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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澳城见闻

在苏凝的动员下,荣峻收集了一些有问题的药在暗中进行化验。绢子说动了阿德用苏凝买的录音笔,也在暗暗录制贾总和阿军他们制售假药的证据。一切都在紧张中慢慢地进行着。苏凝也买好了录音笔,准备在跟随贾总、阿军之时用。

半个月后,苏凝的左手伤口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期间贾总和夫人阿莲也来看过他几次,还买了些好吃的过来,很关心苏凝的伤情。并赞扬苏凝作为保镖应有的职业献身精神。这让苏凝内心非常矛盾:告发贾总吧,他对自己有收留之恩;不告发吧,老百姓的健康和利益要受到很大的损失!怎么办?难道自己又一次要做忘恩负义之人?或害人的帮凶?他一时也十分为难。这些矛盾让他夜夜失眠。但一想到自己是个有罪在身之人,真的不能一错再错了,于是他又再次下定了决心:要让贾总在造售假药的路上止步,这是在帮助他,而不是在害他。这是在做一件有益自己,有益于贾总,更有益于大众的好事!苏凝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它做好。

苏凝不动声色地对贾总说要求上班,贾总见苏凝伤势已好也就答应了。贾总说:这段时间让苏凝受苦了,有一件好差事可以让苏凝出去散散心,同时又是在工作。贾总让苏凝陪阿军和一重要客人到澳城一游,保护阿军和客人的安全。但苏凝知道到澳城是要办出境签证的,于是对贾总说:"我没带户口薄,办不到出境手续的。"贾总笑呵呵地说:"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办下来,这就不用你多操心了。"苏凝想:又一个机会来了,估计跟从前一样,重要客人一般都是一些官员或药商。一定要收集到一些有力的证据逼贾总就范。

两天后,苏凝和阿军还有一个有几次接触的医药机构高官马厅长一同向澳城出发。早晨五点钟,由苏凝开着宝马车,由阿军指路,(如今阿军对苏凝有了些好感,对他已不那么冷淡。)经过两个多小时来到珠城口岸。他们把车停泊在那里,然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队才过了境(去的人太多所致)。过得境来就步行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已踏上了澳城的地界。苏凝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以前听人说起过:在这个小岛屿上,政府允许经营娱乐赌博业。赌博业几乎是其岛的主业。如今真的来了这个城市,苏凝很是兴奋。感觉进入了异国他乡:娱乐赌城之多之豪华让人目不暇接,使人惊奇连连!海岛城市,风景秀丽,建筑旱葡国式的圆拱或尖拱形状,异国风味很浓。门柱上多半有精美的雕刻。在阿军的带领下,他们一行来到永利娱乐场,永利娱乐场大厅外的音乐喷泉很有特色。喷泉会随着音乐节奏的快慢不时地喷出水花。煞是奇妙。在大厅里参赌的大多是老年人。但人气很旺。他们刚走到大厅,这时看见所有的人都望向天花板,在看什么呢?抬头一看,苏凝心罩惊呼:我的天,刚才看的屋顶打开了,随着音乐变换着各种灯光和图形,紧接着又打开一层露出一个吊灯,一直向下分三个层次立体打开,很是壮观,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与此同时地面打开从地底升起一棵黄金树,又不由得叫人连连称奇!苏凝整个人都看呆了。耳边传来阵阵惊叹声。就是这样吸引人的娱乐场,阿军还说比规模最大的娱乐场所威尼斯人小很多。

他们一行去了新葡京、金沙、英皇、星际等众多娱乐场所参观。建筑和装潢都是惊人的壮观和铺张的华丽!

接着他们一行三人直奔澳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威尼斯人酒店。一进得大厅,苏凝顿时惊呆了:室内装饰金碧辉煌,豪华别致;各色像翡翠一样的灯饰十分漂亮:像满天的流星,像盛开的五颜六色的鲜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其中的富丽堂皇!酒店集大型博彩娱乐、会展、酒店及表演、购物元素于一体。

第一层集娱乐、餐饮、休闲于一体。里面的娱乐赌博包括百家乐、加勒比海扑克、三公扑克、二十一点、骰宝及轮盘等等,五花八门的娱乐赌博。其中百家乐赌台最多,各个赌台前都人头攒动,赌赢后的狂叫声、赌输后的叹息声、博牌时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赌场二十四小时营业,来此赌博的人们前赴后继通宵达旦,忘记了时间,不知疲倦。

川流不息的人流,都是来一试身手或看热闹的主顾。里面人虽多,但还有序,有外国保安和穿梭其间或金黄色或黑色头发的男女侍应生。一来到这里,你就会忘掉自我,陷入想赢钱的疯狂人流中。

娱乐城内全是仿威尼斯水城那样建造的大运河航运路线。经过一座座的圆拱小桥,一幢幢别致的建筑,你可乘船到达你想到达的景点参观购物。这真是充满异国情调的人间天堂!不过这里也是赌博输掉身家财产之人的地狱!苏凝以前就听说过:一名来自自己家乡的中年男子称自己是"堕落的人"。他是一个私营企业主,当初只是因为好奇而接触赌博。刚开始运气好赢了些钱,便以为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把生意完全抛到了一边,再无心管生意,于是生意垮掉了,堕落到以赌博为生,结果欠着一大笔一大笔的债无力偿还,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在澳城的赌场中,有不少像他这样以赌为生的人。原来的事业已经荒废,而且完全无意重新创业。听说这几年几乎每年家乡的私营企业主们都要在这里输掉十几亿人民币。多大的一笔财富啊!等于输掉十几家企业。好令人痛心!这就是在这天堂里的罪恶,为赢钱而结的发人深省的恶果!

