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皆有罪,人岂可免
迷途知返,渡厄众生
糜途看着对面,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只见一排排白花花的骷髅骨架,倒悬在一个个单独的石冢之中,没有棺椁,没有陪葬,没有墓碑。他举起狼眼手电,环视了一下四周,天坑内的石壁上竟然挂满了这种白骨,几乎看不到空隙……
他不由声音颤抖的问道,“不是说这里不是墓群吗?那这些怎么解释?“
沈醉淡淡的回道,“这里是祭祀的场所,不是墓群。”
“祭祀?”糜途一听到这个,立刻头皮发麻,“难道是生祭?活人祭祀?这么多具骸骨,是要了多少人的性命?”一想到这儿,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古代生祭他在书中看过,实在太过残忍。
沈醉摇了摇头,“是死祭,他们贡献的不是肉体,而是:魂魄。生祭的部分,在下面。“他用手指了指坑底。
糜途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高台之上,下面是类似盆地的下沉空间,坑底则摆满了各种牲畜的头颅,估计就是沈醉说的肉体祭祀。
沈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些人相信,就算肉体腐烂,只要神明能供养他们的魂魄,便可登入极乐,可惜……,他们被愚弄了。”
“被愚弄?难道这种祭祀不是为了超度?只是单纯的供养?”糜途记得,自己曾在舅舅家看过一本古籍,讲述的正是这种夺魄祭祀的仪式。
沈醉点了点头,看向对面靠近坑底的位置,继续说道,”这种祭祀大都是为了供养异宝,集万人魂魄,保其千年灵气不散。”
“这么多的白骨倒悬在石冢中,在当时应该是个不小的工程,不可能一次完成吧?”想到只为供养异宝,致使这么多人死后魂魄不宁,糜途心下有些恻然,可见人是不能太过贪心,总想追求极乐,但什么才是极乐?
沈醉看他想得有些出神,再次开口解释道,“应该是个庞大的家族,至少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能贡献出这么多虔诚的魂魄。”
“虔诚?”糜途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魂魄还需要虔诚?”
沈醉冷冷的看着那些白骨,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家族用了几百年的时间,训导教育族人,让他们坚信,只要能进入这里,虔诚的供奉魂魄,死后定可登入极乐,魂魄的虔诚度越高,异宝的灵力就会越强。“他顿了顿,转了下手中的木刃,眼神淡然的说道,”信仰原是有力量的,只是现在的人们,已不再相信罢了。
“谁会这么疯狂?竟然布下这么恶毒的局?将家族内几代人的魂魄都困在这里?”糜途愤愤的追问,他很难接受这种只为一己私欲,便枉顾他人死活的做法。
沈醉侧过头,握紧了手中的木刃,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就是历史中那些被湮灭的真相?外面考古的那些人会来到这里吗?他们也会看到这些?”糜途对上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眸,略显天真的问道。
“历史留给后人可见的残骸,总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且是她愿意留给世人看的,大部分的真相都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并非人力可抗,你所说的那些人永远也到不了这里。”沈醉抬头凝望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眼神深邃悠远,语气超然冷漠,仿佛对这些早已看淡。
糜途还想继续追问,对面的商天君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他俩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忙拿着狼眼手电,朝他俩晃了晃,随即又朝坑底照去,光线所到之处,刚好是沈醉之前目光凝视的地方……
原来在坑底石壁中间位置,竖立了一副棺椁,紧嵌在石壁上,看其摆放的形态,与汉人墓葬习俗相同,头枕山峰,脚朝山脚,并未倒置。
糜途这才想起刚刚沈醉提到的仡佬族的习俗,“我记得古籍中记载,上古的仡佬族有三种墓葬习俗,一是,《华阳国志》里面说道过,“有濮人冢,冢不闭户。”二是竖棺葬,所谓“僚人,死者竖棺而埋之。”三是悬棺葬,在《行边纪闻》有讲:“仡佬,殓死有棺而不葬,置之崖穴间,高者绝地千尺,或临大河,不施蔽盖。”你刚才说的遵从仡佬族的习俗,就是这种“倒埋”?”
