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真不错。”楚烟络向火炉里添着柴火，直至身后响起了轻微的关门声才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方才别后重逢的欣喜也全然收起，“他是被你放回来的？”
“不是……他让我去找兰凤仪，大概是兰凤仪做的。”
楚烟络冷笑，果然又是那个女人，为了除去自己竟这样不顾一切。
“楚姐姐，你……还好么？”
“可是他们偏说是我做的。”没有回答雪嫣，楚烟络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后来我还被请去了大理寺，用拶指来*我承认我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
雪嫣死死咬着下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在怪自己，怪得这么明目张胆，不加掩饰，她……是不是还一直在恨自己呢。
“这是我的寝宫？”
雪嫣慌忙点头，生怕慢一步便错过了与楚烟络交谈的契机。
“我累了。”
“那……我不打扰楚姐姐休息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雪嫣叹了口气，转身顿了片刻，然而楚烟络没有挽留。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生生憋住，轻轻掩上了房门。
火炉的火映在楚烟络的瞳仁里，漆黑的双眼中泛着橙红色的光。她深深吸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暖意都吸入肺中，以驱赶从心里散发出的寒冷，可是露在双袖外的手依然冰凉。即使和火炉靠得再近，即使火焰将她的双手映出了火光，也无法温暖掌心的温度。
楚烟络轻轻叹了口气，将双手缩回，笼入袖中。
——雪嫣，你感觉不到么，自从你离开皇宫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盯着跳动的火焰，怔怔抱膝坐着，直到月色代替了没有温度的日光，她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有座单独的寝宫，但没有婢女理睬她，宫里宫外空空旷旷，应是早已从白天步延风的言行中瞧出了自家主子对她的嫌恶，没有人愿意把精力花在她的身上。
从胤朝送来的人质，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最后一名婢女胡乱地扫了扫庭院的地面，便扔了扫帚往雪嫣的寝宫跑去。
就在楚烟络以为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清冷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直到宫门被推开，短靴的声音骤然停止在门口，她依然静静盯着眼前的火炉，没有回头。
“没想到获得胤朝前太子盛宠的楚烟络竟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活死人。”
嘲笑的语气微微上扬，楚烟络依然没有动静，只是将拢在袖中的双手换了个方位。
“既守不住白送给他的江山，也保不住自己的女人，你当初死乞白赖地想要嫁给他，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些可笑？”
男人成熟的气息在她身边靠近，楚烟络却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眉角也没有动上半分。
墙角的沙漏翻了转，那句话之后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还没找到你的南宫朔，你便要想方设法惹怒我，然后死在青国？”
“你要怎么对我，大概在传书的那天就想好了。”
长久未开口的双唇缓缓开启，语言的温度比窗外的秋夜更加寒冷。
“哦？看来你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步延风的声音渐渐沙哑，危险的气息和楚烟络越来越近，带着几分妖异的温热缠缠绵绵绕入少女的耳根，他的胳膊绕过了她的纤腰，一手搭上了她腰带上的结扣，另一只手缓缓攀上衣襟。
“你……你要干什么？”
像是一颗石子掷入了平静的湖面，原本宛若死水的少女突然恢复了生命，拼命想要从步延风手中挣脱，然而腰间的手却揽得越来越紧。
浑身战栗，与姬夜新婚时的噩梦猛然闪入脑海，她又是一个哆嗦。
“你不是说我要对你做的事，在传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么，嗯？”暧昧的语气伴着男人温热的气息，毒蛇般钻入楚烟络的耳中，步延风轻轻咬了口她晶莹的耳垂，感觉到手中身体更加剧烈的战栗，原本冰冷的身子即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出她的滚烫。
“放开我……”
挣扎得更加无力，楚烟络觉得自己已完全瘫软在了步延风的怀抱里。
可是明明是那样厌恶他。
然而步延风却没有立刻替她宽衣的打算，只是隔着在温暖的寝宫中只剩下的轻薄衣衫，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宽阔的掌心享受般地感受她越来越烫的身体。
“我说你……”依然在她的耳根处吐着气，好像要瓦解她仅存的一点力气，“怎么还是和那天一样容易起反应，姬夜这些天到底干了些什么。”
触电般的酥麻贯遍全身，楚烟络咬紧牙关，拼命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步延风……我和你无冤无仇……”喘息声渐渐粗重，楚烟络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这和仇怨有什么关系？”步延风在她耳边低低笑着，“你真是太令人伤心了，怎么到了这般田地，还想着与我有什么仇怨？只是因为……嫣儿今天来了月事……”
“你……放手……”
依然在挣扎，只是每一次的挣扎都毫无用处，若不是步延风紧紧箍着她，此刻她已无法站立在地上。
“身子都软了，你却还想让我放手。”手顺着衣襟又往下滑了些许，堪堪停在胸前凹陷的正中，“你的嘴什么时候能像身体一样老实呢？”
“你……给我……放手……唔……”
音节只吐了一半，双唇立刻被狠狠衔住，步延风霸道的亲吻让她再说不出半个字。
舌头在她的嘴里轻轻挑逗着，如同在挑逗她身子的双手，可是楚烟络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停留在腰带结扣上的手也开始动起来，仅轻轻一扯便将腰带扔至一旁。
衣衫滑落，露出瘦削的双肩，白皙而又光滑，在雪白颈部的下面，露出一抹红色的肚兜，应是她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那道防线在步延风的眼里是那样不堪一击，楚烟络觉得他的目光已经完全透过了肚兜的遮掩。少女绝望地闭上双眼扭过头去，无法阻止滑落至地的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