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再接过圣旨时,于公公的嘴脸分明已成讨好巴结的模样,试问被削下头衔关禁闭的主子有几位可与我般再得隆宠头衔加级。
“贵人果真是大福之人,往后咱家也要靠贵人的关照了,咱家先给贵人行个礼。”
未等我言语,卉玉已斜了于公公数眼,嘴里轻“哼!”一声。
“于公公过谦了,皇上最近身的还不是得说于公公,往后倒是本小主须得于公公的照应了。”
客套寒暄过了,皇后那边已派人来通报,说等着我过去受礼,皇上想必也到了,我便换上贵人的吉服,坐着步撵,朝景仁宫行去。
这次晋封礼倒是比上次轻松的多,只对皇后行了礼,听了几句,因皇上说我身子欠佳,也就连听曲都免了,直接回了承乾宫。
此番封位遭来的妒恨远于流水长,还未进到承乾宫,便有人给了我个下马威。
媣贵人和容常在巧在半路所遇,我想这巧也是有人故意截路罢了。
媣贵人步行停在步撵前,容常在随后,使得步撵也得停下,我笑看她二人,媣贵人露着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声音愈发刺耳:“呦!这不是皇上新册封的忱贵人么?”
满口酸味,无非是想找找口快,我却不给她那舒服,也阴阳怪气说道:“是媣姐姐啊。妹妹给姐姐请安问好了。”我仍坐在步撵上不动,撇了眼容常在,如今我可是位分高她,竟敢不给我行礼,这般瞧不起我,我岂能容她。却未等我说什么,媣贵人复道:“这出了岳翠阁是又精神起来了,不是听闻快病死了?看你也生龙活虎的,回头给姐姐说说你是如何骗得皇上再降隆宠的?”
说她们蠢,兴许都是抬举了,此番话也敢说出口。便是皇上不在,也不知我如今刚复位恩宠正旺么?如此公然的挑衅,又一个自寻死路的,说实话我倒并不像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不过也是她们自找的。
“媣姐姐说的是啊,妹妹前些个时日确是病重,说来多亏安常在,给妹妹一身伤,只是啊,这安常在始终是个常在,现下在慎刑司受苦不说,有幸重回后宫也是得在妹妹之下,见面还是要先规矩行礼,否则可是不敬之罪。”
容常在闻声脸色蓦地一沉,媣贵人脸色也不好看了,同为贵人,我住的是承乾宫,她虽上位久,却还是在延禧宫,也是脸上挂不住了。我只笑,跟我斗?你们两个加起来我也不放在眼中。
容常在此刻走上前来,任她如何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欠身对我做礼道:“容儿给忱贵人请安了,忱贵人万福金安。”
“哼!”我笑哼,说道:“都是自家姐妹,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不过虽说是做样子,但也还是要做足的。”
我不说起,你敢起么?跟我示威?不过是自讨苦吃,我再笑道:“好了,妹妹快起来吧。姐姐若是无事妹妹我也先走了,皇上还在承乾宫等着我呢!让皇上等久了可不好呢!”
“妹妹说的是,姐姐就耽搁你了。”
步撵前脚抬起,后边便响起容常在的气愤声:“哼,看她得意的,不过一个贵人而已,有本事做上绮妃的位置,我看她得意不了多久,绮妃是不会容下她的,有她哭的时候。”
“这种人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皇上也不过是看她张脸像俪贵人,否则她早死了。”
这话也有些让我触动,皇上果真只看重我的皮囊么?对我就半分真心也没有?我也不懂自己,为何苦求这个答案?皇上是英俊潇洒,满身的魅力,温柔时如此暖心,可他毕竟是皇上,对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薄情郎罢了。
又行了会子,步撵停下,卉玉与舒儿左右搀我下来,进了承乾宫大门,便看鹂歌在那站着,见我走来,笑迎我道:“奴婢给忱贵人请安,忱贵人吉祥,忱贵人万福。”
这丫头确实激灵可爱,不过她是替黎采撷等我的么?如今我住的是正殿,位分又大于她,皇上也说承乾宫往后琐事都交由我管理,黎采撷竟没出来迎接我,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傲气,我倒也不在意,见着她就讨厌,不见也罢。
“忱贵人,我家小主今日身子不适,恐是要晚些才能给您去请安,叫奴婢在这等您,再把这个交给您。”
鹂歌说话间递给我一个锦盒,锦盒不大,掌心宽,我拿着看了看,欲打开,鹂歌却忙道:“小主且慢。”
我狐疑看向鹂歌,鹂歌复道:“我家小主说了,要忱贵人回殿后独自打开,并且我家小主今日谁也不见,也请忱贵人莫怪。”
还真是架子够大,先给我下了闭门令,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代本小主给你家主子问好。”转头我对卉玉说道:“我乏了,扶我进殿歇会。”
说是歇着,我前脚进殿,便是一行承乾宫的宫女齐齐跟进,我这架子端的愈发大了。
一个个报了名讳,报上所管之事,我便一齐提醒了几句,“你们有些是认得本小主的,本小主的性子大抵也都清楚,做你们该做的,别逾越了便可,否则本小主的脾性可不好,若是被我发现有何不该出现的发生了,后果自负。”
“奴婢们谨遵忱贵人教诲,奴婢们定当恪守职责。”
我满意的笑笑,确实乏了,便道:“行了,都下去各忙各的吧!”
“奴婢们告退。”
屋中又清净了,我看着手中锦盒,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怪,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主,黎常在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给小主的是什么?”
卉玉似乎也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看了看她,回手打开,刹那怔愣在那,心中蓦地一震。
“小主,是什么?”卉玉问着,走到我跟前,待看清后,大惑不解:“空的?”
她只看到了空无一物的锦盒,却未看到锦盒盖上写的字,令我心慌恐骇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