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持续了很久都没有结束,季晓风强打着精神用力的等待着,等待着安王可以离开座位,哪怕一会儿也是可以的,那她就可以问一问关于罗刹门的事情了。
“夫人,夫人。”小叶推了推将要睡着的季晓风,“夫人不是找王爷有事吗?王爷离席去那边了。”
“真的吗?”季晓风一个机灵站了起来,朝着小叶指的方向跑去。
季晓风一想到阿彩的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突然足下一顿,她似乎听到了花园里传来了安王的声音,心中一喜赶忙上前,“雪,我好想你哦。”
“雪也在这里吗?”季晓风疑惑的拨开一枝玉兰,看清了里面相拥的两人,那一袭青衣拥着一抹白在皎洁的月光下竟是如此的相配。“雪,在王府里住两天陪我好不好?”那沙哑的声音,柔弱的表情,令季晓风心弦微颤,原来安王也可以如此的温柔。
“不是有我的徒弟陪着你吗?还不满足?”季晓风皱了皱眉,我才不要配这个暴君呢?不过为什么雪的声音不似以前那般玉润温和,倒有一种轻佻的冷漠。
安王抬起头伸手抚摸着雪的脸:“雪啊,你是在吃那个季晓风的醋吗?上次在山庄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我只是在利用她掩护你而已啊。”
雪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意,可那笑容凄凉而又惨白,“你不是也碰了她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安王心里一沉,似乎惊讶于雪的最后一句话,转眼一想雪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唯一,肯定不满于自己有这么多的小妾,这也是人之常情。
随即陪笑着:“雪,那天我不是喝醉了吗?你就体会一下当时我想你的心情,那天你那么冷漠的对我,我能不发疯吗?所以就只能发泄一下了。”
雪冷哼一声“只是发泄吗?”
“当然了,我一辈子只会喜欢雪一个人的。”
雪听了这话展颜一笑,安王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月光下两人尽情的缠绵着。
季晓风捂着胸口,两行清泪顺腮而下,怔怔的看着那两个人相亲相爱。
原来一切只是发泄而已。
好,很好,季晓风你该清醒了吧。
她冷漠的回头,转身离开了。
夜色中安王似乎听到了花瓣落入水中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叹息。
“夫人,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叶远远的就看见季晓风失神的走来,赶忙上前搀扶着她。
季晓风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没事啊,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小叶眼尖的看到了季晓风残留在脸上的泪痕,但看她那强装的笑容,小叶心疼的没有问什么,把她扶到屋里去了。
烟云婆娑,月辉悠然。
半月居内,季晓风一身白色轻纱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伸手折了枝花细细的嗅着,今晚之事她是彻底的想明白了,昨天的她还心存侥幸,虽然面上淡淡的,但心里仍是感觉王爷对她是有所不同的,必竟两人也相处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是,原来只是发泄而已。她错了,这里没有一对一的感情,没有暧昧,没有自以为的好感,只有冷血的安王,仅此而已。
她猛地咬住自己的手臂,狠厉的不留一丝余地,彻骨的痛从心底传来,她知道这只是一个纪念而已,一个提醒着自己不会再犯错误的纪念。
春水汤汤,碧波无涯,几瓣桃花飞尽流水,映出白衣似雪,明湛无尘。
近日来季晓风开始素爱白色的衣服,是因为真的开始想要清心了吧,自从那日王爷归来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季晓风,对她的软禁似乎也停止了。
小叶看着夫人,似乎比以前更清瘦了呢,禁不住心里一阵叹息。
季晓风坐在湖畔旁,抬眸望过亭台楼阁、红墙琉璃瓦,不禁发现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要为阿彩报仇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天天这样打发着过日子,原来自己过得如此的悲哀。
“哎呀,妹妹在这赏景呢?”娇软灵动的声音侵入耳际,季晓风淡淡的望过去。
王爷对自己已经置之不理了,杜若兰还来找茬,真是没有大脑的女人。季晓风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她。
杜若兰见季晓风没有反应,更是气急,讽刺的笑着说:“我这几天都要累坏了,王爷是天天往兰苑里跑,妹妹可是清闲啊,真让人羡慕。”
季晓风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以找你那个狗皮膏药和你一块伺候王爷,也可以像我这样清闲。”
杜若兰笑容一滞,继续说道:“妹妹,怎么能这样说颜妹妹呢,她听到该伤心了,不过姐姐不会告诉她的。”
季晓风扫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杜若兰脸色已经变了,这个女人比上一次更加的放肆竟然敢这样对自己。她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妹妹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吧,是关于你和王爷的,现在王府都开始流传了。”
季晓风拧了拧眉头,“什么秘密?”
杜若兰凑到季晓风的耳边低声说道,“妹妹啊。”
突然一个踉跄,季晓风跌入了湖中。只是手中抓住了那一抹红衣。
“救命啊.....救命......季晓风..你,”杜若兰挣扎着,湖中的水不断地涌入他的唇齿间。
“夫人,你没事吧。”岸上小叶和红袖齐声问道。
季晓风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打算游到岸边,虽是初夏了,可是湖水可仍是冷的发抖。
“我...我....不会游泳,红袖赶紧叫人....救我。”
红袖焦急的看着季晓风:“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这样下去她会淹死的,求求您了。”
季晓风微微一愣,又游回杜若兰身边扯着她的衣襟把她拉上了岸。
杜若兰冻得瑟瑟发抖,只是狠狠地等着季晓风。
“你是想再回到水里去吗?”
杜若兰立刻老实了,“送你家夫人回去吧,不然该着凉了。”
“谢谢夫人。”红袖福了福身子,打算扶着杜若兰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负手而立的安王冷冷的看着浑身湿透的季晓风和杜若兰。
“王爷,你要为兰儿做主啊,她,她把我推进湖里去,差点淹死。”杜若兰扑进王爷的怀里,指着季晓风说道。
“夫人,您.....”杜若兰瞪了一眼红袖,红袖立刻噤声了。
安王看着季晓风,缓缓地走到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才来府里几天,竟然一而再的争宠,你太放肆了吧。”
季晓风瞥过杜若兰一眼,她吓得地下了头,“王爷,请搞清楚再来兴师问罪。”打落安王的胳膊,季晓风穿过他离开。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不怕我....”
“软禁是吗?王爷轻便吧。”
季晓风静静地走着,青丝湿透,如墨如瀑,还有几滴水沿着发丝滴下,流过耳际,流到脖子里,最后停在那湿透的衣衫处。
“王爷,兰儿冷。”安王回过头来,看着杜若兰冻得发紫的小脸,心中柔了下来,接下外衫给她披上。
可他不曾想过季晓风此时也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