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行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二刻,在吃过饭后便快马疾行,赶赴泰州,一路飞奔,傍晚时分便已赶到。
泰州是扬州府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县,经济并不是太过繁华,但是这里却是扬州府的教育文化中心,为扬州府的文化繁荣与选拔人才做出过重大贡献,每年赶赴从扬州府各地赶来参加院试的学子多不胜数。
沈清此次前来也是参加学政院试,时间是五月十九。
江南学政每年都会在各地巡回,每巡至一处,便会在当地举行院试。
沈清一行人来得其实已经算很早了,但是泰州城内早已是市井繁荣,人来人往,因为赶赴泰州的不只有考生而已,还有许多送考的亲人,以及从外地赶过来的商人,足有数千人之多,搞得泰州的客栈与酒楼生意火爆,沈清他们找了许多家客栈,终于才在一家客栈入住。
五月十九,万里白云,天气凉爽。
泰州的大街小巷在清晨就已经是人潮拥挤,许多商人起得比考生更早,在位于扬郡试院后的考棚街铺起了地摊,贩卖着各种文房四宝、手抄书籍、古玩珍品、生活用品以及果品糕点等等。
沈清则是被胡灵儿、冯霁雯、胡少逸、善保等人一直送到了扬郡试院门口,只见眼前的扬郡试院规模宏伟大气,书香弥漫,令众人叹为观止!
“啊!”
突然,冯霁雯一声尖叫,被后面涌动的人群撞到差点跌到,沈清见状不及细思,伸手拉住冯霁雯,另一只更是搂住了对方的柳腰,软绵绵的感觉。
其余人也均是一惊,当善保反应过来时,却看见自己的未来妻子已在别人的怀抱中,心中嫉妒、愤怒得要死,脸色瞬间就有些泛青。
冯霁雯被沈清搂住,脸颊泛红,小心脏‘扑扑’的乱跳,开心而激动,她可以感觉得到沈清的胸口已经逼近自己的丰满的胸匍,对方的脸颊距离自己更不是足一尺,可闻彼此的呼吸。
“你没事吧?”沈清扶起冯霁雯后,立即放开手,显然也是怕产生什么误会。
冯霁雯羞怯的摇摇头,善保顺势过来扶着她,并谢道:“沈清谢谢你。”
虽然善保心中有几分不情愿,但却也看得出沈清并非是有意要占冯霁雯便宜,再说这几日的了解下来,对方也不是那种登徒浪子。
“你们自己小心些,我先进考场了。”
此时,时间已到,已经有许多人学子通过查检后进入了考场内,沈清也向众人嘱咐了一句。
李梦露早已将考篮准备好,此时递给沈清,其余几人也纷纷上来以表关心,然后看着沈清通过查检,最终进入了试院之内。
因为今天的院试是文科,所以胡少逸要参加的武科要等到明天,其实院试与县试、府试的规矩差不多,只是在考试内容上会难了一点。
不过,一般来说能参加院试的人都能通过,获得生员称号,因为该淘汰的庸才在前面两轮已经淘汰掉了,所以一般若无意外,考生通过院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毕竟秀才只是这个古时最普通的一种人才,上面还有更高的举人、进士、状元,这些才是真正的难。
胡少逸与胡灵儿带着李梦露、小安回去了,但善保却拉着冯霁雯说是有话要讲,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
“善保,有什么事吗?”冯霁雯眨动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善保。
善保脸色铁青,咬着牙,愤愤不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沈清了?”
先前善保还一直在心中安慰自己,但是刚才看到冯霁雯在沈清怀抱中的模样,那种安慰就再也不起作用了,反而有点添油加醋的味道。
“你胡说什么呀?我不早告诉过你了吗?”冯霁雯心中一动,嘴上却否认。
善保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你别骗我,刚才你的样子已经表明你的心意了。”
“你既然看出来了,那还问我做什么?”冯霁雯大小姐的脾气也来了,既然被看出来也就干脆承认。
“我想不通,我那一点不比沈清好,为什么你喜欢他不喜欢我吗?”善保很不甘心不情愿。
“有些人第一眼不爱,以后也不会再爱,可能是你没有让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吧!”冯霁雯说着,叹了口气。若不是父辈早把亲事定下来,说不定她这一辈也不会认得善保,如果那时候能认得沈清,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等善保说话,冯霁雯又保证:“善保,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毕竟我们今年就要成婚了啊!”
冯霁雯是一个古代女子,有着很传统的道德观念,一些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她绝不会去做。
“可惜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善保垂头丧气,好像捡得了别人遗弃的胜利,那种滋味真是不甘啊!
冯霁雯拍了拍善保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呢?你忘了你的文采可是很受吴省钦老师他们的看重啊!”
“小雯,你说得对。”
善保听到冯霁雯鼓励,重拾信心,“我不会让你选错人的,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明年我也会以生员的身份去参加科举,拿个状元的头彩回来送给你。”
“好好,有这么的大志气,才是我的夫君。”冯霁雯苦涩的笑了笑,善保为了她而去考状元,但是她喜欢的沈清却为了胡灵儿去考状元,这种事情还真是造物弄人啊!
“小雯,我一定会考到状元的,你等着看就好了。”善保再次给自己加油打气,但实际心中多少有些蒙头打鼓,毕竟沈清的才学他可是亲身领教过的。
哎!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冯霁雯暗自轻叹,而后挥了挥手,叫上善保,“好了,你以后不要起什么疑心,我自始自终都会是你的人,从长辈们定下亲事那一刻起。我们出来也许久了,还是先回去吧!以免灵儿他们担心。”
两人回到客栈后,又照常与胡灵儿他们去四处游玩,其余人也压根不知晓两人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