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楼那听完佛陀的开示,受到佛陀很大的鼓励,他很感动,加强了他对布教不退转的决心,他顶礼佛陀以后,在比丘们欢呼送别声中向输卢那国而去。
不久,富楼那在输卢那国收有五百弟子,建有五百伽蓝,他在僧团中说法第一的美誉就这样传扬开来。
富楼那尊者不是只求自利的人,他精进佛道,勇猛修行,有一次佛陀特别告诉他成就菩萨的四种法门,佛陀道:
“富楼那!修学佛道的比丘,先要成就菩萨四法,才能于正法中得不退转,是哪四法呢?
第一、听到未曾听过的法门,思量义理,不可即刻批评。
第二、希求多闻,深生欲心;于空闲处,深生乐心;求断嗔恚,修集慈观;为断贪欲,修不净观;为断愚痴,修因缘观。
第三、要善知五阴、十二人、十八界、十二因缘,即能成就无依止智,对于一切法不念不分别,才能为众生宣说大法。
第四、要广行布施,严持戒行,勇于忍辱,精进菩提。
富楼那!你能成就此菩萨四法,当能常为诸佛称赞!”
富楼那尊者是佛陀座下的名布教家,因此很得佛陀的欢心,常受到佛陀的赞美!
解空第一须菩提
佛陀的比丘弟子中,解空第一的是须菩提尊者。据说当须菩提出生的时候,他的家中就有空生的征兆。佛陀在般若会上,发挥究竟的空理,对它能彻底解悟的,也首推须菩提。
有一天,佛陀忽然不在僧团中,所有的人到处寻找,都不知道佛陀的去处。大家非常惊讶,阿那律以天眼观察,告诉大家说佛陀到忉利天去为母说法,大概要三个月的时间,佛陀才会回来,大家见不到佛陀,都非常的思念,每个弟子们都有一日三秋之感。
三个月过去,佛陀重降临人间,佛陀还未到达僧团时,知道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出去迎接。此刻,须菩提正在灵鹫山的窟中缝衣,知道佛陀下降人间,当即放下衣服想赶快去迎接,正在这时候,他忽然又再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心中想道:“我现在去奉迎佛陀的圣驾,是为了什么呢?佛陀的法身,不是在眼耳鼻舌身意上可见,我现在去迎接佛陀,把佛陀的法身当做地、水、火、风四大种的和合,这是没有认识诸法的空性,不认识诸法的空性,就见不到佛陀的法身。因为佛陀的法身,诸法的空性,是没有造作主,也没有所造作。如果要想见佛陀,则一定先要了解五蕴四大总是无常的,明白所有的一切东西是空寂的,知道森罗万象的诸法是无我的。没有我,也没有人;没有作,也没有所作。一切法是空寂的,法性是无处不遍的,佛陀的法身是无处不在的,我皈依奉行佛陀的教法,我想不应该被事相所迷。”
须菩提因有这样认识,他就不去迎接佛陀,坐下来又再缝衣服。
佛陀的归来,在比丘尼中神通第一的莲华色比丘尼第一个抢先迎接佛陀,她对佛陀说道:
“佛陀!弟子莲华色首先前来迎接佛陀的圣驾。”
佛陀微笑着回答道:
“莲华色!迎接我回来的你不能算是第一人,须菩提尊者观察诸法的空性,才是真正迎接见到我的人,见法的人才能第一个见到佛陀,第一个迎接佛陀。”
莲华色比丘尼听佛陀这么一说,才知道在佛陀的教法中,对宇宙人生真理的体会,自己很惭愧,还不及须菩提尊者。
有一次佛陀在般若会上,对须菩提说道:
“须菩提!你很有辩才,深能体会真空的道理,你可以向在场聚会的菩萨们,解说般若波罗蜜相应之法,满足他们的所学。”
佛陀这么说时,在座的会众心中都在猜想道:“须菩提尊者是以自己的智慧辩才来宣说如是甚深之法呢?还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来宣说呢?”
