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笑了笑,眼里怀疑神色消退,笑意烂漫如清丽山花,透着轻松随意。
“喂喂,你们多少也考虑一下我这个未成人的感受吧?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种画面少儿不宜吗?要秀恩爱起码也找个无人的地方再秀吧?”
闻声,东方语与墨白双双回首,看向那哇哇乱叫的少年,墨白挑了挑眉,漠然丢了一句:“钟离,你属乌鸦的!”
钟离昊愕然看他,反问:“什么意思?”
墨白再送他一记白眼,淡淡吐字:“你很聒噪!”
东方语眨着眼睛,难得的欢声大笑起来。
墨白一路与她十指相扣,看也不看那在原地发呆的少年一眼,两人相谐着洒了满途笑声,飘然而去。
良久,钟离昊才反应过来;当下又是咬牙又是瞪眼,看着前面两人走远了,这才急急脚追了过去。
出了皇宫,墨白与东方语自然直接回安王府了。
钟离昊当然也在后面不屈不挠地一路追了过来。
墨白要照顾东方语的脚程,也就不会走得太快;钟离昊快赶慢赶,终于追上了那一双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双双俪影。
他一下蹿到东方语旁边,笑嘻嘻道:“嫂子,我听说你平时最喜欢研究一些有意思的草药;我还听说你在新婚第一天,就让安王府那些人吃了一顿苦头;我还听说你随身携带着一些有趣的玩意,你能不能将那些玩意送一些给我玩玩?”
东方语扯了扯嘴角,白眼翻了又翻。
敢情这小子早成了包打听,左一个听说;右一个听说,不就是想着从她手里拿点药粉去毒害别人。
“我身上的确携带了一些有趣的玩意,不过你想要的话,不妨先在自己身上试试效果。”东方语扭头,笑眯眯看他,眼神清亮而无辜;一点也没有欺骗小孩的心虚。
“嘿嘿,有趣的东西大家一起玩才更有趣。”钟离昊仍在她前头倒着走,目光闪闪而笑容灿烂地看着她;他已经打主意非要缠着她,将东西弄到手不可。
东方语停下脚步,眸光晶亮看他,笑眯眯问道:“你确定你要?”
钟离昊一挺胸膛,答得干脆,“要,当然要!”
东方语露出两排整齐的森森白牙,眼神越发清亮透澈,将钟离昊的影子清晰地倒映了出来,“你既然确定要,那就给你呗。”
她笑意晏晏说着,自身上掏出一小包粉末;钟离昊只觉眼前突然飘过一片蓝色云朵,随即便觉得脖子发痒。
“诺,东西在这里,给你了,你可要拿稳。”
这时候,钟离昊身上的痛痒感还不明显,而且,他看着手心里的粉末,兴奋神经已盖过身体其他感觉。
“这是什么?”
“我东方语独家秘制的美容养颜痒痒粉。”东方语嫣然一笑,笑意明媚如花,晃得钟离昊一瞬失神,“记住了,全天下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钟离昊眯眼看着手心里的粉末,傻傻问道:“痒痒粉?这东西也能美容养颜?你唬我吧?”
“痒痒粉的作用就是致痒,痒的时候你一定会忍不住去挠吧,这挠呀挠,一不小心就会挠破一层皮,这是最纯天然的美容养颜方法,去旧迎新呀;重新长出来的皮肤没有受到污染,是不是比原来的要白嫩?”
东方语笑嘻嘻对他眨了眨眼睛,“洒一次痒痒粉,就能换一层白皙水嫩肌肤,这不是美容养颜圣品是什么!”她说得理直气壮,笑容越发狡黠如狐,“嗯,现在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就好好享用吧;保准你很快就可以换一身焕发一新的肌肤。”
“不用太惦记我的,再会。”再也不会。
她与墨白相谐而走,笑声明亮中,随意的在空中挥了挥手。
“喂喂……你们等等我呀,这太不厚道了吧;经常对我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钟离昊怔了一下,见二人果然连等也不等他,随即嚷着又追了过去,“嫂嫂,你不是还有很多宝贝嘛,再送点别的让我玩玩。”
墨白淡然扭头看他,长袖划起,精致坚实如玉的手臂便拦在他面前,“你手里的东西就当是这次的酬劳;现在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少在这缠着她。”
钟离昊瞪大眼珠,看怪物一样盯着墨白,半晌,他嘿嘿地冷笑着,眸光闪烁里透着层层火焰,“我说,风墨白,你是不是忒小气了,我为了你,可是将那见鬼的什么面具粘在我英俊潇洒的脸上哎,将我玉树临风的形象毁得一塌糊涂,你就用这一小包粉末打发我了?”
东方语霍然回首瞪他一眼;宁楚的脸,比他这小子的可要精致艳绝得多;这小子能借宁楚的脸晃一周,那是他的福份;竟还敢嫌弃。
她嘿嘿一笑,眼神晶亮晶亮。
“我也太廉价了吧?”钟离昊看见她那恐怖眼神,立时弹开;他不满地咕哝;墨白只一拦,随后又拉着东方语一道走开。
待钟离昊反应过来,那一双男女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到了此时,钟离昊才突然觉得自己自脖子以下,全身都开始觉得痛痒难当。
他狐疑地低喃了一句:“咦,我身上怎么这么痒……痒?”
“啊,那个混蛋小丫头,亏我还叫了她几声嫂嫂,黑心肝的混蛋……”
他一边忍着痒,一边撒开脚丫往安王府追去。
嘿,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算你们跑得再快,安王府不还在那里,郡王我大胆放心往前走就行。
墨白拉着东方语趁着钟离昊不注意的时候,一个闪身便躲了开去。
他速度极快,钟离昊自然是追不上的;再者,钟离昊已经打定主意追上门去;因而也就不着急了,就在钟离昊优哉游哉往安王府去的时候。
墨白与东方语已经闪电般回到了府里。
“老丁,将大门关好;待会若是有个自称叫钟离昊的郡王到这来,你们不必开门理会;若是他硬闯进来的话,直接乱棍将他打出去。”
守门的老丁听他这么吩咐,虽然心里奇怪,不过还是恭敬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