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姑娘,他们是不是在耍我们呀?这什么也没有,胭脂她人呢?我们的赎金要交给谁?”
就在夏雪冷声埋怨的时候,她们身后骤然响起了吓人的咔咔声。
“谁?”夏雪心神一缩,立时绷紧神经抽出长剑转过身去。
这一回头,却看见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色。
一口巨大的白色棺材,就在刚才诡异的几声咔咔声里,凭空冒了出来。
一阵冷风自林子里呼啸而过,吹得树木呼呼作响,山谷更同时响起了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
这口白色棺材,立时为这暮色沉沉的寂静山谷平添几分阴森森的恐怖之感,饶是夏雪一向大胆镇定,此刻也禁不住心底发寒。
东方语看着那口古怪的棺材,倒没有惊慌,只是冷着眉,小心翼翼朝它走了过去。
棺盖上面,贴着一纸不大的纸,随着阵阵寒风阴诡地飘动。
东方语没有伸手去拿,只是小心地捡了根树枝,压在它上面,然后才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
夏雪也持着剑,一脸戒备地靠近过来。她看完之后,不禁失声道:“什么?让我们躺进棺材里面去?这太过份了吧?他们要钱就要钱,还要不停的做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来吓唬人干什么!”
东方语淡然瞄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道:“夏雪,在没见到胭脂之前,他们要求我们做什么,我们最好照做。”
“不就是提前体验一下躺在棺材的感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罢,眉梢处泛出一丝森寒之色,竟不待夏雪,便自己动手推开棺盖,有些吃力地往内爬。
夏雪见状,除了暗地皱皱眉,她都不知道这一刻,她除了跟着一起睡进棺材,她都不知道她还能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直条条躺进棺材里,那厚重的棺盖在她们并排躺好之后,竟然自发的合拢了起来,她们待里面,霎时连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了,然后不知怎的,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两人竟然不知不觉在棺材里睡了过去。
“喂,该醒醒了。”沉凉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冷冰冰响在耳畔,接着感觉有人用手粗暴地拍在脸上。
东方语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睁开了眼睛,她一时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下意识便要伸手,但这一动,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绑得跟麻花似的,再侧目一看,夏雪也跟她一样,被人束缚着手脚,关在一间空无一物的屋子里。
而站在她们前面的男人,将全身都罩在黑色的肥大套衣里,除了眼睛与嘴巴,她什么也看不到。
东方语略一打量,便冷声问道:“你是谁?钱我已经带来了,胭脂呢?”
“嘿嘿,别着急,会让你们见到她的。”那身高如塔的男人冷冷笑了笑,“不过你们可没按我们的吩咐去办,说好了只让一个人来送钱,你们怎么两个人来?”
“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东方语无畏地盯着他,冷然道:“反正我们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你们亦不过是为财而已。”
“嘿嘿……我们的确是为财……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还真没什么关系!甚至多一个人更好。”他说着,两眼在黑罩衬托下,那诡异的光芒闪烁亮得惊人。
“喂,这位大哥,我说你还是松了我们吧,你看这里空荡荡的,我们想躲也没地方躲,关上门,有你在这看着,我们想跑也跑不了,再说,我们是来救人的,既不需要躲也不需要跑。你还绑着我们干什么?”
那塔形壮汉点了点头,也不怎么在意,一边走去替东方语解绳子,一边道:“你说得对,就你们两个人在我面前,绑和不绑都一样。”
东方语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脚,看向夏雪,道:“你没事吧?”
夏雪摇了摇头,脸色微微有些沉,“他们已经封住我的穴道。”
这是意料中的事,东方语垂下眼眸,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
“好了,现在已经给你们松了绑,接下来,该告诉我,你们将银子藏在哪了吧?”那塔形壮汉两眼精光闪烁,不时瞟过东方语绝色容颜。
“我都还没见到想见的人,怎么可能将藏银票的地方告诉你呢?”东方语微微一笑,昂着头,全然无畏地盯着壮汉,“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做这种没脑的蠢事吧?”
“先说出藏银票的地方,然后我立刻将你要见的人带来见你。”
东方语盯着他,微微含笑里,语气坚持丝毫不让:“先让我见到人,再来谈银子的事,否则一切免谈。”
“现在主动权可掌握在我们手上,哪论到你讨价还价。”那塔形壮汉瞪着双眼,露出恼怒之意,“你再啰嗦,相不相信我立刻让人将那个丫头给杀了。”
“杀吧!”东方语冷冷一笑,满目的不在乎,两手一摊,悠悠道:“你杀了人,那银子也就别想拿到,如果你是为了要命而不是求财的话,还弄那么多花样出来干什么!”
“总之,我就一句话,先让我见到人,再谈银子的事。”她沉下脸,明亮眼眸折射出惊人的寒意,“否则,你就算将我们都杀了,你也拿不到银子。”
夏雪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她,为她坚持的气势所折服,她自是明白,这时候若是示弱,那接下来的情况恐怕会更糟糕。
“这事我作不了主。”壮汉瞪了东方语一会,发觉她竟然丝毫不妥协,而他反而被她锃亮的眼神盯得心虚,“我得向上面的人汇报一下才能决定。”
东方语冷冷一笑,随意瞥过他双眼,道:“我等着。”
壮汉很快转身走了出去,独留东方语与夏雪二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语姑娘,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房子的墙壁……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砖土,而是十分坚硬的岩石,就是那扇门,也是用厚重的铁板铸成的。”
夏雪皱着眉头,眼底渐渐起了忧虑之色,她很快将这个空无一物的房间给摸了个透:“除了上面那个气窗,这里基本就是个坚固不可摧的密封空间,如果他们想要关着我们的话,就是他们让我们见到胭脂,我们也没办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