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和陈雄旅游结婚回来,天天家里高朋满座来人不断,这边是董事长的儿子结婚,陈雄又是银行的经理,来贺喜的人自然都有名头。政界、商界、文化艺术界……,陈董事长不仅市里有好几处高档别墅,他还爱收藏古董。
来人每次都要好好招待一番,小杨的母亲和陈雄的母亲就过去帮忙应酬。小杨一个是性格不爱热闹另外身体有孕也折腾不起,所以来人礼节性的招待后,多是陈雄陪人家,她更多时候在房间休息。
小杨的母亲对女儿的婚事十分满意,所以见小杨身体不便就天天过去帮忙。一天送走了客人,家里几个人都在客厅说闲话,陈董事长对小杨父母说:“还是自己的父母照顾女儿更好,又体贴又知道该怎么作,不行这样吧,你们二老把现在住的房子出租了,不行再在这个社区给你们买一套二手房。这样以后既好互相照顾,又不用让你们来回跑了。”
小杨的母亲能不愿意吗?他们现在住的是过去单位房改成的小区,许多有能力的人都搬到新盖的社区,没能力的自然还住这儿。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住到这样高档的社区里,于是不好意思推脱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来回跑跑也是锻炼嘛。”
陈董事长说:“你们以后年龄大了就更不方便了,想锻炼这里面有的是地方,就这么吧,陈雄你明天就开始办这事。”
小杨的母亲嘴上还客气,心里实在吃惊——这里一套房起码200万,怎么人家买房就跟买一件东西一样,看来人跟人就是大不同呀!她以后往女儿这边跑得更勤了。
一天张乐乐过来,她进了小杨的房间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情绪不高好像想什么,她自己坐下倒杯茶边喝边说:“小杨,你这算一步到位了,这样的别墅有几个人能住得上?”
小杨听后没有吱声,她刚才一个人还在为和丁峰的往事伤心,觉得这样就和人家分手实在对不起人家。说起房子更让她心痛,她和丁峰原来还计划好好攒几年钱,按揭交个首付呢,可是因为丁峰家里的事却迟迟不能实现,这让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而现在自己毫不费劲住上了别墅,难道我就是为了它背弃了别人,可能别人都是这么看我的吧?想着想着她无声地流下了泪。
张乐乐见提起房子小杨落了泪,知道是她想起了丁峰来,于是劝说道:“要说丁峰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是谁让他那么穷呢?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现在社会的贫富差距就这么大!咱们女人当然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了,妳伤心能改变这个社会吗?”
杨莹沉默好半天,她对乐乐说:“这几天把陈雄这边的朋友招待完,我就想算了,我作的这种事也没有什么脸叫同学们来热闹。”
张乐乐说:“那怎么能行?结婚是人生大事,以后遇见同学人家问起怎么说?妳如果不愿意伸张,咱们关系好的几个像兰茵、小常、还有几个人应该叫来,妳不想出面我来帮妳办了。”
小杨说:“好吧,这事拜托妳了。”
张乐乐把就近的小常几个人分头告诉了,她又抽时间去了兰茵那里。
到兰茵家见了她,她把邀请的事说了后,兰茵感叹道:“小杨算找了个好人家,只是太亏了丁峰,哎,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谁有什么办法呢?”
张乐乐本来就跟兰茵关系不错,过去什么话都说,看她这么说于是说:“小杨看着聪明其实还傻着呢,要不是我和她妈死活劝她,再给她下个‘模’,她说不定还没今天!”
兰茵吃惊问:“咋啦?”
张乐乐于是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她听,听后兰茵心里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这是为杨莹好呢,还是对丁峰太不公平?这样耍手段嫌贫爱富道德吗?
兰莹听了不知怎么说好了,她答应哪天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杨莹家,她要留乐乐吃了饭再回去,乐乐推辞要先走,她临走还叮咛兰茵说:“我说的话,妳千万不要讲给侯民贵,这些都是咱们女人的事。”
兰茵点头答应。
张兰茵接到了杨莹的邀请,那天要去时她问侯民贵跟她一起去不去,侯民贵生气地说:“她把丁峰给甩了,太不道德!我去干什么?”
张兰茵叹了口气说:“哎,他俩的事成不了也是预料中的事,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谁让他们差别那么大呢?”
侯民贵不服争辩道:“差别一开始就明摆着,拖了这么多年才后悔,说得过去吗?”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丁峰连个房的首期都交不起,妳说人家小杨跟他怎么结婚?”
张兰茵反问,侯民贵就说:“学学咱们呀,先向人家借些钱交个首付也行吗?”
张兰茵生气地说:“亏你说得出口,我要早知道现在这样过日子,我当初怎么也不跟你结婚了!”
两口子说着争吵起来,张兰茵去杨莹那儿,侯民贵就去了丁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