沈醉一边示意商天君,用绳索枪先下到坑底,一边侧头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
糜途没有理会他的言下之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仡佬族墓葬朝向特殊,一般墓葬以头枕山峰,脚朝山脚为顺。而仡佬族则相反,是脚登山,头枕空为顺葬,所以这里面的尸骨都是倒悬于石冢内,且不施蔽盖,”
他忽然又感觉哪儿里不对,顿了顿说道,”可为什么坑底的那副棺椁是以汉人的习俗正向放置?难道那里面躺着的就是圆形密室的布局之人?”
沈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绳索枪,稳稳的打向坑底的石壁,再将这边固定好,准备滑过去,“过来,这边下降高度不大,一起过去,”
说完,他没等糜途反应,猛然将他拉倒自己身边,抓住他的腰,握紧手柄,两人一起滑了下去。
糜途上一秒还在思考汉制棺椁的细节,下一秒就被他抓着荡在了空中,不免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惊呼一声,心中暗骂:啊!西吧!竟然偷袭老子!
好在很快就到达了坑底,刚一落地,糜途就很不爽的推开沈醉,走到那副棺椁前面,仔细研究起来,不愿和他多话……
一旁的商天君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连声抱怨,“我说醉哥,你俩喜欢聊天呢,出去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还剩一个小时,不快点的话,引来外人,会很麻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沈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催促,只是自顾自的走到那副棺椁前,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糜途,左手紧握木刃,重重的插入棺椁中间位置……
忽地,一缕缕青烟缓缓从棺椁四周冒出,糜途仿佛还听到了伴着袅袅青烟,有人发出了一声叹息,但并不真切,很像幻觉……
待青烟散去,沈醉拔出木刃,转头吩咐商天君,“把棺椁拆了……”,随即站到一旁,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倚靠在石壁上,目光冷峻的看向满地祭祀用的牲畜头颅,不复言语。
刚刚莫名其妙的被他推搡了一把,现在又对上他那副要死的样子,糜途强忍不爽,在心中暗骂:这个装逼男真心难搞,也不怕装逼遭雷劈,老子真想揍他两拳泄泄愤,可想到对方的身手,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占优势,只能心里意淫下作罢。
商天君听差办事,像是早已习惯为沈醉卖苦力,二话不说,拿出工具就开始卸棺椁,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外层的套棺给打散了。
“这棺椁里的人,葬在这么荒凉冷僻之地,应该既非王侯,也非重臣,何必还弄好几层棺椁那么费劲,直接跟仡佬族一样,石冢葬多省事儿?”糜途看着拆了一重又一重,不由抱怨道。
他站着白看还嫌麻烦,干活的商天君倒是一乐,“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啥?也许人家就喜欢多睡几层棺呢?舒服嘛,不行啊?哈哈哈,”他打趣干活两不误,不一会儿就把最后一层也打开了,两人都好奇的朝内里张望,可里面竟然是空的……
“醉哥,这是个空棺啊?”商天君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醉仍旧看着满地牲畜的头颅,冷冷的说道,“谁说棺椁里面就一定得有尸骨?“忽然,他话锋一转,”带喷火枪了吧?拿出来,快,”
商天君没想到他突然要这种装备,但多年养成的反应速度不是吹的,他立刻拿出喷火枪,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状况,与此同时,他看到不远处冒出了一层层墨色的虫子,个个有手指那么大,如潮水般朝他们奔涌而来。
这时,糜途也察觉出了异样,这些虫子都是从地上的牲畜头颅里爬出来的,他略显紧张的骂道,“****,老子最烦虫子了,看着就浑身痒,这些虫子会伤人吗?”
