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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无聊的争风

将请柬与礼物交给门口的仆人,就有侍者引着三人进入大厅,不同于贵族的金碧辉煌,四处的魔晶与光亮符文使法师的宴会厅显得更为梦幻,如同身处神话的世界,刚一进大厅,就见一个身形丰硕的中年大叔笑呵呵迎了上来。拍拍安迪的肩膀:

“你就是艾德里安的徒弟了!果然不错!”

“这位就是凯斯维尔大法师?”

虽然笑容和蔼可亲,但安迪分明感到在这位大叔拍打他肩膀的同时,已经将他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厚重的目光深入皮层,令安迪开始忧虑毛神教给他的脑域隐蔽术究竟可不可靠。

“放心吧,他发现不了的。”摩拉提醒道:“你这样心虚,才让人怀疑。”

安迪定了定神,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亲爱的凯斯维尔大师,早就在老师那里听到您的大名,见到你实在是太荣幸了。”

“艾德里安和我是兄弟,这种客套的言语,实在没有必要说得太多,小伙子。”大叔级法师说道。

“礼仪也是法师的必要修业,不是么?”安迪反问,凯斯维尔哈哈大笑,揽着安迪的肩膀,走到大厅深处,向上首坐着的那几个法师一摆手:“这几位是奥法议会的执事,还有各大学派的代表,我来给你引见引见。”

尤金学派的阿凯特尼,卡瑟洛斯学派的雷切尔,奥法议会副议长巴特沃思,还有一众议员,六芒星出现了两个,而其余的学派代表也出席了四十多个,由此安迪可以大致判断出,塔尔福德学派在奥法议会中所拥有的影响力。

“这四十多个学派,是塔尔福德学派的盟友,那么说,还有近百个学派,都是与塔尔福德不对付的,形势险恶得很呢!”安迪一面和在座的众位大能寒暄,一面暗自总结:“不过排行第一的尤金和排行第四的卡瑟洛斯,再加上排行第二位的塔尔福德,比起另外三星力量略占优势,而且这四十多个盟友学派,大多排位都比较高,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规律不成?”不过安迪更关心这些人与卡姆登学派的关系,通过行礼寒暄,他发现这些学派虽然似乎是一个同盟,但是内部的关系也并不融洽,四十多个学派代表中,有那么十几个,对安迪的态度非常冷淡,这令他更加感到形势的复杂。

“这位就是班尼斯特叔叔的弟子?”轻柔的声音在左近响起,安迪轻轻扭头,见到一个比自己稍稍小些的黑发女孩站在凯斯维尔大师身侧,身上穿着华丽的贵族长袍,星光闪耀,长相不算非常美丽,但是由于营养充足,发育比一般的同龄女孩早些,皮肤干净白皙,一双眼睛大而明亮,还是有些看点。

“生日快乐,伯爵小姐。”安迪眼光在那对严重与少女年龄不符的大杀器上停留片刻,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免了。”伯爵小姐,今日的宴会主角哼了一声:“这里是塔林,不是帝都,你这个样子太虚伪了。”

“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呢?公主殿下?”安迪笑眯眯地问道。

“我的名字叫阿米莉亚,作为班尼斯特叔叔的弟子,你可以直呼我名。”少女笑答,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很有亲和力。

“那么阿米莉亚,祝你生日快乐。”

“你的祝福,我接受了。”阿米莉亚伸出右手,安迪俯下脑袋,轻轻地吻了一下,心里狂叹真是麻烦。

为了应付这场宴会,他仔细回忆了一遍在中心学院学到的的亚伦贵族礼节,作为一个土包子,能够强撑着装出毫无紧张感地走完见面礼这一套流程,实在是劳心劳神,直到宴会开始,令安迪郁闷的开场白过去,他才松了口气,走到大厅一角,注视着在餐桌上大吃大喝的凯瑟琳。

“看来你不太习惯这种场面?”一旁的贝丝问。

安迪点了点头:“是,不太习惯。说到底,我只是个穷小子出身,这里似乎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可是,这是属于魔法师的宴会,你这个样子,不是太过突兀?”贝丝眼睛眨了眨:“贝丝以为,少爷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态度。”

“魔法师的本职是研习魔法,探索奥秘,不是互相吹捧,大吃大喝。”安迪扫视着大厅中的客人们,想起刚刚摩拉的说法,叹了口气:“这个样子,和我印象中的帝都贵族没有两样。”

“魔法师们需要交流的机会,虽然其中掺杂了权谋,但是如果少了这种交流,很多利益分配,就要通过暴力途径来解决。所以,少爷必须加入进去。”

“说得对极了,贝丝小宝贝。”凯斯维尔大师出现在旁边,又拍拍安迪肩膀:“魔法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学得好的,现在不比以前了,资源都在议会的掌控之下,想要向上爬,一定的人脉是必需的。”

“多谢大师教诲,晚辈明白了。”这是不带私心的指点,安迪诚心诚意地道谢,凯斯维尔呵呵一笑,指着大厅另一侧的舞台:“那里有很多美女,难道对你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吗?不去邀请一位女士跳一支舞,实在是太可惜了。”

“跳舞?”安迪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东西他确实不会,而且没有兴趣,不过被凯斯维尔大师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借着向舞厅方向移动转移阵地。

……

安迪刚刚离开不远,就见一个老头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凯斯维尔身旁:“凯斯维尔,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大叔仍是一脸和蔼的笑容,点点头:“很优秀,很谦逊,但是骨子里面很高傲,并不是可以随意摆布的人,所以,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我们的计划,需要的是听话的好狗,这种有太强独立意识的人是不行的。”

“嗯,你说得对,这样,这个人选还是不合格了?”