须菩提知道会众中的心意,他就说道:
“佛陀的慈命是不能违的,弟子们来说教,不论什么深浅的教法,如果要能说得契理契机,这皆是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承受佛陀的威神之力说教,劝人修学,才能获证到法的本性,才能和法的实相相应,才能和佛陀的心意相通。我以佛陀的威神之力,现在来宣说修学菩萨道的般若波罗蜜的相应之理,这不是以我的智慧辩才之力所能胜任。”
须菩提说后,顶礼佛陀,对佛陀禀告道:
“佛陀!我受佛陀的敕命,来说明菩萨与般若波罗蜜的相应之法,但是什么法才名为菩萨呢?什么法才名为般若波罗蜜昵?我不见有法名为菩萨,也不见有法名为般若波罗蜜。即使这两个法的名称我也没有去分别。我以这样的认识来表达菩萨说般若波罗蜜的相应之法,佛陀!我能够满足菩萨们的所学吗?”佛陀很欢喜地回答道:
“须菩提!菩萨只有名为菩萨,般若波罗蜜只有名为般若波罗蜜,所谓菩萨与般若波罗蜜的名称,亦只有名称而已。这个本是不生不灭,不过为了便于宣说才假为立名,这个假名,不是在内,不是在外,也不是在内外之间,本来就是不可得。譬如讲‘我’,亦唯有假名,‘我’的本体本来就是不生不灭的。有为的诸法,是如梦、如响、如影、如幻、如阳焰、如水中月的。可是,须菩提!菩萨要证得不生不灭,仍然要修学菩萨法与般若波罗蜜法的假名与假法。
须菩提!菩萨修学般若波罗蜜,色、受、想、行、识的常与无常,乐与苦,我与无我,空与不空,有相与无相,有为与无为,垢与净,生与灭,善与恶,有漏与无漏,世间与出世间,轮回与涅槃,都是不可执著和分别的,其他一切诸法都是这样。
须菩提!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菩萨修般若波罗蜜时,不应对诸法起分别之想,应住于空,住于无分别。菩萨修六波罗蜜等其他诸行,也是不见菩萨的名;不见般若波罗蜜,也不见般若波罗蜜的名。菩萨只有求一切智,知道一切是诸法的实相,而这个实相才是不垢不净的。
假若菩萨能照这样修习般若波罗蜜,知道名相是权巧而假为安立,则对色、受、想、行、识和其他一切诸法,都不生起执著,对智慧不生执著,对神通也不起执著,对什么都不生起执著,为什么要对一切法都不执著呢?因为有执著就是不可得。
须菩提!照这样修习般若波罗蜜时,对一切法都不起执著时,才能增加完成六波罗蜜的修行,才能进入修行者的正位,才能住于不退的地位,具足神通,畅游佛国,化益众生,供养诸佛,庄严清净佛土,自己安住自在解脱的境界。
须菩提!你有这样想吗?色,是菩萨吗?受想行识是菩萨吗?眼耳鼻舌身意是菩萨吗?地水火风空识是菩萨吗?远离色受想行识、眼耳鼻舌身意、地水火风空识的人是菩萨吗?”
须菩提回答道:
“佛陀!这以上都不名为菩萨。”
佛陀明知故问而说道:
“须菩提!你说这以上都不名为菩萨,这是什么缘故呢?你可对诸修习菩萨法者说明。”
“佛陀!本来所谓众生者,是不可知不可得的,不论什么菩萨也是如此,色受想行识是不可得,说有这个法,说没有这个法,远离这个法性都不名为菩萨。”
佛陀听须菩提的回答,很高兴地称赞道:
“对!须菩提!所谓菩萨,所谓般若波罗蜜,皆是不可得,菩萨虽要修习,但本无修习。须菩提!我再问你,色受想行识等的诸法是菩萨义吗?”
“佛陀!色受想行识等都不是菩萨义!”须菩提深有了解地回答。
佛陀又再很欢喜地嘉许须菩提道:
“须菩提!你说得非常对!菩萨修习般若波罗蜜时,色、受、想、行、识等的诸法或常或无常,或有为或无为等,皆是不可得,菩萨应以海阔天空的心情去修习般若波罗蜜。
须菩提!你说你不见到菩萨与菩萨名的法,法与法界,法界与眼界,眼界与意界,这些相对的诸法并不是对立的。是什么原因呢?离开有为而说无为这是不能够的,离开无为而说有为也是不能成立的。须菩提!菩萨这样修习般若波罗蜜,不见什么法,就能无诸恐怖;把心不停于法,就没有后悔的事。须菩提!菩萨心的作用,也是不可得和不可知的。因此,这个心,不停于任何一物,也才没有后悔的事。须菩提!如你所说,菩萨应如此修学般若波罗蜜。菩萨修习般若波罗蜜,不得般若波罗蜜,也不得菩萨的名,这才真名菩萨,真名般若波罗蜜,这是为菩萨所说之教。”
须菩提对性空的真理有深刻的了解和认识,他解空第一的盛名就这样在僧团中受着大众的尊敬。
论议第一迦旃延
迦旃延尊者在佛陀的比丘弟子中是论议第一!
