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怀里,声音那么清静,但是越是说下去越是没底气。
她的家人是不是都死的太冤了?
她该怎么办?
她不会亲自去查清楚那件事,但是如果别人要查,她是不是可以眼睁睁的看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她只能依靠他给她一个答案。
而他轻轻地拥着她,吻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无所适从:“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不好?”
他轻声问她,垂眸看着她那张粉粉的小脸,这么些年,她的肌肤还是那么好,好似,随意只在她的眼神里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再无其他。
她点了点头,却是把他抱的更紧。
因为一旦查到何耀身上,何凡跟何玉将受到怎样的打击都说不定的,那两个人都对她那样的重要,她当然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但是父母的死,一件件,一桩桩,又真的能放下?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杨先生的事情,她是真的打算把跟何耀之间的恩怨埋在心底,不为别人,只为何凡跟何玉。
但是当父亲的死跟母亲的死加起来摆在她面前,那两条生命又是那样的重。
重到她不敢说,就这样结束,不要查下去。
如果说她父亲当年真的贪了所以被举报入狱她还能忍受,他自杀她也能明白,那男人看似沉稳却是心底傲气的很,他会自杀她也能理解,但是安怡的死却是因为她。完完全全是因为人家要借着安怡来灭了她。
仔细回忆,父母的死,都太冤,而她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真的要把他们的死当成一场意外那么简单?
不,她知道,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给谁求情说让案情停下。
就算傅忻寒有摆平所有事的本事,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去求情。
因为她能不去追究何耀,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程度。
别人要去追究的话,她不火上浇油就是对何耀最大的以德报怨。
何家又何尝不是已经翻了天,何耀在自家的客厅里心烦意乱的来回徘徊:“这件事情最好与何醉无关,否则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何妈妈坐在一旁:“小醉不是那样的人,若是她真想对你做些什么,在前阵子不是早就可以做?她是想要放你一码的。”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是跟我一条心,这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原来连他自己都无法认同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不能被原谅。
已经是深夜,待嫁的新娘子刚刚回来,走到门口就听到爸妈的谈话,还跟姐姐有关,心里莫名的不安了一下子,打开门跑进去:“爸妈,你们刚刚好像在说姐姐?我敢保证姐姐是跟我们一条心的!”
小玉自然知道,小醉对她别无二心,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冲着她帮着她任由她撒娇任性。
何耀并不想让女儿掺和进这件事情,于是在女儿一进来的时候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转头上了楼去。
何妈妈无奈的沉吟:“小玉,坐到妈身边来!”
可是当小玉坐到妈妈身边,也没觉得妈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你就要结婚了,每天都这么开心,可是也要多抽些时间陪陪爸妈你说呢?等你去了丰荣也许会很久都不回来,你自小到大爸妈宠着你护着你,何时敢让你离开过身边半步,但是你现在要嫁到别人家去了,爸妈心里不舍的——答应妈妈,多在家陪陪爸妈!”
何妈妈说着简直要泪流满面,所以,小玉竟然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K市的夫妻已经要睡着,当小醉的手机又响起两个人才又睁开眼,有些烦闷被打扰,但是他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给她:“何玉!”
两个人相互一眼,小醉便了解小玉电话来了的原因,却还是接了起来。
“姐姐,今天晚上爸妈怪怪的,我听他们在谈你哎,而且好像不是很开心,后来妈妈又跟我说什么舍得不舍得的问题,姐姐,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啊?”
小醉听的一头雾水却还是笑了笑:“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不睡?好好地去睡个美容觉,别的我们以后再谈。”
跟何玉道了再见之后才又无声叹息:“看来何耀是知道了。”
傅忻寒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翻身压在自己女人身上:“他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小醉无奈一笑,被他那猎豹般敏捷的眼神给吓一跳,随后却什么都来不及想就被他给堵住了嘴,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抬手搂着他的脖子与他纠缠在一起。
小玉很少失眠,但是今晚,真的失眠了,父亲母亲的谈话不停的在耳边响起,为何突然有种家里出事的危机感。
虽然小醉在电话里平淡无奇,为何,她却觉得小醉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仔细回忆这几年爸爸跟哥哥还有姐姐的关系,突然想到小醉的婚礼,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按理说姐姐的婚礼爸妈都该出席,为何妈妈却没有去,爸爸也在姐姐要走红地毯的时候突然回家?
当时哥哥让她告诉爸爸妈妈身体不好,可是妈妈的身体明明没有出现问题啊。
小玉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越想越怕,越想漏洞越多,大家好像都刻意的跟她隐瞒着什么事情。
爸爸从来没有大伯的样子,对小醉的狠绝她不是看不见,除非有事要求小醉办,否则永远都是冷着脸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而小醉也是一副无大所谓的样子。
远在异国的杨家大小姐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想着功成名就回国后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她甚至还幻想自己是他的女秘书,天天跟他相伴着,不出多久,她的才学温柔肯定能让他跟小醉迅速离婚。
想想都觉得激动人心。
白天小醉跟傅忻寒去跟客户碰面,却是担当着他夫人加秘书的工作,从旁协助他的工作比他的秘书不差分毫。
傅忻寒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小醉做这些事情也是井井有条,好似早就做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