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任这几年工作是顺风顺水,年年都超额完成保障房的建设任务,由于工作成绩突出,不久前被提拔为民政局社会救济处的副处长,不过他还兼任保障房办公室的主任。当然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成绩的功劳大部分应该算在李大伟的头上。按照开始丁峰和张副市长搭成的口头协议,每年建设的“悬浮房屋”首先应该满足市上保障房的需要,然后有能力的情况下,丁峰他们还可以跟农民签定协议自行开发。田主任想尽量把保障房的任务增加,于是每年的任务都提高20%以上,这样以来当地经营部就很少有力量自己再开发新的地区。
李大伟接手经营部的工作以后,他考虑这样工作起来也简单,因为找新的地扯和分配房屋比起盖房子来说要复杂得多,年轻人也不想管那么多的麻烦事,于是他领着一班人马全力盖好房子。
田主任都五十多岁了,年龄快跟李大伟的父亲差不多,所以工作上多半是田主任定方案定计划提要求,李大伟只是接受任务好好干了,所以两个人自然配合十分默契。
可是因为这几年市区的农村,也看到只要是盖起“悬浮社区”的村庄,经济上都发展得富裕起来,所以要求早日建设能不能列入项目计划就成了关键。尽管丁峰他们理事会对选择开发的地扯提出了几条原则,可是到了具体如何掌握就成了管事人的一种权利。客观地讲这种裁量权确实没有一个很好的衡量的办法,判断它执行过程是否公平公正,就是人们常说的公开透明,真要摊到桌面上来也会争论不休。这样只好要求负责人的廉洁清明,从道德标准方面进行约束了。
田主任过去还可以说是廉洁的,因为他的工作处处都是求别人,就这样每年任务完不成还要挨批评。可是现在情况翻了一个过,每年求他能立上项的人都要排队,这样形势的变化,也使田主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李大伟答应了姜村这件事,不过他还得和田主任商量,开始田主任还解释几句,说姜村他们地扯有些远,以后盖起房子分配给保障房的住户,上班太远了不方便。听起来好像理由满充分,李大伟也老实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件事就给摆下了。
过了一段时间,乐乐就约上兰茵一起说是找江华,其实她俩就是想借故问一问李大伟这件事办得怎么样了?三个女人见面说了许多闲话,又一起上街逛了一圈回来,还没有见李大伟回来。江华就打电话催大伟回家,说两位嫂子在家等你呢。
大伟接了电话就往家里赶,路上他还在想,见了张兰茵的面如何回答人家。李大伟毕业以后就跟侯民贵在工地上泡,对于社会上的事情基本不清楚,他见了兰茵和乐乐,不等人家问就把田主任的原话告诉了他们。张兰茵一听姜村这事不是没有希望了吗?这怎么办?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口短,以后见了人家怎么说呢?
张乐乐可是不以为然,她说:“这个田主任也是太不讲交情了,没有你们给他盖房子,他能得那么大的便宜吗?你也算一个经理,他一点面子也不给这能行吗?”
乐乐一番话让李大伟下不了台,江华也有些生气地说:“大伟不行你哪天再找找这个田主任,就说姜村的事情侯经理也知道,看他还怎么说?”
兰茵一听,她害怕真要让民贵知道了反而不好,刚要说什么,乐乐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对大伟说道:“妳给田主任说侯经理在外地,是他让我给你说的。”
李大伟说我不行再找田主任谈谈,一会乐乐又问:“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李大伟跟田主任合作这么久了,当然知道他家住的地方,他告诉了张乐乐。
回去之后,乐乐对兰茵说:“妳怕什么?李大伟给田主任这么说,他难道还会去落实吗?这些老油条心里比什么都明白。我问他的地扯,就是让姜主任他们也去找他,两头夹击不信他不买帐。”
兰茵想不管如何,只要把这件事办妥了,民贵就是知道他能把我怎么样?以后这些麻烦事,我也不想再办了。
乐乐找到姜主任,如此吩咐一番,姜主任只当事情差不多,最后再送些礼就可以了。于是和村干部一合计,大家说给钱太明显了,不行就给成购物卡吧,去时再提上好烟好酒。
李大伟又去找了田主任一回,并且说侯经理也知道这件事,希望他给个面子。田主任心也动了,想想自己在选点上得了这么些好处,大家合作共事也不能一个人独占便宜,于是答应给姜村照顾一下。
后来姜主任两个人一起去了田主任的家,说起尽量帮忙时,田主任的话就变了,他说:“乡亲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考虑以后住户的方便,所以先近后远。既然侯经理也打了招呼,我们下次研究时尽量把你们村安排上走。”
姜主任立刻表示感谢,双方又谈了一会,走时姜主任把购物卡和礼品要留下,田主任推让一番,最后还是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