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衣裳!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要能在东方舞的绮香苑里找到他那件衣裳,那东方舞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种,到时他要多少银子……嘿嘿,光是想着,百家旺就已经兴奋得原地蹦跳起来。
可是,他要怎么进入绮香苑找出他那件衣裳呢?而且,时隔这么久,很有可能,那件衣裳已经被销毁了……
百家旺又愁眉苦脸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妹妹与东方舞走得近。
嘿嘿,妹妹么,就是关键时候推出来利用的。
霓虹,哥哥今后的幸福可就靠你了!
当然,百家旺绞尽脑汁编了个借口糊弄百霓虹,而百霓虹因为从小在佛寺休养,心性相对比较单纯,对百家旺的话几乎没有一丝怀疑便信了。
而百霓虹也不负百家旺所望,还真在绮香苑里替他找到了那件在小屋丢失的衣裳。
原来当日东方舞慌慌张张回到绮香苑之后,还未来得及处理那件衣裳,夫人就赶了过来,而再后来,她将衣裳那么随手一扔便忘了这回事。
百家旺拿着衣裳,激动得热血沸腾了。这下铁证如山,他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绿意苑。
“语姑娘,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百霓虹也真是个好妹妹,毫无怀疑就替他从绮香苑找到了那件衣裳。”
东方语凉凉一笑,扬了扬眉,道:“很好,一切都朝着我们设定的方向走。”
“接下来,该到主角登场了。”少女合上医书,明亮目光落在泛黄的古篆字体上,折射出熠熠动人的光彩来,“嘿嘿……东方舞,我说过的,就算是我不要的男人,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
日升月沉,昼尽夜来,再自然不过的规律。
一天后,天光明媚的午后,东方府西侧门,自外面悄悄走进一男一女来。
女的是一向冷冰冰少笑容的夏雪;而男的则是被夏雪特意请来府里“看戏”的风情。
对于风情来说,半个月后,再度踏入东方府,他的心境可谓五味杂陈,满腹不是滋味。自从发生沁香斋那件事后,他心里觉得自己在那个风姿绝世少女面前已经低了一等又一等。
别说是见她,就是在心里想起她的名字,他都觉着自己满心羞愧,生怕一不小心会亵渎了那个目光明丽风姿绝世的少女。
那种发自内心的污秽感,每每在他想起她的时候,就会越发浓烈,折磨得他惴惴难安。
今天如果不是夏雪带着她的亲笔信,如果不是她在信上强硬措辞,带着半威胁的语气,说他假若不肯过来府里的话,他日后一定会终生后悔;他想,这种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面目来见她的。
就在高大男子思绪满怀的时候,夏雪已经将他带到花园一角的回廊。
那个地方,如果不是有人自回廊走过,从花园的角度望去,是绝对无法发现有人隐在回廊里的。
“五殿下,请你在这稍候片刻,戏很快就会上场。”
风情虽然心事满怀,但他环视一下四周的情况,还是皱了眉头,疑惑问道:“夏雪姑娘,你确定语儿她说的是这里?”
“五殿下,就是这里不会错的。请你耐心等候就是。”夏雪在他旁边往外面望了望,发觉这里的视线与角度都极好,当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五殿下,请你记得,在戏上场之前一定不要先露出行藏,免得看不到好戏。”
风情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神情严肃而认真,丝毫不似说笑的模样,当下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道:“好,我会的。”
“那请五殿下稍候了。”夏雪又客气了一句,随即便转身走远了。
就在夏雪走后,大约一刻钟,花园里果然再度响起了人声。
风情自回廊那装饰的窗格望过去,只见花园另一角,一个脸部缠着布条,穿一身艳红色绣着牡丹花衣裙的年轻女子,有些慌慌张张地一边快步往花园北角走去,又一边不时回头警剔地张望。
风情一时怔了怔,这个女子……看身形很熟悉,但她的脸……他再仔细观察了一会,这才发觉她的举止神态都跟东方舞十分相似,双目当即露出嫌恶的神色,确定那个躲躲闪闪往花园北角走去的女子便是东方舞无疑。
他望见东方舞快步走到花园北角僻静处,一片树荫浓密的地方才停下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花园里又走来一个人。这个人脚步虚浮、双眼浊黄,同样也透着审慎之色,但他谨慎里却没有慌张,反而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某种兴奋。
风情瞥见这个人,皱起眉头,心里登时涌起一阵莫名不快,这样的人以这样的神情,出现在花园里,还是朝着东方舞所在的位置走去,绝对不会有什么正经事。
就在他心底陡生不悦的同时,那个双眼浊黄的男子……百家旺,已经快步走到了花园北角,那处僻静而浓密的树荫下,出现在东方舞面前。
“你这么着急约我来这,到底有什么事?”东方舞的声音透着厌恶与不耐她冷冷盯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男子,一边不时拿眼角瞄向外面。
“表妹,既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百家旺也不含糊,瞄着她难见面目的脸,浊黄眼睛也泛出三分嫌恶来,“我约你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钱。”
“百家旺!你还算不算男人,自己一天到晚出去花天酒地鬼混也就罢了,可恨你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整天就知道伸手向女人要钱,你到底知不知羞?”
“少啰嗦!”百家旺不耐烦提高了音量,露出凶恶的神色瞪着她,“我有没有本事关你屁事,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这钱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东方舞也气恨得不行,但她却不敢像他那样肆无忌惮大叫,“你有没有搞错?我一不是你娘二不是你妹,你凭什么要我给钱你?”
“凭什么?”百家旺略略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腹部瞄了瞄,邪笑道:“嘿嘿,你真以为那件事我不知道?你真要我说破,让自己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