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你动他。”
琉璃双眸里的光芒刺痛了银铄土的眼。
这个女人,如今真是爱惨了银冷冽了!?
手里的软剑缓缓地指向了地面,银铄土抬头看着银冷冽,嗤笑道:“银冷冽原来是需要女人保护的么?”
银冷冽伸手按压住琉璃的伤口,闻言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被璃儿保护,我很开心呢!”
银铄土眼神一暗。暗恼不已!
琉璃叹息了一声,看着银铄土道:“杀了他,难不成凤栖就不会有第二个帝王了么?你以为杀了他你就可以堂堂正正上位吗?你就不怕有人说你谋朝篡位?”
“杀了他就够了。”银铄土垂了眸子,轻笑道:“以军相对会死伤无数,我与他相对,则只死一人,怎么算也是后者划算些。”
银冷冽很认真地点头道:“这一点上来说,三弟还是有仁心的,没有殃及黎民百姓。”
琉璃恼怒地回头瞪了银冷冽一眼,道:“不殃及百姓,杀了你就是好事么?天下与我何干?只是你是我的丈夫而已。我没有你们的家国天下之心,我只在乎我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她想自私一些,没道理为了这不相干的江山要让她看着心爱的人去死。什么皇室,什么凤栖王朝,现在她才发现,所有的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是身后这个人而已。
银冷冽和银铄土都愣住了,周围的人沉默一片,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不断扩散。
银铄土地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特别的女人,不爱名不爱利。
他想如果被这样一个女子深爱着,是何等幸运的一件事啊!即使苏宸妃一开始也是很爱他的,但是,一进了宫,她便沉迷在了权势荣华当中,只是一心想登上那个举世无双的后位,成为人上人。
什么青梅竹马?濡沫之情,一朝之间便让荣华富贵冲淡得一干二净了。
许久之后,银铄土慢慢抬起手里的软剑,淡淡地道:“对不起,今天除非我倒下,否则我不会放他走。”
银冷冽将琉璃抱在一侧,长剑挽起,点头道:“朕也乐意奉陪。”
还要来?琉璃抿唇,抓住了银冷冽的衣袖,看着银铄土道:“一定要你倒下才行的话,那换我当你的对手。”
银冷冽身上的大伤小伤已经够多了,她都不知道他在坚持个什么劲儿!
额上的碎发挡住了银铄土的表情,他好像在笑,声音里却是浓浓的压抑:“琉璃,我不喜欢和你较量。你就不能好好的在一旁观战吗?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想,皇后之位,我一样可以为你留着。他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
银铄土心里准备了许久的话说了出口,凝眸只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丁点的松动。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安琉璃没有一丝动容,什么皇后之位,从来便不是她想要的。
“逼不得已了不是么?还是动手吧!”琉璃捏紧了手里的匕首,足尖一点,飞快朝银铄土而去,动作快而准,直直地刺向他的咽喉。
银铄土侧身避开,刚刚的打斗已经耗费了很多体力,现在的样子,不想伤了她,所以也顶多能和琉璃堪堪打成平手。
而琉璃也没有留情的意思,身影极快,一把小小的匕首也能用得灵巧而锋利。几次险险从他胸口掠过。
银冷冽皱眉看着,想上前,身边的黑衣人却又涌了上来,一刀一剑阻碍着他。同时又有许多暗器飞来,慢慢地将他逼得远离了打斗的那两人。
银铄土一直退让,琉璃神色复杂地一边进攻一边看着他道:“你还在让着我么?”难道失忆之前的她真的与他渊源颇深!?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银铄土侧身避开,刚刚的打斗已经耗费了很多体力,现在的样子,不想伤了她,所以也顶多能和琉璃堪堪打成平手。
而琉璃也没有留情的意思,身影极快,一把小小的匕首也能用得灵巧而锋利。几次险险从他胸口掠过。
银冷冽皱眉看着,想上前,身边的黑衣人却又涌了上来,一刀一剑阻碍着他。同时又有许多暗器飞来,慢慢地将他逼得远离了打斗的那两人。
银铄土一直退让,琉璃神色复杂地一边进攻一边看着他道:“你还在让着我么?”难道失忆之前的她真的与他渊源颇深!?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银铄土本来还想怜香惜玉一番,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银冷冽的支援一会真赶得及,那自己就得功亏一篑了。今日一战,就是胜在突袭。如今切不可因美人而失误,不但误了江山,指不定性命难保。
“你既然已经将我看做了敌人,我就没有要让着的道理了不是么?”银铄土低声说了一句,软剑一动,卷上匕首,柔化了琉璃攻击的力道,然后一甩,便将她震得后退几步。
“那便试试看能不能杀得了吧!”银铄土抬眸,冷了神色看着琉璃,身影一动,开始反守为攻。真没想到刚习武不久的安琉璃竟然练就了一身以柔克刚的剑术。内功也颇为深厚,倒不像练出来的。反而像有高人指点,打通了她任督二脉,直接把功力输给了她。看样子少则也有个二十年的功力啊!
