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了县城,妹妹在汽车站接了哥哥。他一见面就问:“爷爷的病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妹妹回答说:“经过医院抢救,爷爷缓过来了,昨天睜开眼可以说话吃饭了。”
听后丁峰感到一些欣慰,他在妹妹的带领下去了病房。妈妈守护在病床边,爷爷见到丁峰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还说自己的病没有什么关系,让母亲和妹妹不要告诉丁峰反而安慰起孙子来。丁峰高兴地说:“病好了就好,我是爷爷的宝贝,怎么能不回来呢?”
说后还将带的东西在病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大堆,叮咛爷爷好好休养一番。母亲见了儿子也很高兴,只是丁峰望着母亲一脸的憔悴,不免一阵心酸。他让母亲回家去休息,他和妹妹在病房要照顾爷爷。
丁峰三天里和妹妹守护在爷爷身边,说说笑笑爷爷的病进一步好转起来。妹妹和丁峰单独在一处时,两人说起了家常。
妹妹对自己的哥哥很尊重,她对哥哥为家里为自己上学付出了心血也是时时铭记在心,见爷爷现在无大碍,她就劝说哥哥:“哥,不行你就按时回去上班吧,我和妈妈再照顾几天就准备把爷爷接回家里休养。”
丁峰同意了,他还告诉妹妹自己这次还带回些钱,让妹妹和妈妈放心侍候好爷爷奶奶。想起母亲比过去老了不少,他也对妹妹说:“我这次见到妈妈,她比以前憔悴多了,一定是劳累和心急的过,我走后妳也把妈妈照顾好。”
妹妹一阵心酸边流泪边点头。
晚上丁峰回到山村的家里,他家还是父亲在时盖的三间房屋,家里一切都很简单。他已经买好明天的车票,母亲忙着作晚饭,丁峰抽空到自己家的田地和池塘转了一圈。他们家的几亩水田离家不远,水稻绿油油长得还不错,池塘养了一群鸭子,本来丁峰不让母亲喂鸭子认为这样太辛苦,可是母亲坚持他也没办法。吃晚饭时母亲边给丁峰夹菜边叮咛他,去了单位自己把自己生活先搞好,这样她心里才放心。丁峰也对母亲吩咐了一番,然后他拿出三万块钱让母亲收下,母亲看这么多钱不肯要,丁峰坚决要给母亲她只得收下了。
母子俩说了好些家常话后,丁峰觉得母亲也累了,就劝她早点休息。可是母亲迟疑半晌,才开口说道:“小峰呀,我怎么这些天心里不安宁?见了你你可要给妈说实话,你那些钱来路正吧?咱们千万不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丁峰听后心中大惊,母亲怎么会说这话,他急忙解释说:“妈,我在电话里无法详细告诉妳,我现在有十六万的存款了,这三万块给你们我还有呢,这都是我存的和发的奖金。”
母亲一听更吃惊了,参加工作后丁峰经常给家寄钱,她知道他就没有几个存钱,怎么上次回来还说只有几万块的钱,现在才一年就成了十多万了呢?”
丁峰无法把研究所发十万奖金的钱给母亲说清楚,他说这些都是自己合法收入,他再三让母亲放心,最后他问:“妈,别人不了解我,难道妳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一句话把母亲的嘴给堵住了,她只得说:“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了,可是想起一些事就常常让我心不安!”
丁峰奇怪问道:“妈,到底是什么事嘛?”
这样母亲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一天她在家里干活,村支书走进了家门,她自然招呼起来。村支书是村里的老人,过去因为丁峰家生活困难,在村上经常给照顾一些,所以丁峰母亲很感激,见了面总是客客气气。喝过了茶,书记不紧不慢问了一句:“小峰在单位上现在还好吧?”
“好呀!经常还打电话问候,不时给家捎些钱,这孩子可孝顺了。”
村支书听后抽了口烟,点了点头说:“哦,那就好,那就好!”
丁峰母亲感到他说话有点唐突,细听有点话里有话,于是就问:“他叔,你听说什么啦?”
老书记也是老实人,当然希望自己村里走到社会上的年轻人正正当当作事,像丁峰这样大学毕业在科研单位搞科研的在村里还是第一个。虽然也有些年轻人在社会经商办企业搞得还不错,不过村里人对丁峰的评价还是要高些,于是就向丁峰母亲说了前一响的一件事。
那天是县里组织部来的电话,通过镇上领导让村支书去一躺,镇上领导他见过,还有其他两位他没接触过,不过听口音显然一个是本地人,一个是外地人。到了办公室对方问起丁峰家的详细,还有社会关系问的十分仔细。村支书是村上老人,对各家各户了解得清清楚楚。再说了丁峰家没有了他父亲,比别人在外面的情况更简单,于是就如实给几个领导作了介绍,完后人家还招待他吃了一顿饭。本来他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可是仔细想了一下,丁峰四年前进这一家研究所,上面不是已经了解过这些情况吗?也是他介绍的情况。怎么又来了解了?这会不会出现了什么新情况?
给丁峰母亲讲了这件事的经过,老书记心里的疑问也成了她母亲的疑问,所以她对儿子担心起来。
丁峰听后忙安慰母亲,说自己单位是科研保密单位,这样的事也很正常。话是这么说,丁峰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他问母亲:“妳没问老支书那个外地人多大岁数?长的什么模样?”
母亲说:“我问了四十多岁,长得敦敦实实像一个干部。”
丁峰心里一愣,他明白了——来的人一定是老郭!
晚上一直到回城里的路上,丁峰的心情都很不平静,难道还是和“R”素的科技泄密案有关?看来我成了组织上怀疑的对象——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冤枉,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