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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鹦鹉的魔心(3)

杰雅舍瑞很得意自己迷人的外表,其实更多时候是得意自己父亲的富有。这样的条件肯定会吸引很多男子的目光,而同时跟她交往的男子很多,他们都声称是她的男友。每天她的应酬都很多——主要是和这些仰慕她的人约会,交往时间最短几小时,最多几天,一般都是她觉得腻歪了就把人家甩掉了。如果哪位情人敢指责或批评她,那么那名男子就会立刻被她扫地出门!

十三岁的杰雅舍瑞,已经出落得很成熟。一天,她的邻居从远方回到了家乡。这位邻居有一个儿子,名叫施瑞特,在他很小时候就非常喜欢杰雅舍瑞。他回来了,发现一切都是老样子,自己又回到从小熟悉的环境。他触摸着所有的东西,感觉还是那么亲切。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望他喜欢的杰雅舍瑞。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发现她变了,身上所有的装束都很像俱乐部的舞女,尤其说话的时候,声音刺耳,并且举止也很粗鲁。

杰雅舍瑞很爱评断男人的穿着打扮,她尤其喜欢那些经常佩带刀剑的男子,尤其那些骑马和骑大象战斗的武士。出于对小时候快乐时光的记忆,使得施瑞特对杰雅舍瑞特别迷恋。

施瑞特大胆地向杰雅舍瑞求婚,也许是出于男人的好胜心理,他决心不让任何一个追求她的人得到她。

杰雅舍瑞用尽所有手段引诱到他后,却又拒绝了他的求婚,她轻蔑地说:“我只喜欢这种朋友关系,婚姻太束缚人了。”

女人总是处在爱、恨和漠不关心三种感情状态之中。在这三者中,爱是最易受挫和最不能长久的情感,女人天生就有一种不稳定的情绪,她们很轻松地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份感情中去,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弃爱情。恨变成爱也比较容易,假如有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她们就可以变恨为爱;这种由恨变爱的情感或许会比因爱而爱的情感持续的时间更长一点。在一个宝典中曾经这样描述过一个男人:他可以把女人来自感情上的漠不关心以最快的速度转化为恨。翻云覆雨间,女人就将恨转为爱了。

“国王,您觉得这两只鸟所说的,是不是已经很深层次地揭露了人的本性呢?”吸血鬼诱骗道。

这一回吸血鬼设置的陷阱太明显了,国王肯定不会自己往里面跳的。他没有回答吸血鬼的问题,只是催儿子快走几步。吸血鬼发现国王没有掉入陷阱,于是又继续他的故事了。

当施瑞特被拒绝之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但是后来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压抑住了心中的烦躁,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情,他不想再继续追求她了。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耐心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杰雅舍瑞也发现自己的行为和举止太过分了,经过深刻地反省,六个月之后她嫁给了施瑞特。此后,施瑞特更加地爱她,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在幸福之中,他还经常回想起自己曾经远离亲人四处流浪的那种无助,让他难过的那段往事,他的悲伤和快乐,他对她的爱……

他爱她,真情间流露出一丝的高贵。爱是一种信仰,从中你可以比较深刻地思考很多东西,从率直和原本的束缚中分身出来,达到自我摆脱、自我抛弃。一个意志坚定、热情的教徒,每天都要朝拜,因为这是他应做的;我们之所以觉得最真挚的爱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幸福,是因为我们把自己的精神情操提高到另一种境界,这或许就是人们追求的唯一的完美;恶魔就将永远地失去爱吗?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一个男人的爱如此神圣、如此伟大?

“国王,”吸血鬼咳嗽了一声,突然感觉像一个正常人了,“也许你现在很想知道雄鹦鹉为爱情下的定义,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们会发现,我没有接受另外一个人爱情的权利。在我看来,爱情是一种体验、一种心碎、一种狂热、一种片刻的自私状态、一次忘记自我的瞬间行为。在爱情面前的男人总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以另外的形象向自己所爱的女人展现自己,告白的时候总是直言不讳地说出真正的自我。假如被爱的女人很丑、智商很低、自私自利、是非颠倒,那么男人也可以借鉴俘获漂亮女人的那一套来赢得丑女人的爱,这时他已经不再关注她的长相了,她高尚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爱情被我们称为是一种魅力、一种诱惑、一种神圣?因为,男人的骄傲、空虚和自负,经常会神化自我。”