银铄土的疑惑也是银冷冽心里的想法。本以为是银巽指导有方,如今看样子应该是和琉璃所说的那个性情古怪的神医脱不了关系。
琉璃凝神应对,很轻易地避开了他的攻击。然而银铄土的软剑用得熟练,总像一条锋利的蛇,一碰便是一道血痕。
庆幸的是他似乎没什么力气了,软剑也顶多是划破她的衣裳,力道总偏了一些。
当匕首最后与那软剑相对的时候,琉璃觉得自己可能会输。银铄土的剑再近一点,便可以穿透她的胸膛。自己即使比他更有力,但是终究还是赢不了。
抬头,琉璃看见了银铄土眸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屏住了呼吸,仔细寻着他的破绽。
突然忽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过,银铄土束着墨发的发带松了,慢慢地滑落在了空气里。银铄土神色一动,也没管眼前的琉璃了,转身便避过紧接着而来的那道冷光。
便是这一瞬间,琉璃的匕首已经早那软剑一步,先放在了对方的心口前。
众人一愣。
银铄土惊讶地低头看着琉璃的匕首,轻笑道:“你赢了。”
琉璃抿唇,有些恼怒地道:“虽然胜之不武,但是我赢了,可否就请你离开呢?”
银铄土挑眉,咬了咬牙慢慢地站直了身子道:“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么?让我走了,下一次我还是会来杀他。”
琉璃收回了匕首,静静地看着银铄土的眸子道:“那便是下一次的事情了,今日我不想开杀戒。”况且,即使她现在真的杀了他,也保证不了他们所有人能平安无事的度过今晚。
言罢,琉璃只好转身朝银冷冽走去。
黑衣人都纷纷停了手。帝王站在原地看着琉璃走过来,捂着手臂笑得好生开心。他觉得如此奋力保护自己的琉璃很是英姿飒爽,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就这么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撤!”银铄土一手抓着发带甩手束起凌乱的发,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淡淡地朝一旁还与青风对战着的杀手首领道:“今日,便就这样了。”
那杀手首领难得见到个棋鼓相当的对手,却只能不甘心地收回刀,飞身回到银铄土身边,与一众黑衣人一起快速离开。
“三王爷,您的伤。”刚出了城,一旁的黑衣首领看着银铄土脸色不对,才注意到他腰间红了一片。
“无碍。”银铄土抿唇,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不过,若再诸多纠缠下去,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三王爷,为何突然下令撤退!?我方分明占尽了上风,要取那狗皇帝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那人叹息一声,很是可惜地道。
银铄土不语,只加快了策马的速度。和安琉璃对决的时候,他也一直留意着银冷冽的动向。用飞针救下安琉璃和想暗伤他的人,不在明处,一直处在暗处。虽然他不知道来人为何迟迟不现身,但是从他的态度来看,是断然不会让安琉璃受到半点伤害的。
如此看来,定是那人无异!
但是,探子不是来报他这些天半步也没有踏出庄外吗?为何会能及时赶到这里!?今日的一切都是他经过了精心布置的。他不可能察觉而提前有所提防,唯一的解释就是夺命暗楼里有他的耳目。
如此想来,那人的势力范围是不是太可怕了!?对上他比对上帝王更让人无措!
今日银铄土已经和帝王撕破了脸,如今他也只能尽快赶回封地,别让他捉住,给他安上一个蕃王未经召令,私自回京的罪名。更别说刺杀一事了。不过,如果银冷冽是想替楚立与杨兰的婚事保密的话,断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捅出来的。这一点,银铄土早就想到了。
“别动。”银冷冽皱眉看着琉璃手臂上的伤口,拿过一旁盘子里的金疮药给她洒上,然后用干净的白布一圈一圈包了起来。
两人已经回到了龙泽宫,楚立和杨兰都好好的,只是宅子是要换个地方重新买了。两人也不想惊动其他人,就索性在宫里自己鼓捣药。
琉璃身上的伤自然都是清浅得很的,倒是银冷冽手臂上的比较严重。可是帝王心情甚好,自己的伤口随意洒了药就不管了,拿着白布就很细心地帮着琉璃处理伤口。
“喂。”琉璃皱眉。
“疼么?”银冷冽顿了动作,抬头问她。
“不是,你包太多圈了,拆掉一些。”琉璃黑着脸看着自己被包得同西瓜一样大的手臂,皱眉道:“这些该用在你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