看着赌意正浓的客人,阿军和马厅长相视一笑。他们已是这里的常客了。阿军把身上刚换的价值不菲的港币换成了一大堆筹码,阿军和马厅长来到楼上富丽堂皇的包间。阿军吩咐苏凝在门外守候。三个多小时不知不觉流逝过去。苏凝看见进进出出的人流,想像得出其生意的火爆,这个美国老板应该赚得钵满盆满。但不知有多少人输得两袖清风家破人亡?马厅长出得门来有些沮丧,而阿军则有些开心。苏凝同他们俩人下一楼用餐。席间,马厅长说输掉了三十万。而阿军却安慰他:"马厅长,输钱是小事一桩,同以前一样,钱由我出。主要是玩得开心就好。我赢了二十万,加起来也基本上没输多少。钱是小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玩好。"

阿军的一席话说得马厅长很高兴:"阿军弟真是大方,为人仗义。你记住啊,你的事就是我老马的事,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新药批文的事没问题的,我老马一手给你搞定。我们俩个还说什么呢?就是一家人嘛。"

"你上次不是说药的成分有待检验吗?你真让我们过关了,不再审了?"阿军小心地问道。

"既然军老弟对我礼仪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老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一句话说过就过了,不再查了。但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能坑我,不能弄出人命来啊!"马厅长叮嘱道。

"这我哪能呢,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有些药虽然说不治病,但也是吃不死人的。你一万个放心。"阿军保证道。

苏凝已悄悄地录下了这段话。

草草地用完午餐,阿军和马厅长又在楼上的豪华包间继续赌博去了。苏凝依然很敬业地站在包间外耐心等候。他心里想啊:来到这里的人,有的深知在赌场混是没有出息和未来的,只是为了过过瘾,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不恋战,还可以试玩一下。而有的人像着了魔一样,赌得昏天黑地。看着这群赌徒忙得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工作,忘记了家人的期盼,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职责。这究竟为了哪般?不就足为了赢钱吗?他们难道真不知道输钱只为赢钱起的道理吗?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和不幸吗?在这里更显示出人的自制力是多么薄弱!

时间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各大厅堂一直亮着十分璀璨夺目的更多灯光,其漂亮的程度,可能王室皇宫也稍逊一筹吧。快十二点了,马厅长和阿军才不舍的、疲惫的走出了包间。看他们的样子可能手气不是很好。一行三人来到事先定好的五星级宾馆。在宾馆美美地吃了一席带葡国口味的餐点,这才上楼各自进房间,苏凝刚进房间,见门缝间有一名片:有金发美女陪聊,电话XXXXX。他拾起来顺手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里。开始了洗漱,接着看看电视节目。已经凌晨二点,苏凝困得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有人敲门,原来是阿军:

"还没起床呢,你出来给我把一下门,如果有人来,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千万要站在外面啊,不要在你房间!"

苏凝不知他要干什么,有些茫然的答应了。大约十多分钟过后,马厅长和阿军的门里发出了女人的吵闹声,听不清。苏凝急忙按门铃,也没人回应。过了几分钟,阿军的房间门打开了,阿军只穿着内裤,很不高兴,抽着烟。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妙龄金发女郎,手里拿着阿军给的一沓钱,作胜利者的姿态,笑着向苏凝抛来蓝色的媚眼。她并不急着走,而是停留在马厅长的门外。阿军骂她:"滚蛋,不要脸的!"金发女操着外国口音的粤语不太流利地答道:"忙什么?我还要等我的同伴。先生你也不要生气,只怪你太贪色了。也只怪你不长脑子。我们住过这些房间,里面大多有我们偷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如果你不合作,我们就有证据告你。我想你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能那样不顾体面和形象呢?给了钱就没事了,我们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已经拿钱消灾了。尽管你什么都没得到,那也只能这样让你显显绅士风度了,Sorry。"阿军气得猛吸香烟,眼睛都恨得快出火了。

而马厅长房间里还在吵,没开门,阿军打电话让马厅长打开了门。马厅长也只穿了一件背心和短裤。头发乱乱的,满面通红。里面的外国美女对她的同伴说:"这个男人不给这么多钱,我才不放过他。他说我俩没发生事实,没有理由给那么多。我想他是个有来头的人物,不会不权衡利弊吧?我就在这里等他回心转意的时候,看谁等得起。想占我的便宜,真是不看看地方,我们是吃哪碗饭的?哼,呆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话也是故意说给马厅长听的。

一席话把马厅长说得低下了头。阿军对刚说话的女人说:"你要多少?"

"不多,跟我的那位姐妹一样,五十万元港币。都算便宜你们了,要是我们告发你俩,你们不但名声受损,而且官位不保的啦。"

阿军很是气愤地回到他的房间,拿出了五十万狠狠地摔在地上:"拿走,滚蛋!越快越好,不想再见到你们俩个扫把星。滚!臭婊子。"

金发碧眼的美女弯腰拾起钱,理直气壮地装进包里:"别生气啦,没一点绅士风度,不吃一次亏,怎能长一堑志?这不怪我的不对啦。ByeBye。"

两位外国女郎扬长而去。苏凝暗暗地录下了刚才的吵闹和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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