吸血鬼长时间的絮絮叨叨并没有让国王感到厌烦和愤怒,国王则感到十分惊诧。现在,他已到中年,但是他从来没有如此激烈地憎恨过什么。威克拉姆国王恨不得把贝塔尔的嘴巴给堵上,他一刻不停的叨叨声让人火冒三丈。

国王一边走着,一边很粗鲁地摇晃着装这个家伙的袋子,好让他闭嘴。终于,吸血鬼安静了,威克拉姆放慢了脚步,他缓和了一下心情,让贝塔尔继续他的故事。

很快,杰雅舍瑞开始厌恶自己的丈夫了,同时她移情别恋了,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施瑞特对她非常好,可是越这样,她越讨厌他。当施瑞特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出不屑的神情,很多时候她一句话都不说。当施瑞特向她表达浓浓爱意的时候,她发现他的暧昧总是假惺惺的,于是掉转脸,倒头便睡。

施瑞特给她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首饰,希望她可以穿上和戴上它们,她却很生气,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然后大声地说:“不喜欢,都给我扔掉,简直就是一个傻瓜。”很多时间,她都待在外面,因为她觉得,她的青春已逝,现在,应该真正地享受一下人世间的快乐。在戏院的楼厅里,她看到那个她喜欢的人,便冲仆人喊道:“把他带过来!”晚上,她辗转难眠:“我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怎么会成这般模样。为什么我总是睡不着,寂寞难耐啊!上天,给我一丝滋润吧!我想要自由快乐的生活。”

她实在难以割舍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男人,最后她下定决心去找他。一天,她乘丈夫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溜走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狂奔到情人的住所。半路上一个盗贼发现了她,见她穿着很考究的衣服,戴着珠宝首饰,于是,盗贼便一路尾随其后。

到了情夫的房子后,杰雅舍瑞发现她的情人躺在门口。他死了,不知道是被谁所杀。她扶起他的头,温柔地放在她的腿上。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深情地吻着他,温柔地爱抚着他。

这时,皮萨池罪恶精灵正坐在房前面的一棵大树上。当他看到这一切时,义无反顾地从树上跳下来,进入她情人的体内。当杰雅舍瑞亲吻他的嘴时,他咬了她的鼻子,鼻子差点儿掉下来。然后,他从体内迅速地出来,回到了他先前坐的那棵大树上。

情人死了,杰雅舍瑞难过极了,不过好在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她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情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突然站起来,奔向自己的家。她的鼻子不停地滴血。一回到家,她开始大声叫喊起来,所有的人都被她惊醒了。她坐在地上,脸上全都是血,丈夫不停地安慰着她。邻居们都议论开了,纷纷聚集到门口。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妻子呢?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的恶棍!”人们唧唧喳喳地说着。

施瑞特好可怜啊!他是被冤枉的。面对这一切,他开始忍着人们对他的误会,他心想:这是我深爱的女人啊!怎么她的心如毒蛇一般,难道我对她不够好吗?我全身心地爱她,生怕她受一点委屈,可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仁慈的上帝啊,请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迷茫了,连精神都提不起来。

更糟糕的是,杰雅舍瑞的父亲竟突然冒出来,向当地的官员报案,他们判定一切都是施瑞特干的。后来案子提交到国王那里。当时,正好国王需要这样的案子来示众,因此他传召夫妻二人来到法庭。

“到底发生了什么?”国王问杰雅舍瑞。

“您还看不出来吗?”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实招来。”国王大声呵斥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愤恨到了极点,情绪也很激动。

“施瑞特,你要是还不交待的话,就砍掉你的右手。”国王威胁道。

“国王陛下,我是被冤枉的,您怎么可以对一个无辜的人动刑呢?如果陛下觉得这么做是公正的,那您就下旨吧!”

“把他拉出去,斩了!”国王大怒,咆哮道。

正当施瑞特要被行刑的时候,知晓前后经过的盗贼于心不忍,不想看到一个无辜的人被送上断头台,于是他从人群里面冲进来,大声喊着:“住手!”