真理不辩不明,迦旃延尊者能用很巧妙的方法,很简短的言辞,把问难的人说得心悦诚服。
有一次,迦旃延走在街上托钵行化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婆罗门的修道者,他向迦旃延招呼以后就问道:
“迦旃延尊者!今天巧遇到你真是难得的机缘,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希望你以客观的态度破除我的疑惑!”
“你对什么问题生起了疑惑?”迦旃延问。
“尊者!我看世间上,刹帝利与刹帝利相争,婆罗门与婆罗门相争,这是什么原因才使他们相争呢?”
“是贪欲在蛊惑!”迦旃延回答。
“婆罗门和婆罗门相争,刹帝利和刹帝利相争,是为了贪欲。那么,尊者!我再问你,你们沙门和沙门相争,又是为的什么原因呢?”
“是我见的执著!”
婆罗门的修道者闭起眼睛来想了一会,很满意迦旃延的回答,但他又再提出问题来问道:
“尊者!你的回答很公正。不过,我想知道世间上什么人才能够离开贪欲与我见呢?”
迦旃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现在舍卫城说法的我的老师佛陀,他是应供、正遍知、无上正觉者,他没有贪欲的烦恼,没有我见的执著,是人天的师范!”
婆罗门的修道者很感激迦旃延的说法,他当即要求他介绍自己皈依佛陀,做在家学佛的居士。
又有一次,有一位婆罗门的修道者听说迦旃延论议第一的大名,很不服气,他从很遥远的地方特别赶来访问迦旃延,想以辩论来问倒迦旃延。他一见面就问道:
“尊者!我听人说,本是婆罗门的迦旃延,现在作了沙门,不再拜耆宿的婆罗门,不起座相迎,也不与座,我听人这么说,深不以为然。所以我特地来问你,假若是真的这样,我想这不是正法,是不应该的。”
迦旃延尊者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你说的是事实,我由婆罗门皈依正遍知佛陀,是不再向婆罗门的耆宿礼拜,这很合乎法理。我已经证得圣果,你不可用年龄的老少来衡量,假若是一个年龄八十或九十多的婆罗门,耽于爱欲,陷于贪嗔邪见之中,年龄虽长,这样的年龄有什么用呢?”
婆罗门被迦旃延这么一反问,无话可对,深感羞愧,他也舍弃邪见,请迦旃延介绍,皈依到大觉佛陀的座下。
迦旃延就是这么一位善于议论和巧说的尊者,和他谈话,不要几句,总会叫人心悦诚服地相信他的说法。
很多当时的外道,在迦旃延巧妙的议论之下改邪归正,接受佛法的信仰。
有一次,迦旃延在阿槃提国宣化佛法的途中,遇到一位妇人手持水瓶,坐在河边啼哭,迦旃延看了后很不忍,怕她因为什么失意的事想不开而投水自杀,因此就上前去问道:
“妇人!是什么事使你伤心,在这里啼哭?告诉我,我是佛陀的弟子,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妇人更是放声哭道:
“你是不能帮助我解决困难的,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世间是不平等的,贫富如此的悬殊,我是一个苦命的穷人,一生都是受苦,我给贫穷的苦折磨得真不想活了!
迦旃延很同情地开示她道:
“妇人!你不要伤心,世间上穷人很多,不仅是你一个人。同时,穷人并不一定是苦或不幸,富人也不一定是快乐。你看那些拥有奴婢田宅的富人,他们仍然天天为贪欲烦恼受苦。为人只要能够平安地生活就好,贫穷有什么值得悲伤呢?”
