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走到七大将军那桌,拿起雕青花的酒壶盏杯。
“今日一承大统,多亏了在座的浴血奋战不眠不休,我,李笙在此谢过大家”。
只见台下觥筹交错,青花盏杯磕碰声不绝。
不敢,不会声浪一波盖过又一波。
微微颔首,证明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自己没有变,不会变。
慕家慕想是我们中年龄最小的,却也战功赫赫。
他是和李笙亲最爱嘻笑的。
“大哥这是要空口套白狼?黄金美人什么的一样来一点嘛。”
四弟萧冥本就阴沉的眉眼愈发显得猩红了,谁都知道他不愿走近女人,因为自己的母亲。如今还被无缘无故被骂做白眼狼,还为了女人。
六弟莫篇眉眼清明连忙打来圆场,“明个封赏大哥便赐予小七弟个华丽点的狼窟,务必添群母狼进入,记住了,他喜白毛的。”
大家都爽朗大笑起来,抬头看有些朦胧的月,终于到了这一天。
四弟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难得说了句“必是好的”。
乌压压的铠甲脱去有的脱去了布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就像我们军队刚开始攻破第一座城那样。
中位坐定,发现舞繆坐在一边不出声。
知道她是有红颜的,听他说过,是在舞家山庄里被收养的一对姐妹之一。
具体是姐姐还是妹妹我也不便多问,现在大业差不多定下了。
他是开国功臣,到时候自然是赐他良配的。
迎着我的目光他爽朗一笑,他和小七弟虽都喜穿白衣,却足足是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他目光里似有难散开的雾气,有时候又清明的如蔚蓝天空。
他是有忧愁的,他的身份也肯定不是什么师傅的师兄的大师弟这样繁杂的。能一手促推我到这个高位必定不凡。
早些听他提过,辅佐自己是为了前朝的什么秘密。
那两年的暗训是一起的,我们九个是天底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他说过自己无意这些权位,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对着他爽朗的笑我也藏起心思,今日大家都这样开心,何必介怀那些心思。
他站起身,皎白的月亮好似就在他身后为他照映出万丈光芒,衬得他恍若嫡仙。
“新皇刚刚承接大统,安危自是首要。方才一人去了政央殿,不知晓前朝余党有无不死心的漏网者?往后可注意了。”
他深深做了一辑。
底下的弟兄开始骚动,是啊,我们就是打着清君和斩祸国红颜的旗号来的,那么焕帝的尸体被抬出去处理,可是圣懿。。。
闭上眼,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那端坐高位的女子。
幼时匆匆一瞥,早已刻在心间。
桃花翩飞,莫雪消融。
之前有几声沉闷的闪雷始终没在这个夜晚降下半滴刷洗的落雨。
几乎在那一瞬间,所有人在那个翩翩公子他们的白衣军师身上看到了冷冽的冰凌气息,一点点,一滴滴的以奇妙的速度幻化成了一池冰水。
仿佛漫天桃花夭夭的盛漫了一座秃顶的山坡,浅粉色夹杂着素净的白就像是初生婴儿的面庞那样讨人喜欢。
还没来得及观赏,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就烧了漫山的美丽。
焦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还带着轻微的叹息一声,虽是极浅,但也萦心。
和圣懿的那一面,许多人是知道的。
最起码为首的那八位是清楚的,年少时的惊鸿一瞥,留下了随时可能掐出毒液的藤蔓,裹着李笙的人和心,他又偏偏不好面对这些,自己心中的纠结只能盼于那位蒋小姐身上。
舞繆那话听起来也算是为了他着想略微提醒了下,却又轻巧的避开了要害像是无心掀起什么大浪来。
李笙这时候的面部完全僵硬,本就硬朗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凝重。
‘舞大哥多心了,想我们几人在那训营什么奇怪的没见过,大哥自是应付得来。至于漏网之鱼,若是留了将来也定是有做鱼的作用。左右都是被刀俎,何必管那劳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