于是士兵把他带到了国王面前。

“我尊敬的国王,惩恶扬善是您的职责。”盗贼说。

“走近一点,你是谁?”国王问道。

“玛赫瑞!我是一个盗贼。这个人是无辜的,而一个无辜的人却要受到惩罚,我觉得很不公平。国王,这件事情上您处理得不妥。”

于是,他把整件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当然,也包括杀人这一过程。

“去!”国王对他的手下说,“查看一下,那个女人情夫的嘴。如果在他的嘴里真的发现有她留下的血迹,那么这个盗贼所说的就是真的,那样她的丈夫就是无辜的。”

不久,国王的手下来报,证实了盗贼说的是真的,施瑞特幸免于难。国王严惩了杰雅舍瑞,把她驱逐出城。同时,国王赐给施瑞特和盗贼一些财物。

“王子,”雄鹦鹉切拉曼开始总结说,“女人就是这么狠毒,她们经常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听说,湿淋淋的衣服可以熄灭对人产生危险的火灾;一个品行极端恶劣的儿子可以损坏一个家庭的好名声;一个气愤的人可以制造一场惨绝人寰的杀人事件。女人是爱与恨中惨痛的惩罚者。女人真的很奇怪。”它继续说道,“在歌声中我们发现夜莺的美丽,一个丑陋的人只要他拥有知识就一定是美丽的,一个女人的美丽并不在于她的容貌而是品行和情操,可是,通过什么我们可以看到她们的品行和情操呢?这个世上,我想女人是最能迷惑人、诡计最多的了。”

“我的王子,”切拉曼兴奋地说,“这都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没有半点虚假。这件事情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抹不去的阴影。所以,我总是认为女人是毒品,靠近她你会感觉到美好和快乐,其实你不知道她已经在悄然摧毁你的人生了。”

“父王,我在想,”年轻的小王子迪哈瓦希对自己的父亲说,“假如女人可以写出梵文诗体,那么她们会说一些什么话呢?”

“你可以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国王对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忐忑不安。

“陛下,请允许我,”贝塔尔插话了,“这时候,该给我的故事作个结尾了。”

当切拉曼和玛丹·曼贾瑞说完它们所支持的看法以及相关的实例后,它们开始争吵,谁都不让着谁。切拉曼把女性比喻成人类的鸦片;玛丹·曼贾瑞认为男人没有灵魂、大脑简单、四肢发达。于是,一方面切拉曼被它主人的新娘责骂了,她说它所说的那些看法是对女人的侮辱;另一方面,玛丹·曼贾瑞的鹦鹉也被王子责备了,王子谴责它对女主人的丈夫不忠的言语,王子认为:男子的气概比女子的阴柔更值得敬佩。

玛丹·曼贾瑞放声大哭,说自己实在没法继续活下去了。拉姆王子呆呆地看着它,很心疼的样子。

“总之,这件事情把这四个聪明的家伙都激怒了。两只鸟也算是有丰富的人生历练的,可是两个新婚不久的年轻人毕竟年少无知、没有经验,怎么可以把给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男人和女人哪个最邪恶)抛给他们呢?假如让你思考问题,凭着你的知识与经验、运用你的智慧,这个问题你可以很快地给出答案。当然,在回答我的话之前,你应该三思。”

迪哈瓦希本来想阻止父亲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已经因为这个故事被谴责过两次了。“顺其自然吧!”他想。

“女人,”国王说话了,像颁布神谕似的,“比我们男人要坏。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堕落了,那他也会有是非观念,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女人却不会这样,她们根本不在意这个东西。”

“请问,美丽迷人的巴加拉哈王妃也是这样的吗?可以举例说明一下吗?”贝塔尔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微笑。

威克拉姆愤怒到了极点,于是把手一松,背后的口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贝塔尔解开了绳索,放肆地大笑,像离弦的箭一样朝大树跑去。但是,这回他失败了,国王像老牛一样愤怒地喘着粗气,以很快的速度跟在他后面,在他未到达希拉司树之前,一把逮住了他的尾巴。他用力拽着贝塔尔向后一拉,结果弄得他来了一个仰面朝天。国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贝塔尔塞回到口袋里,然后给口袋死死地打了一个结。然后又像先前那样,把他扔到了肩膀上。

王子很后悔在父亲追赶贝塔尔的时候,自己那样胆怯,以致没有帮上父亲的忙。

然而,当一切又恢复平静的时候,那只吸血鬼又开始了他的甜言蜜语了:“国王,您的仆人还要给您讲一个非常感人而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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