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本王是凤栖的亲王,岂容你在下撒野!?”
就在方直的长剑逼近银琅之时,一只手搭在了银琅的肩上,将他推开,铁骨扇晃过便将方直
的剑挡下。
方直眯起一双凤目危险的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普通郎中模样的人,唇角冰冷的一扬,身子一旋,挑开那把铁骨扇,而后眨眼间转身长剑越过刘先生再度刺向银琅。
刘先生看着方直这样的速度不由的一惊,立刻转身去护着银琅,却不想此时方直眼中讥讽的
光一闪而过。足下一转,长剑划过冷光,转向一心防备银琅被杀的刘先生。
刘先生也是没有想到明明要杀银琅的剑只在他眨眼间,便朝着他而来,刹那间瞪着一双眼。
“小心!”随着银琅的一声警告的大叫,方直的剑轻易的穿过刘先生的左肩。
银琅见此面色刷白,便越过刘先生冲了过来,银琅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看了一眼,自己纵身
逃离。
此时,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了。方直今日想杀的人不是他,是与他接洽的刘先生。银巽到底已经知道多少!?
方直唇角在细碎的月光与灯辉下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拔出长剑,翻身纵身而起,长剑一转,便再度刺入了刘先生的胸口。
“除了老弱妇孺,血洗相关人等,斩草除根!”拔出长剑,方直清泠的声音格外的动听,好似冰玉相击,却字字含血。
竖日,未到午时,百里初雪便收到了李若兰的邀请。
于是赴约,到佛堂礼佛。美其名是为了给王爷祈福。这样的“好事”,百里初雪自己不好推脱。于是简单梳洗一番便带着小桃去了佛堂。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敢在正妻面前耍大牌的,她还是“第一个”……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便有一群黑衣杀手闯进了银巽的别院。
未及撕杀,便见那个头头走到银巽跟前,取出一挂珠链垂在银巽的眼前,“不知道王爷可知道这是何物。”
银巽眸光一扫,没有说话,而是平静的看着那人。
“怎么?王爷不识得初雪王妃的贴身之物?”黑衣人故意惊诧道。
“你想如何?”银巽温润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只想王爷顺从贤德先帝的遗旨,立琅王为帝而已。”黑衣人得意的说道。
“本王凭什么信你所言?”银巽掀起他不常惯有的温和笑容。
“拍拍!”黑衣人伸手,不轻不重的击打了两下,而后两个侍卫便捆绑着“百里初雪”出现在银巽等人的面前。
“王爷救我!”“百里初雪”一见到银巽便大呼道。
银巽闻言眉尖一蹙,指尖一抬,一股剑气飞射而去,直击“百里初雪”的心脏,“百里初雪”心口顿时溅出一道艳红。而后眼睛一翻,便倒下去。
“王爷你--”安世平不可置信的看着银巽,而后又看着倒在底下的“百里初雪”。
银巽缓缓的收回手,淡淡的看向一样错愕的黑衣人:“如此,你还要用什么威胁本王?”
“拿下他们!”黑衣人看着狠辣的银巽,高声一叫,立刻又几十个黑衣人团团围住银巽的书房。爷不是说银巽很是钟情百里初雪这个女人吗?
来的这群人是骁王派来的死士,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王牌却并非真正的王牌。
“大胆,你--”安世平正要呵斥来人,可是突然眼前一黑,四肢一阵酥软,瘫倒在地,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抵不过困意而昏倒。
“你竟然给我们下毒……”玄武一句话未完,看了一眼已经昏倒的安世平和玄真,差点也晕了过去。
恍惚间只好猛点了一下自己的穴道,立刻盘膝而坐,运功避毒。
“你……怎么可能!”那黑前头领看着眼前毫无一样的银巽有些惊诧。而后立刻惊醒,对着黑衣人命令道,“将他拿下!”
黑衣人蜂拥而上,强劲的杀气让银巽眼中闪过凝重的光。
“哈哈哈!百里初雪,你看到没有,在那个男人眼中,你什么都不是。”西苑佛堂内,李若兰听着属下报告着外面的情形,对着她身边面无表情的百里初雪说道,“在那些男人眼底,有的都是万里江上,女人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是,纵是你是他的妻又如何?该弃你时不也弃得干干净净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百里初雪冰冷的眼中丝毫不为所动。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的身份相信你也猜得差不多了,的确,我是血统正宗的胡人皇室中人。若不是凤栖多年前踏平了我们的家国,我还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我一心潜入凤栖,就是为了寻找覆灭凤栖的机会。”李若兰的脸笑得极美,却莫名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然后呢!?皇天不负有心人!?”百里初雪冷笑一声,似乎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然后,事情正如我所计划的发展,只是却出现了变数……”李若兰原本冰冷的眼眸突然间泛起一丝柔光。
百里初雪知道,她的确是爱上了银巽。而且爱得极深!