“不能这么说吧。”凯斯维尔摊了摊手:“再等一年时间,观察一下,如果没有更好的人选,也只好将就使用了。”

“你说得对。还有一年的时间,不过,既然选定了他,那么就要想些办法,把他绑在我们的船上。”

“这并不难。”凯斯维尔笑道:“有很多方法,非常简单。就像班尼斯特,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但是最终还是将命运与我们绑在了一起。”

……

“这位小姐,能否允许我与您共舞一曲?”大厅角落,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男子做出魅力十足的笑脸,对着椅子上面色冷峻的少女殷勤地说道。

“拒绝。”金发少女的回答极有力度:“你很无聊。”

“呃!”帅男一愕,面色有些不愉快:“这位小姐,我以为,您的行为,实在是不合这个温暖浪漫的气氛……”

“再废话就杀了你。”女孩一扬金发,脸色很是不耐烦,眼睛里冒出电光:“苍蝇!”

“萨莉妮丝——”威严的女声在金发少女椅子后面响起,萨莉妮丝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低头:“杰奎琳大人。”

“这位是瓦伦丁学派的鲍登先生,你不应该拒绝他的邀请。”卢比琉斯学派驻塔林大使,杰奎琳法师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

萨莉妮丝脸色厌恶混合着勉强,身处学派比较弱小,就不得不按下高傲的个性,去谄媚讨好在奥法议会中位高权重之人,这种事情,是她最讨厌的。

偏偏身为塔林知名的天才少女,这种事情就更多了。

生活在各大派系的夹缝之间,谁都得罪不起,这种地位实在是令人十分地不舒服。

“这位小姐,我想现在,你不会拒绝我的提议了吧。”那位鲍登先生见萨莉妮丝有些妥协的意思,心里一热,脸上露出更为灿烂的胜利笑容。伸出手等待如愿以偿那一刻,然后只见萨莉妮丝看也不看他一眼地从他身边走过,一张笑脸顿时僵住。

“萨莉妮丝!”杰奎琳不悦地加重了语气,瓦伦丁是排位前十的强大学派,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这位先生,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面对着突然伸过来的小手,安迪无比的惊愕,看清向他提出邀请的人时,心脏又是一跳:“西托姆小姐?”

“我想罗丹先生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萨莉妮丝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令安迪有些做梦一般的荒谬感觉。

这种高傲的人物,居然会主动向他提出这种邀请,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萨莉妮丝身后那位英俊潇洒、一看就知道是成功男士的青年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心里顿时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西托姆小姐,我有其它的事情,失礼了。”安迪微微一笑,傻乎乎地去当别人的挡箭牌,这种脑残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何况这位小姐曾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没有交情就要他勉为其难地去做这种事情?昏头了吧。

“你!”随着鲍登先生的脸色好转,萨莉妮丝的脸皮温度急转直下,很快冷如冰霜:“混蛋!”

噼啪!一道电光暴鸣着钻向安迪心脏,安迪早有防备,迎手一挡,半条手臂顿时酸麻欲裂,肿胀充血。

“嘿!”对于鲍登先生而言,这似乎正是个拍美人马屁的机会,只见他上前一步,手指安迪,义愤填膺地说:“你这个愚蠢粗莽的东西,居然敢对萨莉妮丝小姐失礼!”

“你弱智吧!”安迪大怒,心中暗骂,这家伙好不要脸;安迪不愿多管闲事,这人不但不领情,还要落井下石,安迪面色顿时变得极为不愉快:“这位先生,这里似乎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萨莉妮丝的事情,对我来说怎么会是闲事呢?总之,阁下要向萨利妮丝小姐道歉。”鲍登极为认真地说道。

他早已知道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份,但是他所属的瓦伦丁学派在奥法议会中排名第八,并不忌惮班尼斯特大法师,所以行事也就毫无顾忌。

排位第八第九,瓦伦丁与卡姆登的关系也并不和睦。

在他看来,安迪不过是个实力弱小的家伙,随便踩一踩,取悦美人芳心,有何不可?

不过这人语言太过恶心,听得安迪一阵反胃。

“多管闲事,滚开!”同样一脸反胃表情的萨莉妮丝狠狠地甩了一眼鲍登,排开人群,径直向远处走去。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鲍登狠狠地盯了一眼安迪,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

“嗯,我等着。”安迪无语地点了点头,这是人倒霉时,走路都能招来麻烦。

这场似乎争风吃醋的小插曲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安迪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一群献殷勤的客人们,已经是一支曲子过去。

“呼——”安迪坐在舞台角落的小桌旁,轻轻地吐了口气,不习惯就是不习惯。

“能和我跳一支舞吗?”又是一个邀请,安迪抬头,看到阿米莉亚那张富有亲和力的温柔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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