沈醉没有理会他,只是迅速走到最后一层棺前,用脚重重一踹,眼前竟然出现一个通道,他一把抢过商天君手中的喷火枪,把那些拆下来的棺椁拖到通道口,吩咐道,“你们进去,往上走,”
听他这么一说,商天君反应极快,几个侧身就躲开了一群群涌上来的虫子,一下滚进了通道内,身手敏捷迅速,相比之下,一旁的糜途就笨拙很多了,他看着四下涌来的虫子,头皮一阵阵发麻,机械的躲避着,可腿上还是爬上来一只,瞬间,他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那只虫子正拼命的往肉里钻。
沈醉发现他表情不对,飞身赶了过来,此时,虫子半个躯体已经嵌入了糜途的肉里……
沈醉毫不迟疑,先是用喷火枪驱散四周的虫子,再用木刃一把插住虫子荡在外面的半幅身体,把它揪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得的稀烂,然后伸手拽起糜途,朝通道扔去,力气之大令人出乎意料。
糜途被他扔得连滚了几滚,在通道中被商天君扶住,晕晕乎乎勉强站了起来。商天君看他腿上的伤口不深,便拿出消炎药,喷了喷,简单做了下处理。
这时,沈醉把那些拆烂了的棺椁都拽到了通道口,用改装过的喷火枪一下将其点燃,形成一道火焰屏障,横在他们与虫海之间……
可虫子们根本不管这些,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般冲进火海,被烧的噼里啪啦乱响,很快空气中飘散出一股股腐烂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
沈醉这才发现,自己腿里也钻进去一只,他忙俯下身,拉开裤脚,用木刃划开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已经贴近骨头的虫子揪了出来,随手扔进了身后的火海。
见惯大场面的商天君也不禁紧皱眉头,“这虫子也太他娘的厉害了,直接就往骨头里钻。”
糜途看他那伤口已近深可见骨,不忍的问道,“沈醉,伤口要不要处理下?”
对方淡然的摇摇头,看不出有什么疼痛感,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这是蚀骨虫,只吃活人骨髓,快点走,时间不多了。”
走了一会儿,糜途才发现这个通道是有一定坡度的,他们在渐渐往上走,这时,他想起有哪儿里不对,侧头看向沈醉,边走边问,“沈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拆了棺椁,虫子就会出来?”见对方没有否认,他火大的说道,“那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早说,大家也可以早作准备,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这时,沈醉才转头盯住他,冷冷的说道,“不是说没时间了吗?”
对上他波澜不惊的淡紫色双眸,糜途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你们不都催老子吗?老子就加快速度给你们看看。想到这儿,他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啊!西吧,这个男人不只是难搞,竟然还有点小心眼儿,这种极品中的极品男,怎么就让老子遇到了呢?
一旁的商天君看他俩跟小孩儿一样闹别扭,忙笑着解围道,“我说迷糊,不管怎么说,刚才是醉哥救了你,否则现在需要刮骨除虫的,就是你了,别丫不知好歹啊。”说罢,还像兄长一样,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他这么一说,糜途立刻想到沈醉刚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想到这一路上,虽然对方态度很冷淡,但对自己还算照顾,不由低下了头,有些尴尬的暗忖:猴儿哥说的在理,自己也怪小气的,怎么也得大度点,像个爷们嘛……
想到这儿,他便不再言语,快步跟上,三人继续朝高处走去。
一旁的沈醉只是侧头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又来到一个天坑。这次坑里没有任何白骨倒悬,四周很干净,只有一些粗大的藤茎植物盘在石壁上,只是这个天坑的面积很小,离地面也很近,目测垂直距离不过50米左右。
“就是这儿了,”沈醉放下背包,仔细观察着脚下的石刻。
糜途也随着他的脚步看去,只见地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刻着:天柱,天冲,天蓬,天英,他不禁惊呼道,“这是刚才圆形密室隐去的四宫,这里以九星里的四星代替。”
沈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商天君,说道,“我们只有三个人。”
糜途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需要四个人分别站住一角才能开启机关?”