“第一次遇到银巽时,我便深深的被他吸引了。情不自禁地想一心靠近他,即使刚开始我只是想接近他,找机会报仇。可是,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迷失了。”
李若兰望着百里初雪,不自觉间将自己的心里话却说了出来。她知道,百里初雪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若她不直话直说,她一定不会跟自己废话半分。
“你大可不必跟我说这些,相信你也不会那么傻,会以为用这样的苦情计会让我同情你吧!?”百里初雪的话一针见血,而李若兰却没有半分惊慌。
“那是自然!我知道,从前我对你是恨之入骨,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强求的爱情,根本就不可能长久。再说,按刚刚的情况来看,我也不见得王爷他有多爱你。”
百里初雪冷冷地督了她一眼,凉凉地开口道:“他爱不爱我?爱得有多深?好像并不关你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李若兰闻言尴尬地笑了笑,百里初雪的反应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突然间,李若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好了。
“由此可见,王爷生来便是了性子凉薄的人,可怜了我们这些一颗真心都交付给他的女子啊!余生错付了……”
百里初雪心里鄙夷了她一声,然后“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状似想离开的样子,“看来,今日兰夫人是无心礼佛了,本宫有事,便先走了。”
“哎!急什么?”李若兰一个箭步跃了上来,扬起一只玉手拦住了百里初雪。看样子,是没想过让她轻易踏出这个门口啊!
“要动手便动手!何必这样假惺惺!?”百里初雪最是讨厌她这样虚以委蛇的样子了,明明心里是恨极了自己,可是,现在却摆出这样一个姿态,一看便知道是有蹊巧。是想拖住她,还是……
“今天我邀请你来,如此光明正大,自然是没想对你怎么样?要对你动手,我大把机会,不是吗?可是,如今王爷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份,应该猜得差不多了。如今还没有跟我撕破脸皮,怕也是顾忌往日的情份,但是,若这份情与凤本江山相提及,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果。必竟,我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百里初雪察觉到她语气里藏着的那丝落寞,可是转念一想,当初她费尽心机接近银巽,不也是因为自己有几分神似安琉璃的原因吗?
再怎么说也是她自作自受罢了。怪不得旁人!
百里初雪也不想跟她废话,“兰夫人,本宫怎么听你的语气。像是有求于本宫呀!?”
李若兰见对方一语点破,也没胡多尴尬,忙顺着台阶下,“那是自然!听闻,你这个鼎鼎大名的素手医仙手握两根神针门的冰魄神针,是吗?”
百里初雪闻言紧皱了皱眉目,实话实说,“本来是有两根,但是其中一根我送人了。”
“什么?你送人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也能随便送人吗?李若兰不禁有所怀疑,但是,既然人家都说没有了,她还能怎么办!?
“想从我手里拿到那一根冰魄神针?”百里初雪凝视了她一眼,想从她神色中看出端倪。
可是,李若兰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神针门的冰魄神针固然贵重,但是也比不上幽冥宫的鬼骑,以你和幽冥宫匪浅的交情,相信你不会不知道这能以一敌百的鬼骑兵吧!?”
哦!?原来,竟将主意打到哥哥的幽冥宫去了。真是有本事啊!“这与你无关!”
百里初雪冷淡的语气并没有激怒李若兰,看来今日的她早已做好了不少的准备。“退一万步来说,我与你也算是同病相连,皆是亡国的罪人。都只是一心想复兴我朝,即使以往有再多的不是,今日希望你和能一笔勾销。”
“凭什么?”她百里初雪可没有忘记当日自己被她是三番几次的陷害,命都差点丢了。
“你早已见识过我们胡人拿手的爧蛊啦!只要有爧蛊的死士在手,复国之日指日可待,这是一个极大的胜算。”李若兰说起爧蛊,脸上不由得泛起满满的骄傲,那可是他们胡人花了毕生的心血钻研出来的蛊术。手段高明,而且能控人于无形。
百里初雪见她得意满满的样子不禁气愤不已,“如此残忍的蛊术,也只有你们才会练得出来。这得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才练成的。你们真是残忍!”
“残忍!?我爹爹曾经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我可一点也不心疼!!”李若兰笑得是那么个美艳,绝美的水晶流苏闪着让人刺眼的冷芒。
“你的意思是,供你们练爧蛊的人,都是凤栖的子民!?”百里初雪惊讶地问道。
李若兰止不住的笑意,“那是当然!还得多谢他们和予以予求,不然,这爧蛊的死士哪有那么多的完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