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顺应心意的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就怎么做,见冰清的脚步即将跨出门外,他将玉露拿在眼前,唇角轻勾,轻挑的说道“哎!好吧,走就走吧,早点回去,还来得及为你的妹妹办后事!”
话音不高,但却异常清晰的传入了冰清的耳中,使她本欲迈出门槛的脚定在了半空,听着他恶意的诅咒,她这次没有生气,潇圣的话虽然毒,但是说的却是事实,以凝儿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很危险,况且公孙先生说过,潇圣手中的琼仙玉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圣药,除此之外,凝儿只能等死,不行,凝儿是她的命,她才15岁,生命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失去性命,为了她,自己就是受再大的屈辱,也得承受。
几番思量之后,定格在半空中的脚又缩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转身面对着潇圣,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既然只有女子才能得你手中的玉露,那我告诉你,我,玉冰清,就是一个女子,如果你能将它赠予我,我,我愿意献上我的清白之躯,望你成全!”
这短短几句话,几乎是从冰清的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一字一句带着心底最致命的绞痛,折了冰清全部的骄傲和自尊,她不禁感觉全身发颤,手一片冰凉,屈辱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但倔强如她拼命也要守住最后的骄傲,她咬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仰着脖子看着潇圣,期待他的回答。
潇圣听了,心里那个激动呀,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震憾,想着这样一名把骄傲和尊严视为性命的女子为了救妹妹的性命,甘愿向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献上自己的清白,这样至情至性的大义之举让他从心底里感到钦佩,但这些他不会在冰清面前说出来,好不容易让她主动说出来,他当然要好好戏弄戏弄她,谁让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呢?况且还是这样一个绝代佳人,风流如他,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想到这,他迷眼看着冰清,目光定格在她白晰的脖颈上,想着刚才还那般明显的喉结,现在竟奇迹般的消失不见,这更加证实了他心底的判断,她之所以将男子装的这么像,果然还是使用了内力起的作用,望着她精致细腻的肌肤,黑亮如明珠般的秀发,他忍住心底的悸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张着嘴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女子?哎?你不会是为了要我这瓶玉露来骗我的吧?”
“你,女子就是女子,我骗你作甚?”冰清真是气极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还要折辱她?
潇圣扭过头,无视她眼底的怒火,摇着金扇围着冰清走了一圈,目光在她平板的胸前上下打量,斜笑道“你说你是女子,那就证明给我看呀?”说着将嘴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如何?”“你……”冰清闻言,一脸羞怒之色,咬牙瞪着潇圣,气得说不出话来。
潇圣一脸奸笑,上下打量着她,抿嘴笑道“怎么?不敢呐?刚才还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说是为了救你妹妹甘愿牺牲清白,我还以为你有多伟大呢?原来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好了好了,你还是回去吧!”潇圣说完,故意转身不再看她。
心里却在打赌,暗自思寻她到底会怎样做呢?他合起折扇轻敲着脑门,等着冰清的话,半响,冰清都没有反应,就在他等的不耐烦时,耳边传来冰清艰难而苦涩的声音,似是下了很大的绝心“我答应你,我,我脱,带我去内室,这里不方便”
潇圣猛然回头,见到的就是冰清流泪的绝美容颜,那紧闭的凤眸还在不住的往外流着晶莹的泪珠,代表着主人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无奈和悲凉,这一刹那,他的心仿佛失去控制般,深深的沦陷在她的眼泪里,被反复搅动着,好痛。
这些年来,上门求他赠送玉露的女人有很多,哭泣的也有,但从未有一个女人的眼泪能如此深切的打动他,让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此时此刻,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罪恶,内心有了一丝愧疚,对于这样一名为救亲人而不顾一切的女子他实不忍再苦苦相逼,但他又不愿就此放弃,她实在太美好了,放弃她就等于是犯罪。
思索再三之后,私欲终代替了人性的善良,潇圣愣了一会,点了点头,对冰清说道“好,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往对面的内室走去,冰清低叹一声,抬手试掉眼角的泪水,挪动着艰难的脚步跟了进去……
进了内室,潇圣走到床边,坐在床上强忍内心的不忍,故意装出一副好色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对走进来的冰清勾唇邪笑道“好啦,脱吧,我可等着呐!”
