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渐渐，浮现？
“我说，你们下次来的时候就不能走正门吗？来一次我就得修一次通风管道，费用你们部门又不报销，真是的……”
“咔~~！”
天枢市，圣林国立联合大学传说中的中央校长室……的中央空调通风管道挡板被人再一次从里拆开。接着，一个干练的中年人居然颇显熟练的样子从里面钻出来，拍了拍灰，冲他对面那个西装革履却戴着一个卡通狗搞笑面具的家伙毫不客气地说：“走正门？胡说八道吧？就你个老变·态，连通风管里都恨不得放满老鼠夹子，涂上硝化甘油的作风？正门的防御程度怎么可能是我能突破的？你这个房间的唯一一个防御漏洞就是通风管，还特么的是你故意留下来阴人的……”
“不能这么说嘛，我没在通风系统里加一个组毒，让你一进我房间就中招已经很仁慈了好不好？”
“……好吧，算你狠。我的好校长哎，最近这么多事，您就真不管？”
“作为民间势力我可以有自己的打算。另外，学校是我的地盘，即便是你们体系内的力量也不要擅自介入。遵守校规，谨守本分的学生我们自己会好好保护的，至于那些不打算按照规则来玩的败类，也请让我来见证他们的恶果。”
“你这老家伙还是这么顽固……”
“想阻止你可以试试看。”
“我才懒得管那么多闲事呢……”中年人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的组合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像是发呆似得看着空空荡荡的墙壁。双目无神，面目普通，像是大街上随意散步的一个下岗老厂工。但是摆在实木茶几上粗糙宽厚的手掌随意敲打间，闪动的，却是一条条银亮的电芒。
无声无息，活像一条灵动稚嫰的幼蛇肆意游走。
“……可是，体制，不允许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玩忽职守啊。”这话说得大有深意，连中年人那简直呆若木鸡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丝讳莫如深的笑意。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嘲。不过他似乎也知道，这两者对于不远处那个一手开创了这个远比普通人意识里神器得多的学院的老怪物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分别。
“嗯……”西装革履戴卡通面具的怪人随手在自己的大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支普普通通的水笔，笔芯里的墨油莫名其妙地一点点变少，而笔尖所接触的空气中则不断留下一条条隐约的黑线。
“………………好吧，你狠。但是，总得告诉我一点什么吧？这么多年领居了，我就算没帮过你什么，总也混了个脸熟吧？所以说啊……”
“得得得，打住！每次一没招就用这招来磨叽我……计划么，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们的那个什么体制。总之……就快安稳下来了。我一个学生有点按耐不住了，所以提前推动计划了。”
“提前推动？不会对你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吗？”中年人听到这个却一皱眉头，似乎比对方更关心那个未知的计划能否顺利推进似得。
“放心。”随手在空中描绘出一本古书的线条轮廓，莫名的，就会让人觉得那卡通面具下必然浮现出了一个浅淡而高深莫测的微笑。“我的安排，可不是随便什么情况都能改变的。”
“那就好极了……我再回去拖上一阵子。”
中年人掐了烟，毫不在意的起身又打算从通风管道原路发回。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一个坐在正中的办公桌前，一个坐在休闲区的组合沙发上，看似浑不在意，却聊得井井有条。这种诡异的会谈方式，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到底是为了他们思考什么？
圣林国立联合大学，在实验楼区，医科解剖实验3室。
“嘿，书呆子。就算人家老师再漂亮，你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啊。”
“我不是在看她…………我只是觉得……下一个受害，不，受伤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了。”柳泉虽然说得有点犹豫，但是毫无起伏的语气却分明表示……他其实很肯定。
毕竟，在他的视野里……
接管这个事故现场的女老师身上，缠绕的，是一股淡却猩红，暗黄…让人反感而恶心的气息。
缠绕于外，就是说并非出自同源。不是本身拥有，那就是外界沾染……或者人为沾染。
做标记么……
看来这一入红尘，果然是管不尽的闲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