妇人不耐烦地哭着说道:
“你是一位出家的沙门,你能看得开世情而我不能。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大富人家的奴婢佣人,穷年累月地做着苦役,衣食不周,自由没有。而我那黑心的主人,悭贪暴恶,没有丝毫仁慈心,我们做事稍有差池,打骂交加。想到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些痛苦都是由于贫穷所致,你想,我怎能不痛哭我的苦命呢?”
“妇人!”迦旃延说道,“既然如此,你不用悲伤,我告诉解脱贫穷发财的方法,这个方法很简单,你既是为贫穷受苦,那你可以把贫穷卖给别人!”
“贫穷可以卖给别人?”妇人奇怪地叫起来,她问尊者道:“贫穷可以卖给别人,那么世间上就没有穷人了,有什么人肯买穷呢?”
“卖给我!”迦旃延回答。
“贫穷可以出卖,而且你也肯买,但是世人不懂出卖贫穷的方法啊?”
“要布施!”迦旃延开示道,“你要知道人生的贫富各有因缘,贫穷的人所以贫穷,是前生没有布施和修福;富贵的人所以富贵,是前生有布施和修福,因此布施和修福是卖贫买富最好的方法。”
妇人听后,智慧开朗,从此明白了致富之道。但她又苦着脸向迦旃延尊者问道: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明白了发财的方法。不过,我极其贫困,我是一无所有的人,今此水瓶,还是我那爱财如命的主人所有,你叫我怎么好布施呢?”
迦旃延尊者把自己的钵交给妇人说道:
“你持此钵,取一点净水布施给我。”
妇人如教奉行,欢喜踊跃,后来妇人即升忉利天享乐。
迦旃延尊者氏于议论,感化很多的人皈依三宝,奉行佛教。头陀第一大迦叶
大迦叶尊者是佛陀弟子中的头陀第一!
头陀就是修习苦行的意思,凡是修苦行的人第一要选择空闲的地方,第二要过托钵乞食的生活,第三要常居一处,第四要一日一餐,第五要乞食不择贫富,第六要守三衣钵具,第七要常坐树下思维,第八要常在露地静坐,第九要穿着粪扫衣,第十要住于坟墓之处。修学头陀苦行的人就是要过这样简单的生活,也是清净的生活。
这样理想的头陀修行者,就是尊者大迦叶。
大迦叶还没有皈依佛陀以前,他就被人称赞是志气清高、不着欲染的青年,即至父母为他娶亲,他竞和他的妻子分床而卧。后来在竹林精舍听闻佛陀说法,生大信心,皈依佛陀,佛陀曾说过若非明彻宇宙的大觉者,是受不起称他老师的。
大迦叶尊者是过着合富乞贫的托钵生活。有一次他在王舍城行化的途中,见到一位贫困的老婆婆,穷得衣不遮体、食不解饥,卧在街巷阴暗的地方,大迦叶尊者很冷悯她,就向她行乞说道:
“老婆婆!我看你穷苦的情形,心中很是难过同情。你为什么这么穷苦,都是你过去悭贪没有布施的关系,我是佛陀的弟子,是人间的福田僧,现在望你多少布施一点食物给我,让你种种福田,将来免除这贫困的生涯。”
穷苦的老婆婆回答道:
“呵!你是一位尊者,我很荣幸你向我说法,不过你要我布施供养你食物,这叫我感到非常为难。说出来不怕尊者见笑,我三日来已没有粒米可充饥,现在所有的是很少的米汁,臭恶难闻,人家将要弃去而被我讨来,这怎么可以供养你尊者呢?”
“这没有关系的,”大迦叶说,“你就把米汁给我一点吧,我是舍豪富乞贫穷的大迦叶,我很欢喜接受你的供养。”
贫穷的老婆婆闻言大喜,即刻取出米汁供养,大迦叶恐怕老婆婆不信,就当着她的面前,把米汁一饮而光,老婆婆后来以此功德,寿终之时即升天享乐。
大迦叶尊者利人的悲心很值得人敬仰,但弘法的热情,比起舍利弗和目犍连等显然不如,当舍利弗和目犍连还没有涅槃前,就常劝说他忘去自我,来从事弘法利生的真理运动,大迦叶尊者总是坚定地回答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