝心里显得特别的慌乱无序。过了好一会,他急中生智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用了你的名字?"

吴明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苏凝。老付一家三口和老包也都和吴明一个表情,显得十分好奇。苏凝心里暗暗着急:一定要把这个故事编圆,不能照实说,一定要保住这张脸面。于是边慢慢想边回答道:"我在俄罗斯为国内的华老板当管理,卖羽绒服。一次遇到一伙黑帮歹徒打劫,在搏斗中,我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打成了重伤,为了逃避报复,我回了国。在医院期间,我产生了整容的念头。因为我还想回到俄罗斯做生意,那里还有我的恋人,也是我的恩人苏珊娜,我很爱她,和她终日厮守是我一生不想更改的愿望,我不想失去和离开她。于是在别人那里我花钱买来了吴明的身份证,脸上的几处也作了手术,最后把我变成了你--吴明。从此我改名换姓,改变容颜,为的就是重回俄罗斯后,那帮黑帮认不出我,打听到我的真名后也不用怕了,我已改成你--吴明的名字。我真的是万不得以,请吴明大哥原谅我,我绝对没有用你的名字做过一点坏事。"

吴明听后疑窦丛生,继续追问道:"你到过俄罗斯?你的真名叫啥?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而没去俄罗斯?"

苏凝心里一阵发慌,脑子急中生智的迅速转了一下,定了定神回答道:"因为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失踪了,家里的人再也不让我出国。于是我留了下来,给家里继续打理生意而在国内到处奔忙。而我又整了容,显然不能继续用我本人的身份证外出了,而只能用你的。后来不经意间遇到了你的老朋友老付,我想给他解释也一两句说不清楚,于是就将错就错,帮了他一把。我的真名叫苏林。"最终苏凝没敢说出他的真名,因为他还是网上通缉的逃犯。

吴明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想不到我两年前掉的身份证被转手卖到了你那里,那我要看看你的身份证。"

苏凝心里义是一惊,但只有冒险地答道:"对不起,在路上弄丢了,还没来得及补办。"他低着头,不敢看吴明的眼睛。

付浩然见情势有些僵,忙接话道:"我和苏林弟一路的相处近一年的时间,我认识的苏林绝对是一个爱帮助人,有胆识的人,而不会是什么坏人的。吴明弟你要相信我的话。"老付转头又对苏凝说道:"去年写我们的那篇《不走寻常路》的文章一见报,不久吴明弟就到来了,他一直想见你这位和他同名同姓且长得和他一样的人。可惜他到来时,你已经走了。后来我一直没联系上你。"

苏凝回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我也会对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的。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但我真没有给'吴明'这个有恩于我的名字抹黑,请你们要相信我。"

吴明表示相信苏凝说的话,不再追究。但要求他赶快补办身份证。苏凝答应着,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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