沈醉点了点头,示意他俩分别站到天柱跟天冲的位置上,自己则在天蓬上站好。
糜途很好奇,沈醉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替代那第四个人的位置,只见对方屏气凝神,让木刃立于掌心之上,闭目调息,过了一会儿,他猛的一掷,木刃不偏不倚的落到对面,手柄处的蛇头吐芯刚好对上天英石刻,一动不动的悬在空中。
商天君忙看向四周,并没有任何密室或是通道出现,糜途迷惑的看了看沈醉,心想:不会是又记错了吧?自从刚下坑他弄错了入口的位置,糜途就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还会搞错什么,信任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啊。
沈醉倒是一脸淡然,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一片乌云散去,月光散了下来,刚好照在天坑中间位置,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石头摩擦的声音渐渐响起,一尊方柱,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的升了起来……
石柱直径约有脸盆那么大,中间是镂空白玉雕成,镂空的地方放置了一枚石盒,四周还陪衬了很多玉石珊瑚,沈醉收回木刃,快速走到中间,用木刃一削,石柱上层的顶盖被整个掀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镂空处的石盒直接露在了最上层……
糜途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心想:这是什么木刃啊,那些贵重的兵器都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而眼前的这个小小木刃却更加夸张,竟然如此轻易就把石头劈开了,太不可思议了……
沈醉仔细观察雕刻古朴的石盒,用木刃轻轻一点,石盒如风化一般,竟立刻散成烟尘,被风吹没了,里面露出一个白玉雕成的锦鲤,活灵活现,仿佛若是放在水中,会随时游走一般,锦鲤下面还衬了一片翠绿的荷叶,碧绿欲滴,玉质温润细腻,应是翡翠制成,极其珍贵。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玄妙,站在一旁的两人都看呆了,商天君一直盯着陪衬的玉石,珊瑚,想着一会儿一定得顺点回去,糜途则是一直傻站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沈醉轻轻拿了拿白玉锦鲤,但没能把他从石柱上拿下来,虽然石盒已经风化,但它却像被固定在石柱上一般,无法轻易取下。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用木刃刺破自己右手食指,将一滴血滴在了锦鲤头部,只见血珠并未停留,直接滚到了下面翠绿的荷叶上,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
这时,糜途也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怪异的行为。
突然,沈醉转向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张嘴,”
“啊……?”糜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就被对方用左手重重掐住了双颊,他不得不保持张嘴的样子,好像一直在说“啊”这个字。
“你……要干什么?”糜途口齿不清的问道。
“别说话……,”对方继续命令道,同时右手食指已经伸进了口腔,糜途立刻感到舌尖传来一阵疼痛,对方用指甲刺破了他的舌尖,挤出一滴血,架在自己指尖上,才松手把他放开,随即又把木刃翻转了一圈,将血涂抹到了手柄处的蛇头芯子上。
糜途揉着发酸的脸颊,咒骂道,“沈醉,你丫神经病啊,说掐就掐,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要老子的血干什么?”
沈醉示意他噤声,指了指白玉锦鲤,“仔细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糜途才发现,原来这白玉锦鲤的周边环绕着一团紫色的雾气,不仔细看确实很难看到。
此时,月光正洒在沈醉苍白俊美的脸上,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世间,总有些气,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一些能量,不愿离开这个尘世,但终究,他们还是要散去的……,这就好似一种因果,循环……”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糜途,淡紫色的双眸,闪着神秘的光芒,继续说道,
“而我,就是度化他们的人。”
说罢,便闭上了双眼,调匀气息,手托木刃,口中轻念:
日经天元,月经天会,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散~~
只见,木刃如有生命一般,蛇头吐芯带着糜途的血,直直冲向了那团雾气,一刹那,紫色的烟瘴化为一股气氲注入了木刃之中,烟消云散,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沈醉的声音荡在耳畔,看着眼前超自然的景象,糜途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没能有所反应。
事毕,沈醉立刻收回木刃,走到石柱旁,再次刺破自己右手食指,将一滴血点到白玉锦鲤的头部,这次血珠没有滑落,而是快速渗了进去,化作一个殷红的圆球,含在了白玉锦鲤的口中。
莹白的玉质锦鲤,口中含着血红的圆球,那圆球好像还在时刻转动着,这画面实在骇人,一旁的糜途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润锦鲤”?”这时,一直置身事外的商天君也控制不住情绪,激动不已,忙上前几步,想要看个清楚。
一切搞定之后,沈醉轻而易举的就将白玉锦鲤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之中,糜途则是盯着翡翠荷叶发呆,好似被吸引一般,不自觉的将它拿起,放在手中仔细端详,沈醉的指血还沾在上面,红绿相衬,十分诡异。
商天君见他已经动手取宝,赶忙伶俐的问道,”醉哥,这陪衬的玉石跟珊瑚,小弟能取不?”他知道沈醉的脾气,也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所以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妥当。
沈醉淡淡的点点头,随即警觉的转身朝他们来时的通道看去。
商天君如获圣旨一般,立刻把陪衬的玉石珊瑚统统扫进了自己的背包。
”还有绳索枪吗?”沈醉略显警惕的问道。
“还有一把。”商天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快点上去,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