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说了些什么“云战天抓住用力的抓住玉梧桐的手,留下了深深紫红色的印记。玉梧桐说:”剩下的问题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说着毫无畏惧的盯着云战天。
倩影摸着玉梧桐的头说:”好孩子告诉我好吗?“那目光中透出无限的慈爱,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玉梧桐不知道,更不知道那目光中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只觉得那目光是自己渴求的。无法抗拒的,不由自主的说到:“他告诉我,他一直把我当儿子,还有一生都不会有儿子,我自然也不会是他的孩子。他其实想要一个孩子延续香火。”
云战天一下子松开了手,不可置信的说:“他怎么可能不会有孩子,他不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而倩影一下子避开了玉梧桐的目光就好像做错事的人在逃避衙役的追捕。眼泪忍不住的留下来。
云战天问”他没有说要去哪里吗?“
玉梧桐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些年来,他不说的事我从问。他只告诉我人生有些路需要一个人走过,无人陪伴,注定孤独。“
云战天说:”不好,去云飞龙的驿站。“说完拉着倩影就上了大雕。玉梧桐也紧随其后,用特制的轮椅飞快的前行着,玉梧桐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脑袋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也许是害怕失去那稀薄的,难以抓住的一丝温暖。他以为自己对温暖已经不再奢求却忍不住想要抓住。金凤凰也跟了上去。而玉石早发觉不好,早就去了西峰。
云战天一声口哨,一只金翅雕飞了过来云战天把倩影留下骑着大雕像那山巅飞去。
倩影望着大雕的消失在天际,大雕有力的扇动着翅膀,像是在宣誓着决心。玉梧桐看着倩影憔悴而惨白的脸充满了焦急,仿佛在这一刻已经用尽了她最后一丝的力气,风一吹,好似就要摔倒的样子,冷凌凌的打着冷颤,那是一种真切的关心,和害怕孤单。想给她一丝温暖,一丝力量。但玉梧桐不确信自己的手就一定是温暖。玉梧桐也很焦急,但不是对亲人可能逝去的哀伤,因为在玉梧桐心中从来只是一个人,玉梧桐望着她那担心的目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被遗弃在茫茫雪地中的孤儿,不是好像,而自己本来就是孤儿。梧桐突然不想再等了,突然想离开不想再等了。
这时玉梧桐已经冷静下来,即使云逸还活着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些年来可曾欢乐过。这里并不属于我,而我又属于何处呢?在踌躇中静默着,却不知在等什么。他对身旁的金凤凰说:“我要上山。”
金凤凰说:“你真的想去吗?去了能做什么。据实而论,你如果爬山那么高的山几乎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的。”
玉梧桐说:“所以我想让你把我用轮椅推上去可以吗?”
金凤凰没有说话,平心而论无论是云逸还是云飞龙都是她的仇人,更重要是她前进路上的障碍。她无法不憎恨,因为曾经那个家虽然不算温暖,也不算是温馨,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这时秋雨走了过来说:“我来帮你。”秋雨走过来要推车。
金凤凰这下着急了说:“你不能去,还是我去吧?太危险了。”金凤凰抓住秋雨的手,秋雨明显感到疼痛,不觉叫出声来:“采薇姐姐你弄疼我了。”
金凤凰这才发觉自己太反常了,她太想呵护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妹妹,金凤凰调整思绪说:“如果他要上去我送他。“
“再等等吧“这是剑雨的声音。
不知何时剑雨来到梧桐身旁,玉梧桐觉得心中一阵踏实和安稳,总有种安心。就像在那浩瀚的海洋漂泊的小舟,对于小舟来说,怕的不是风雨雷电,更不是海洋辽阔漫无边际,而是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湾。梧桐轻轻的唤了声“大哥“。剑雨没说话,只是尽力握住梧桐的手,似诉说没关系。
梧桐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浩瀚的沙漠中,谁说黄色象征着无尚的荣华,却也是死亡的颜色。在沙漠中那漫天的黄沙在飞舞,那时梧桐只有七岁,黄沙漫天的沙漠中,空无一人。他昨日还在碧草千里的草原,今日却在沙漠之中。他并未感觉奇怪,早已习惯。
只有无尽的沙漠。可梧桐却很高兴,因为在这片沙漠中他可以随意的奔跑,不必理会异样的目光和嘲笑,这里只有自己。他反而觉得很自由。他努力的想走出这片沙漠,并不意味着他珍爱生命,只因他不会自己放弃生命,只因他不甘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死亡在一点点的迫近。剑雨在这时出现了,只是说要带梧桐走出沙漠。梧桐惊诧万分,有谁能出现呢?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比自己略大点的孩子、那个说愿意和自己做朋友的男孩。……在那滚滚黄沙中他们竟然还活着。玉梧桐不愿再想,只觉得无论在何时遇见一个和自己一同穿越沙漠总是好的。
天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亮了。太阳又一次升起,天上的云在飘,风在动。倩影和梧桐还在焦急的等着消息。山风在猛烈的吹着,吹拂起倩影的衣角宛如蝴蝶在扇动着翅膀。只是一只疲倦的蝴蝶罢了。映衬着她不宁的心情。剑雨安慰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云逸叔叔的武功10年前就威震武林了,纵然不能得胜,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倩影摇摇头:“他们是朋友。而且云逸似乎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这几个字,玉梧桐的心开始往下沉,像是跌落到无底的深渊。仿佛这五个字已经宣示着云逸的死亡。玉梧桐不知是何心态,是高兴,是哀伤,是怨天,仿佛都不是。只是新的生活开始了。玉梧桐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说:“无论是生是死,时光依旧前行。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不知在对倩影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说完却向山巅一点点的前行,剑雨望着玉梧桐,一脚深,一脚浅的的脚印和走在不知还有多远的山路上,也不知要花多长的时间。就那样一点点的行进不急不徐没有借助任何功夫和工具,就像佛教徒朝圣一样,一点点走着,一脚深,一脚浅的留下着脚印,就像,人起伏不定的内心,是爱,是恨有谁能真正分得清楚呢?剑雨长长的叹了口气:“人不是草木更不是石头,何必压抑自己呢?当爱时爱,当恨时恨。岂不更好。”说完急忙跟了上去。金凤凰急忙推着轮椅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