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醒来的凌知深转头发现了睡在床边的秋月宴,那人双臂交叠趴在那儿,眉头轻蹙,长长的睫毛刷下一排扇形的阴影,安静的睡着,却似乎睡的不怎么安稳,
看到这里,凌知深心中一软,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动作轻柔的起身掀开杯子下了床,就那么踩在鞋上弯腰小心的将睡着的秋月宴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即使睡着了也本能的感觉到了畏惧,秋月宴不自觉的抓紧了凌知深的衣襟将脸深深的埋了进去。
这细微的动作做的那么自然,看的凌知深心中一震,这样无意识的依靠说明他心里是有他的吧?果然睡着之后看起来诚实多了。
窗外的郝大娘母女看到这一幕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两人目睹凌知深动作温柔的将人放到床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想到之前被她碰了一下就晕过去的凌知深,小花一时心里五味杂成,又是激动又是心酸:“妈,晏月哥哥果然没有骗我们,他真的可以触碰阿深哥哥……”
郝大娘已经被眼前美色迷惑,激动的不行:“何止啊!这俩人一看就是天生一对啊,我之前还说谁能迷倒阿深这样的优秀男人呢,原来是晏月,这就难怪了。”
一听这激动的口气小花吓了一跳,震惊的扭头看向自家母亲:“妈,你……你这么快就接受晏月哥哥他们……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哎,你就这么接受了?”
郝大娘也纳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听到的时候都吓死了,完全没法想象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块,可是现在看着你晏月哥哥他们两个……怎么就那么般配呢?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你晏月哥哥的也只有阿深了,同理能配得上阿深的也只有我们晏月。”
小花汗颜,直接说了实话:“妈,其实你就是看脸吧……”
要是换成两个长得不好看的老妈一定接受不了,人说到底果然就是视觉动物。不过这也难怪,谁不喜欢美的事物呢?她也不能幸免,要不然也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凌知深就动心了。
被说中了心思的郝大娘也不反驳,干脆的承认了。
母女怕说的太多收不住引起屋里人的注意,说了几句就闭上了嘴继续看,凌知深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将人抱上床之后也跟着躺下,面对面,那么近的距离,从外面看两个人的脸几乎已经凑到了一起。
凌知深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距离与时光,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母女俩依旧躲在那里没有动。
夏天的夜晚山上的蚊子又毒又多,小花又很招蚊子,站这一会儿已经被咬了无数的包,痒的不行,她忍不住抓了又抓:“妈,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啊?”
郝大娘还没看够呢,听到这话冲女儿摆了摆手:“你要是着急就先进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她有预感,凌知深一定还会再有动作!
小花一听垮下了脸:“不是吧?还看哪……”
“你着急你就先进去,别管我了。快去快去!”
“……”
说话的时候郝大娘都没移开过眼睛,这让小花十足的挫败又觉得好笑,她趴上窗户又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凌知深居然低头亲了秋月宴,虽然是亲在额头充满温柔的一吻,可是这一幕在小花母女看来如同惊雷,俩人都傻了眼,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只会眼睁睁的盯着看。
屋内的凌知深并没有停下来,吻了额头之后又顺着鼻尖往下吻……
眼瞅着画面不对郝大娘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将人拉走,边走边念叨:“这年轻人就是干柴烈火容易出事!赶紧走赶紧走,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
小花被这么一拉一拽已经回过神来,看到自家母亲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偷看的人是谁啊?现在说长针眼了,要长早该长了!”
郝大娘才不跟女儿废话,直接将人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动静不小,将在小屋里整理的郝大爷引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郝大娘赶紧冲郝大爷摆手,一面快步走过去,拉着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我确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正好我们商量一下!”
看她神经兮兮的模样,郝大爷无奈:“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晏月!”郝大娘指了指正屋敞开的大门:“晏月跟阿深的事!”
郝大爷一下紧张起来:“他们俩怎么了?是不是小花……”
“不是不是!跟我们闺女没关系!”郝大娘怕郝大爷误会,明知道没人还心虚的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这才压低声音说:“晏月跟阿深是那种关系!他们俩在一起了!”
郝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他们不是本来就是一起的吗?”
“哎呀!”郝大娘急了,比起两根手指:“是那种关系的在一起!对象!就跟我们俩这样的!”
郝大爷一下傻眼了,好半天才“啊”了一声:“这……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两个男人怎么……晏月怎么能这么想不开,他这样让晏月奶奶怎么办?两个孩子又怎么办?而且这种事要是传开了,晏月就完了吧?他……他怎么那么糊涂呢?还是!还是因为阿深,阿深不是他老板吗?会不会是阿深逼得他?”
郝大娘简直对郝大爷的联想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他担心的事也是她担心的问题,看着被吓到的老伴,她宽慰道:“你先别这么激动,这件事我们先观察看看,我们能想到的晏月他们肯定也想过,只怕晏月奶奶接受不了……我看这样吧,明天我找时间问问晏月,看看他怎么说,到时候再定夺。”
郝大爷受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冲击,脑子已经乱了,只是点了点头:“先……先这样吧,我头有点晕,先进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