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童试这是一件大事,毕竟这种事并不是每年都有,当童试第一级考试告一段落之后,江都县又回复了以往的平淡,只是有许多学子在家中专研苦读,武生则是努力练武,以迎接接下来的府试。
沈清很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除了对于四书五经的不太熟之外,箭术根本不精深,这对于以后考武状元是一大缺陷,所以一大早他就径直来到院子内,命人准备好靶和弓、箭,他要开始锻炼自己的射箭技术。
沈万福早晨的时候就出去了,又到自己的店铺去查看生意的进况,以及核对帐薄。陈秀容闲来无事之时,就会到院子里面来看看自己儿子练箭,而李梦露与赵庆两个下人则是一直守候在旁。
沈清一开始时是尝试着不使用内力去射箭,结果十箭只中三箭,并且还很夸张的偏离靶心,这其中的原因都是因为力道不足,又被风速影响,所以自然就偏得远了。
第二次,尝试着用些许内力去射箭,顿时箭声惊响,气势如电,一连十箭下来竟然中了七箭,其中有四箭名中靶心。
这种准确度还不行,继续练习。
沈清继续进行着周而复始的单调练习,每当命中靶心之时,李梦露现赵庆两人则是在一旁拍手叫好。
早上练习箭术,下午修练‘阴阳真经’,晚上看书,一整天的时间已经被沈清安排得满满的。
而在沈清努力练习的时候,也渐渐接近着放榜的日子,身为当地的学政,方才栋也要准备审核学子们的考卷,以确定前去参加府试的四十个名额。
审核考卷是一项相当严肃的事情,所以除了方才栋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江都县的老学子,这两人都已经白头苍苍,可是曾经考中举人的才子。
江都县将近一百个学子参加童试,近一百份考卷一一批下来,足足花了三四个时辰,其中已经确定了三十九个名额,还有最后一个名额三人正在激烈的争论当中。
方才栋拿着手中的一份考卷,说道:“王老、周老,你们认为这份考卷怎么样?”
“才栋,你推荐这位吗?那我们就看看好了。”王老与周老两人接过考卷,看见上面的名字是沈清,下面就是他所写的五言六韵诗一首。
方才栋又从一堆考卷中找出两张,笑道:“这两张是他的文章,劳烦两位也看看。”
“嗯,格式内容都没问题,但是却没有太出彩的地方,而且文中有许多颇为让我不解的地方。”王老拿着沈清所写的五言六韵诗。
周老看过沈清的文章后,道:“这两篇文章中流露出来的文采平平,而且大胆采用许多新词我们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确是很怪不得令人不解。”
“这里还有另外一人的考卷,两位看看谁更适合。”方才栋又拿出另外一个考生的考卷,这已经是剩下的考卷中,唯一能看的两份了,最后一个名额也将从他们之中产生。
看过另外一人的考卷之后,王老与周老的意见相同,“此子文章、诗词倒是中规中矩,想必也是对四书五经有了深刻的研究。”
“那他们两人中谁更合适?”方才栋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王老拿起了沈清的考卷,说道:“就他吧!至少文章中没有中庸思想,想必不是一位中庸之才。”
“王老,这我就不赞同了,中庸怎么了?这位沈清用词怪异,对于国教之基础四书五经根本不了解,难堪重任,我推荐另一位。”周老立马就反驳起来,因为他正是中庸派的学子。
王老瞪在了眼睛,怒争道:“中庸之才只知道捡书本上面的说,难有建树,我推荐沈清。”
“哼,这位沈清文章之中其词怪拙,这难道就是王老所说的新流派吗?”周老讥讽道。
方才栋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因为一个观念争执起来,忙劝道:“两位消消气,年纪那么大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其实我的意见与王老相同,也是比较看中沈清,的确我承认他的文章里面有怪词,但并非是不能理解,只须根据文中前后意思来解释就都明了了。”
“那才栋你说说这文中有一个词为‘不明觉厉’这是什么意思?”周老指出了沈清文章中的一段话,里面正好有这个词。
‘不明觉厉’是产生于现代的网络词汇,在古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也难怪这些人觉得怪异。
方才栋捋着胡须,轻笑道:“观其文中意思,这‘不明觉厉’应该是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王老哈哈大笑了起来,得意的看了看周老。
周老不屑的冷哼一声,“那这段中的‘人艰不拆’呢?”
“这词解释应该是‘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方才栋也是觉得沈清这些词语相当有趣。
周老还是不服,又指道:“那这个‘喜大普奔’呢?”
“说实话,这个词我也不是太白。”方才栋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沈清文中词很新,但是却也很精简。
周老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说道:“如果写出来的文章别人都看不懂,那写出来有什么用?”
“这个……”方才栋一时也语塞。
“三位才子在讨论什么事,如此激烈啊?”
方才栋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是胡志远大步而入,满脸微笑。
“原来是知县大人啊!”方才栋与王老、周老起身迎接,随后又将争论的原因告诉胡志远,还向对方请教到底该选择谁?
“我看就这个叫沈清的吧!”
胡志远本来是想过来询问沈清的成绩,却没想到刚巧上三人在争论沈清是否该通过之事,他看了一遍沈清的考卷,也很欣赏对方的文采,自然就在暗中帮了沈清一把。
如今堂堂的知县大人已经发话,周老就不好再争论什么,于是沈清就顺利通过县试,接下来几人又决定着这四十名考生的名次问题。
胡志远询问到消息后,就径直来到沈府想告知沈清这个好消息,但是却意外得知沈清有事外出,当下只好将这个消息告诉陈秀容知道,让他带为转达告诉沈清。
原来在一个时辰以前,沈清刚好吃过午饭,才开始修练‘阴阳真经’不久,谁知突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有一位叫吴东明的人要找自己,沈清与吴东明见过面后,脸色大变,告别了一声,就随着吴东明匆匆离去,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