冰清缓步走进来,回手将门关上,来到床前站在潇圣面前,凤眸微敛,目光里一片死灰,看不到光亮,脸色因内心的羞怒而变的发白,她闭上眼睛,任由屈辱的眼泪滑下脸颊,牙齿紧咬着唇,伸手解开雪绒披风,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接着将手伸到胸前,手指捏住外袍的衣袋不停的颤抖,却迟迟没有动。
她这个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更何况是已经对她心有不忍的潇圣,见她这样,他实不忍再逼她,可每当想放弃她时,内心就会冒出另外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说道:不要放弃,不要放弃,这样美好的女子世上只此一人,放弃太可惜!
不,我不能放弃,不能心软,大不了事后对她负责就是了,想到这,他抬眼望着冰清,狠下心肠催促道“快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听到他的催促,冰清抬头怒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潇圣这会已经死了千次万次了,可是纵然自己有多么怨他,恨他,为了救凝儿,她还得任他摆布,乖乖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多讽刺呀,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夺命阎罗今日竟要为了救自己的亲妹妹,向一个陌生男子献上自己宝贵的贞操。
心有多无奈,就有多痛,罢了,事已至此,只要凝儿能活过来,就算是失去清白之躯又有何妨?想到这,牙根紧咬,闭上溢满泪水的凤眸,颤抖的手猛的一扯手中的衣带,另一手缓缓将束腰的锦带解开扔在地上,与此同时,解开的外袍也无声滑落,躺在了地上。
潇圣眼前一亮,大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眼睛直直的盯着冰清的上身,眼里有着震惊和不可思议,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冰清为何身为女儿身,扮作男子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她随身穿着软谓甲,而是还是上等的材质构成,这种软谓甲不但可以刀枪不入,还具有保暖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穿上它能保持胸部平平,完全把女子的特征掩盖住,外人很难看的出来,怪不得冰清闯荡江湖多年,却无人知晓她是女子,原来她身上穿着武林之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这件软谓甲要是被别人发现,尤其是现在江湖上凭凭出现的东瀛人,一旦让他们知道冰清随身穿着这样一件宝物,那她会有性命之忧吧,想到这,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
他这样想着,冰清已然解开了软谓甲,脱了下来放在了椅子上,随着两件衣服自身上剥离,她的泪流的更凶了,从小到大,她虽然受尽坎坷,但从未受过此等侮辱,在人前宽衣解带,生平还是第一次。
颤抖的手再一次伸至胸口,却迟迟没有动,此刻这双平日里用来杀人的手犹如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那尖细的指甲刮在洁白的布料上,仿佛被冻住般,怎么也动不了,脱下这一件,就只剩贴身的抹胸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但她毕竟只是一名年仅19岁的少女,有着她这个年纪的矜持和羞涩,整齐洁白的牙齿紧咬着唇,咬的唇瓣都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哽咽声,这副模样分外惹人怜惜,令人不忍目睹。
这凄楚可怜的一幕让早已心有不忍的潇圣再也受不了,猛的自床上站起来,抓起椅子上的衣物和散在地上的长袍塞在冰清手里,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耐,口气火药味十足“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告诉你,我潇圣虽然风流成行,但还不至于逼人卖身,逼良为娼,你走吧,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不,不要,你听我说,我不是……”冰清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开口欲解释,却被他打断“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天底下女人多的是,有的是向我投怀送换的美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滚!”
潇圣说完,不由分说的打开门将冰清用力推了出去,狂燥而压抑的大吼声响彻整个古堡“来人,给我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